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 / 2)

说完这句话,他低下头,伸手捏了一下狐之助的尾巴,在对方炸毛之前款款起身,对威兹曼他们弯腰行礼,“那么,我便先告辞了,再会了,两位,”他微偏头,与江雪目光相接,笑着点头,身子化为金色的光点,在原地消失不见,“过段时间再见了。”

“走……走了?”压切长谷部茫然地看了看三日月宗近刚刚所在的地方,不是很懂对方究竟是来做什么,难道是来看江雪的?

狐之助并不打算让压切长谷部的注意力一直都分散在其他的地方,它甩了甩尾巴,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慢悠悠地说道,“都跟你们说,不用在意这位本灵大人了,他就是来见见故人的。”

抬起前爪,它在桌上走了几步,又坐了下来,直面着威兹曼,“关于我的前任身后的人,这件事情牵扯就有点大了,是关于世界本源的问题。”

“我记得,审神者大人的世界里面是有一个名为‘德累斯顿石板’的存在对吧?”狐之助抛出了一个问题。

“是的,那块石板是我当初进行研究,最后开发出了其中包含的能量,就连我的王权者身份,也是那块石板所赐予的。”威兹曼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石板的力量现在一直都是由中尉来进行压制的。”

“我们政府里面也有一块石板,正是从一个和你所在世界相似的平行世界中获得的,只是它已经是碎掉的石板,我们修复过后,它便作为了我们的能量来源之一。”

狐之助说着,略过威兹曼惊讶的表情,爪子滑过脖颈上的铃铛,两个屏幕出现在威兹曼的面前,其中一块屏幕呈现的正是德累斯顿石板,而另一块上面是很多的戒指。

“我们得到石板后,自然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相信你们也是知晓的,我们时之政府通晓时空与世界之间的信息与知识,而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发现,那块德累斯顿石板正是世界法则的一个形态。”

“世界法则?”威兹曼茫然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指王权者所拥有的力量吗?不同的属性相互之间的克制还有融合?”

“不是,这个得从很久远的问题上来说了,不过那个最初的起源我并不清楚,我们时之政府也不是非常清楚,但是肯定与那位大人相关。”狐之助摇摇头,将两个屏幕拉开,爪子拍上其中一个屏幕后,又拍到另一个屏幕上,“这两者都是世界的法则体现哦。”

“世界最初是由源氏双子所创造的,但是有一天,源氏双子中的长子感到了无趣,选择了死亡,他的灵魂化为了无数的碎片,融入了他们创造的世界之中,成为了每个世界的法则。”

未等威兹曼他们询问“那位大人”是谁,江雪左文字便直接开口,简单地解释了一番,在众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他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我是神灵,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世界法则的一部分,但是占比极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个世界包含了世界法则和世界意识,缺一不可。”

“正是如此,而这一切也和我们时之政府的诞生有所关联。”狐之助点点头,尾巴一扫,只留下了充满了各类戒指的那个屏幕,它探出头,用鼻子点上屏幕,而屏幕上的戒指自动分成了两个阵营,它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而这些戒指,便是某个世界的世界法则,包含了纵向法则和横向法则。”

“法则是戒指?”威兹曼顿了顿,觉得这些戒指可能是和石板同类的法则寄存体,不过能被狐之助拿出来,应该具有什么特殊性吧?

“那么,这些戒指怎么了吗?”

“戒指都拥有自己的主人,但是有一天,横向法则的戒指持有者吞噬了纵向法则的戒指持有者,一切的动乱从此而起。”

狐之助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鼻子凑到了一个点心盘边,鼻尖动了动,露出利齿,舌头一卷,便将一块糕点吞咽下去。

“世界法则缺了一块,世界意识受到了牵连,出现了混乱,为了以防万一,世界自动将捣乱的那位法则持有者转化为无情无我的法则,将世界维持了下去。”

“这个我有听三日月君说过,”威兹曼招了招手,想找服务员再点一些甜品,却发现那个透明保护罩好像让外界无法听到自己的声音,只能作罢地收回了手,“他好像说,那个持有者在变成法则之前进行了求救。”

“是的,这也导致其他世界的他选择了反抗,无数的世界中纵向法则都消失了,而那些世界都走入了灭亡。”狐之助舔了舔自己的嘴边,表情满足。

“横向法则持有者只有纵向法则持有者能够打败。为了自救,各个世界将一位纵向法则的持有者放入了一条奇特的世界线中,将他打造成了一把可以破除横向法则的利剑,而那位持有者因此脱离了世界,成为了超脱于世界的存在。”

看狐之助一直挥舞小爪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江雪左文字顿了顿,缓缓地补充道,“而时之政府,也是从中出现的。”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时之政府正是这位持有者所创造的。”狐之助没有否定,只是提出了其中不对的地方,“或者说,我们是各个世界的神明和那位持有者共同创造出来的一个维持秩序的政府,然而,导致了世界需要我们的原因,也来源于那位持有者。”

“这是……什么意思?”压切长谷部突然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说时之政府是来源于那位持有者,那我们这些分灵……”

“是的,你们最初也是诞生于那位持有者的实验之中,时间溯行军也是在他的实验之中诞生的,”狐之助咧嘴一笑,明明是笑容,却显得有几分狰狞,“维护世界的付丧神和毁灭世界的时间溯行军都是来自于那位持有者,那位持有者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他要来维护那些进入了倒计时的世界,联合了不少世界的神明,开展了一项实验。”

“那便是,打造出可以维护世界的存在。”狐之助甩了甩尾巴,爪子指向了江雪左文字,然后缓缓地移动,停在了压切长谷部的身上,“而世界只有神明才能够来进行维护,神明的数目根本不够维护一堆世界,只能够选择复制,付丧神正是如此被选上的,由本灵送出一些灵魂,进行批量的复制,最后造就了身为分灵的你们。”

“最初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你们并无法正常地保持自己的心灵健康,有的分灵走上了毁灭世界得到力量的道路,从而诞生了时间溯行军,但是他们却拥有着你们所不具备的破坏世界屏障以及穿越时空的能力。”

“而这种能力,正是那位法则持有者所需要的,他正需要这样的力量去寻找那些逃窜于各个世界的横向法则持有者们。所以,他与一些产生了邪念的神明们联合起来,又建立了一个秘密的组织,专门制造特殊的时间溯行军,就是那些可以自我思考自我判断的时间溯行军。”

“时间溯行军居然是这么诞生的吗?”压切长谷部睁大了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当初暗堕的情况,微抿嘴,“我们曾经的那个审神者应该就是那些成员之一吧。”

“是的,”狐之助点点头,淡淡地说道,“不过她的主要目标是宫本小姐和江雪大人,所以你们所受的影响还算比较少,也不会被利用,我们也可以将你们净化。”

“相较之下,被特意制作出来的时间溯行军会去毁灭世界,与此同时,持有者就可以顺便寻找一下线索。而当世界要被毁灭的时候,就由分灵的你们前去维护,形成一个轮回。”

狐之助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欢脱地吃着糕点,偶尔喝一口茶,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在说什么非常轻松的话题。

“那时之政府其实是在给他打工吗?”威兹曼有些不太相信这样的说法,“如果这么说,那么一切其实只是为了找横向法则持有者?他们是要毁灭世界吗?可是那位持有者的做法也是在毁灭世界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毕竟持有者是从无数世界的‘阻止横向持有者’的祈愿诞生的,他本身的温和与文雅早已在其中磨灭,现在只余下完成任务的目标,而其中的过程如何,对他和世界们来说,并不重要,只有目标是最重要的。”

狐之助说着,看威兹曼和压切长谷部都露出震惊的表情,它相当泰然,目光投向江雪左文字,说道,“不过,那个组织后来破灭了,主要是那个组织成员所在的世界的神界发生了颠覆,不过,时之政府同时也诞生了,毕竟付丧神还是需要管理的,不然也无法去复制和维护世界。”

“相信江雪大人也知道具体的情况,毕竟最初的分灵是由您贡献出来的,”狐之助款款而行,坐到了江雪左文字的面前,“我在此代表时之政府,再次感谢您愿意将分灵交付于我们的行为。”

说完这句话,它也不期待得到什么回应,转头面向威兹曼他们,继续说道,“不过那个组织的残党还是存在的,毕竟时间溯行军还是需要统帅的,而新型的时间溯行军也是需要统治的,所以我的前任也就成为了内线之一,在这个本丸里配合复仇女神,又在适当的时间抛弃对方以保全自我。”

“那持有者有没有受到处罚?”压切长谷部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既然世界被时间溯行军进攻的主要源头是他,你们没有解决这个源头吗?”

“看起来你还是没有懂,开头确实是他,但是你们暗堕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并非他的引导,”狐之助叹了一口气,为长谷部不灵光的脑袋感到了无奈,“所以,根本不能算是他的错,再者,他后来只是在制造可以统治时间溯行军的存在,让这支出现的新物种可以有序起来,你也知道,那些时间溯行军是没啥自我意识判断的。”

“所以?”威兹曼歪了一下头,“你说这么多其实是有目的的吧?”

“啊,其实就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那位持有者大人想见你们一面哦。”狐之助笑道,“他对于威兹曼大人很在意呢,当然,对于三日月君也非常在意,只不过,三日月君已经离世了,见不到也就算了。”

“诶?”威兹曼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见面的问题。

狐之助并不觉得这个有什么突兀的地方,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认真地说道:

“那位大人可是时之政府创始人之一,在我们政府里面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您要成为永恒的本丸审神者,自然是要按规矩与他见上一面的,只有他最后同意了,我们才能和您签订永久契约哦。”

“这其中是有什么具体原因吗?”威兹曼觉得并不是这么简单的理由,永久的契约什么的自己在来之前好像也有听中尉提起,但是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嘛,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您身为白银之王,自身充满了变数,我们无法确定您是否能一直活下去,所以需要纵向法则持有者大人来看看您的未来是否是没有尽头的。”

狐之助没有什么顾虑,直接把答案告诉了威兹曼,“而我之前讲这么多,其实便是希望您在面对对方的时候,可以摆正自己的态度,例如说,虽然彼此都是法则的持有者,但是对方可不是一般的法则持有者哦。”

“之前有几位审神者大人正是过于高估自身的地位,惹了对方的恼怒,引来了死亡的结果,”狐之助举了一下例子,“那位早已不是最初温柔的性子了,时间将他打磨成了最为适合斩断一切的利剑,自是不会留下任何同情心与怜悯的性格。”

“那……我可以知道一下那位的名字吗?”威兹曼点点头,好奇地问道。

“那位纵向法则持有者,叫做沢田纲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