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思思回来了, 何婆子立马叉腰叫住她。
“站住,你干嘛去了?家里这么多活要做,你倒是躲个清闲, 我们何家娶你回来当祖宗的吗?”
从前原身不知每天干多少的活,如今只是没干一天活而已,那何婆子就已经骂骂咧咧,活像思思偷懒几百年的架势一样。
那何田玉也揣手说道,“嫂子, 你确实过分了, 你不做事,都要把妈累垮了。”
就这大身板还累垮, 瞧那教训人的精神头,根本不是累垮的架势。
思思停住脚步看向她们, “都快壮成猪了,还累垮?”
何婆子脸色难看被气得浑身颤抖, 眼神充满愤怒都快喷火了。
她恶狠狠的说道, “李思思, 你说我家玉儿好吃懒做,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好吃懒做!”
“自己公爹受伤了, 也不见你搭把手,跑出去躲清闲, 自己男人也不管,哪有你这种当媳妇老婆的人?”
在何婆子的口中,思思已经十恶不赦了。
不做事的思思,便是何家的罪人, 不止会被何婆子嫌弃, 就连何田玉也对她心生怨怼。
此时的何田玉任由亲妈教训思思, 今天闹出这么多事,还不都是因为嫂子跑出去导致。
思思翻白眼往房间走,根本没想搭理这两个白痴。
见思思不理自己,把自己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何婆子心里一起急忙追上想拽思思。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思思的衣角,思思已经躲开不悦的看向她。
这老太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挨打不记打。
她不耐道,“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何婆子被气得那张黄脸透着红,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她稳住脚步瞪着俩眼珠子,恨不得将思思给生吞活剥了。
“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我可是你的婆婆!”
在农村孝字压倒一片人,不知多少人因为一个孝字当包子。
思思立在东屋门口语气微凉,“我天天给你们洗衣服做饭下地,把当娘的事情都做了,咋没见你孝顺我,但凡我比你早出生二十年,谁当长辈还不一定呢!”
原身任劳任怨这么多年,哪一件事情不是做到最好。
论起来何田玉都是原身养大的,那房间都是原身收拾,衣服裤子哪一件不是原身手洗。
就连何田玉书包落在学校,也是原身冲去帮她拿回来。
除了原身没生她,哪点不像她亲妈?
何田玉身为小姑子,从小到大被照顾的这么好,不说偏袒一下原身,就连公道话都不会说。
难怪男主亲妈不喜欢她,可惜呀,就算是男主亲妈也抵挡不住女主光环。
何婆子跳脚骂,“你这个懒婆娘,现在说话也是疯言疯语,你简直是大逆不道,你这种人就该沉塘!”
显然刚才差点摔倒,让何婆子心里敲了个警钟,她害怕落得跟何爷子和何田朗那样。
因此不敢再想去拉扯思思,不过她这张嘴一点也不饶人。
思思可不会默默受气,骂我就要骂回去,打我就要打回去,没道理要忍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她是女子!
思思双手抱胸挑眉说道,“我懒?笑死了,年年都是我下地,你多少年没下地了,自己心里不清楚,还有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女儿,也该把嘴巴打烂喂狗,毕竟吃我做的饭多少年,长嫂如母,我不算她半个妈?”
见说不过思思,何婆子拍大腿哭嚎,“我要去找村长,我要让何田朗和你离婚,你这该死的扫把星,简直是要克死我。”
思思耸肩慢悠悠的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村长顶多说我两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何田朗打了我就想离婚?没门,我离婚了能去哪,白吃你们家不好吗?”
这下何婆子和何田玉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思思不但不怕离婚,甚至还想白吃他们家。
何婆子咬牙说道,“你做梦,想白吃我们家,你想得美!”
思思压下嘴角做个欠揍表情,“看我能不能白吃,你锁门我劈门,你敢去银行存钱,我就打你儿子,看你心不心疼。”
“你敢!”
思思开锁进屋丢下一句,“你看我敢不敢!”
院子里何婆子和何田玉相视一眼,心里都带着隐隐不安。
终于何田玉先开口埋怨道,“都怪哥,没事打嫂子干嘛?”
那何婆子还是嘴硬道,“我觉得打的好,你哥没错。”
何田玉不乐意了,“什么叫没错啊,现在嫂子不下地干活,不洗衣服做饭,以后怎么办?”
何婆子跺脚说道,“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姜还是老的辣,我不信治不了她!”
知道亲妈舍不得说儿子的不是,何田玉翻白眼吃完蛋炒饭回屋继续看小说。
下午何婆子做好饭,等一家四口吃饱喝足,她就把家里的粮食和调料都锁在主屋柜子里。
看样子是打算不给思思一口吃的,想要逼着思思妥协。
何田朗看着何婆子的所作所为,倒是没想过拒绝,甚至还说着风凉话。
“妈,她敢打我,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别给她吃的,等她给我下跪道歉,你再给她一口吃的。”
思思倒是不饿,不过对于何婆子的所作所为,有些看不惯。
此时何婆子正得意洋洋的喂鸡,时不时目光扫过东屋,只等着思思饿得朝她投降道歉。
突然东屋门被打开了,思思站在门口与何婆子对视着。
那何婆子拿着簸箕嘴贱道,“饿了?”
思思露出笑容,“对啊。”
一听思思承认饿了,何婆子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那何田玉趴在西屋窗边看着二人。
“饿了就饿着吧,等你哪天不再忤逆丈夫孝顺长辈,我再给你饭吃。”
这哪里是对待儿媳妇,简直是对待买来的丫鬟。
思思朝着厨房走去。
何婆子抖着簸箕得意道,“别找了,一口东西都没有,不想挨饿就乖乖听话,家里的家务和从前一样,去后山挑水把水缸灌满,还有去把衣服也好好洗了……”
这时思思拎着一把劈柴的斧头出来,径直朝着主屋走去。
何田玉见此忙喊道,“嫂子,你要干嘛呀?”
那何婆子回头吓一激灵,忙想上前去拦住思思,“你简直无法无天了,想干嘛?”
思思一斧头朝她劈去,这把何婆子吓得摔个屁股墩,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
而思思眯眼走进主屋,直接把何爷子和何田朗吓一跳。
见思思劈开柜子拿粮食,那何爷子也动气吼道,“你闹什么闹?”
思思领着粮食看向他说道,“我闹什么?你该问问我那个好婆婆,她要闹什么,我们可是一家人,这把粮食藏起来是几个意思?”
何田朗自从被挨打,面对思思忍不住犯怵,躲在亲爹背后屁都不敢放。
何爷子拉着何田朗往外拽,恨铁不成钢的地吼道,“你这个混蛋东西,还不快管管你的媳妇!”
“她……她有……有斧头。”
那被磨得噌亮的斧头,在何田朗的眼里就像催命符。
何爷子骂道,“你媳妇你自己不管?”
何田朗裹着被子懦懦道,“她都敢打我,我要是上去,肯定要被劈。”
父子二人都对思思犯怵,但何爷子要面子,并没有露出胆怯,倒是何田朗将怂包发挥到极致。
思思不搭理两个人,提着粮食离开主屋,那何婆子还坐在地上满头冷汗,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