对于这种人,要么只能吓,要么就只能——
卖惨。
洛真太了解宁柔了。
五年分别,再次相逢,她已将宁柔软弱外表之下,藏匿着的真实性格摸得清清楚楚。
她拿出手机,整个人从床上坐起,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紧张,就连点开通讯录的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
电话,是拨给宁柔的。
她知道,宁柔现在肯定没有睡着。
果不其然,铃声还没有放完,手机那端的人,就按下了接通键。
耳边传来的声音,仍是又轻又软的。
“阿洛,怎么了吗?”
‘阿洛’两个字,叫得洛真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她抿了抿唇,好半天过去,才轻轻应了声。
语气里,是刻意伪装出来的隐忍与压抑。
只可惜,宁柔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可以帮我拿一下药吗?手臂不舒服。”
不舒服?
过敏了吗?
宁柔的心一紧,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香膏,就在床头边的小桌子上。
她将小黄灯打开,拿了药后立刻踩着拖鞋走到了房门口,将门打了开来。
洛真已经过来了。
走廊上有灯,很亮。
但洛真身上的睡衣,是长袖的,那两条修长白滑的手臂藏在里面,她什么都看不见。
洛真的眉头,蹙得很紧,面上的表情,也是若隐若现的苦痛。
宁柔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心里便泛出些不忍。
她将手里的药递过去,还没等洛真来接,双脚就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将门撞地半开。
一秒钟后,果然说出了洛真最想听的那句话。
“让我帮你,好吗?”
她还是不舍得看洛真受苦。
就像那一次听洛繁星说洛真发烧,她就抛却所有原则和理智,直接骑车来到了酒店。
她想为洛真做些什么。
就像洛真今天为她做的每一件事。
气氛没有任何异常。
洛真很快点头,主动转过身,回到了另一间房。
而宁柔,将房门关上后,也放慢脚步跟了上去。
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
宁柔有些紧张,洛真却停了下来,牵住她的手,踩着黑,带着她走到了床边。
窗帘中间,有一丝小小的缝隙。
月光接连涌进,为四周带来一点微弱的白芒。
两人先后坐到床上。
洛真靠着床头,主动撩起了右手的袖子,不等宁柔反应,就将手臂伸了过去。
借着稀薄的月色,隐约能看见,她的小臂到手腕,确实是一片粉色。
果然过敏了,还很严重。
宁柔瞧着心疼。
没有任何犹豫,就低下了头,将软膏的盖子打开,往指尖挤出一点香膏。
量不多,但没过多会儿,床边全是药香味儿。
宁柔认真将药抹到洛真的手臂上,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才将整只小臂都涂满。
她正准备让洛真换一只手,洛真却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轻轻地哀求了一声。
“手腕好疼,可以多擦点吗?”
可怜兮兮的语气,听着都叫宁柔心里难过。
她怎么可能拒绝呢?
她握住洛真的手腕,直接将药膏挤到那白玉无瑕的腕子上,随后,细细地将白膏沿着手腕涂抹了一圈。
像按摩似的,没有遗漏任何一块皮肤。
她涂的,太仔细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在那软肤上摸到了一块小小的疤痕。
很小很小,以至于她跟洛真生活三年,从来都没有发现洛真的手腕上,居然有一道疤。
她觉得惊讶。
洛真什么时候受了伤呢?
是离婚之前就有的伤,还是离婚之后才有的呢?
如果是离婚之后受的伤,跟自己有关吗?
宁柔的脑子乱糟糟的,生怕洛真手腕上的那道淡疤,是因自己而起。
她正想问,洛真却主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声音,无比的冷静。
“那个疤,是以前手腕受伤,手筋断了留下的。”
手筋断了?
宁柔呼吸一滞,指尖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同一时刻,她抬起了头,将目光落到了洛真脸上。
她没有从那张漂亮的脸上发现任何负面的情绪,却在那双冰冷的眼眸里,看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痛意。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顺着问了下去。
“手腕……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后来不弹钢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洛真闻声抿抿唇,视线直勾勾看向宁柔,而后,用她最惯用的诱骗语气,提出了一个再公平不过的交易——
“你真的想知道吗?”
“不如,我们来交换一个秘密吧。”
“我告诉你,我的手筋是怎么断的,你告诉我——
你手臂上的那些针孔,是怎么来的,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拜拜,收摊跑路,大家晚安
感谢在2021-08-21 20:26:35~2021-08-21 23:0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52956545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揽月4个;不见2个;林有喻、Faith、一只大哈皮、尼路班、哦呵呵、月熊的圈外妈咪、焦糖馬頭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飞66瓶;啊不不不不不18瓶;刘佳、这是个很好的名字、飘吖。、冯小调儿10瓶;71405891MR、17526794 6瓶;YJ.5瓶;45999142、墨白3瓶;肉酱豁稀泥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