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上当?”陆云笙说得大义凛然又得意洋洋。
“然后呢?”元蓁追问。
话说一半,把人吊得不上不下的,真是太难受了。
“然后……”
然后就打脸了嘛。
这就很尴尬了,陆云笙都不好意思说。
见陆云笙突然面红耳赤的,她奇怪地问:“你这又是怎么了?”
“咳。”陆云笙咳嗽了一声,语速骤然加快,“然后我听见你在外边喊我,让我救你。我心里一着急,就翻窗户出来了。”
元蓁怔了一怔,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掩饰般地问:“我叫你你就出去呀?也不仔细想想,我和嬴氏又没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去而复返?”
“……所以说,是我一时没有分辨清楚嘛。”
其实,陆云笙不敢说的是,他听见了元蓁很亲近地喊他的名字,又惊慌失措地说自己是从凌海逃出来的。
陆云笙不是分辨不清,而是根本就不敢耽误时间去分辨。
他总觉得万一是真的,自己若是耽误了一刻,说不定就害了元蓁了。
说白了,就是他赌不起。
“哦,那……那然后呢?”元蓁迅速转移了话题,想化解此时双方都有的尴尬。
“然后,祸事就来了。”
怪不得那几天嬴光一直嘱咐他,让他晚上不要出门呢,原来嬴氏这祭祖别有玄机。
皋涂山为祭祖做的准备,不丹是打扫祭坛和准备祭品,还有用各路阵法将整个皋涂山的地脉相连。
按照陆云笙从前的经验,连接地脉之力的,八成是有特别的祭品。
当他一时情急,跳出窗外,一脚踩到暗设的阵纹时,就隐约察觉到:坏了,麻烦来了!
果然,就在他醒悟过来,想要迅速退回客房的时候,看守这处阵眼的几个嬴氏子弟已经围了上来。
陆云笙不想沾染这麻烦,自然是赶紧解释。
那几个弟子神色各异,有信的,有不信的,但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唯一一个穿玄衣、扎赤带的男仙身上。
很显然,这几个人里,领头的就是这个男仙。
陆云笙急忙见礼,“这位仙君明鉴,小仙真的是因为听见了故人的呼救声,这会才一时情急,翻窗而出的。”
那男仙蹙眉看了他片刻,说:“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此次祭祖关乎整个嬴氏的兴衰,家主决不允许出半点差错。”
“那依神君之见,此事该如何了结呢?”
听他这话音,陆云笙就预感要不好,在询问的时候已经暗暗蓄了力,随时准备遁走。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陆云笙前世的少年时代,正是各类武侠同人盛行的时代。
别的他都没记住,唯有一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却是记忆犹新。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打不过就跑嘛。
所以,在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修仙界之后,他别的法术学得不要紧,与轻功相类的遁术,却是修得炉火纯青。
因而,纵然围着他的这几个人每一个修为都比他高,他若是诚心想跑,也必然是跑得掉的。
那男仙矜傲地微微抬着下巴,说:“如何了结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还请陆神君莫要反抗,乖乖让我等封了修为,到家主面前再辩驳不迟。”
封了修为?
陆云笙怎么可能愿意?
修真界危险重重,几乎是一步一危机。陆云笙刚穿越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才练出了一副随时随地机警的心肝。
前世书刷剧的时候,他不止一次为主角随随便便就被人道德绑架,或自封经脉、或自缚手足而恨铁不成钢,如今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在人生地不熟的仙界,修为就是他仅有的保命资本,封了修为,岂不是就要任人宰割了?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口中问道:“不知贵家主现在何处?”
那男仙不耐烦地说:“家主的行……站住!”
原来,陆云笙已经趁机遁走了。
“姓陆的果然有问题!”那男仙咬牙道,“快追,我去禀报家主。”
一行人分头行动。
陆云笙是剑道和器道双修,而修器道的必然也通阵道。
他心知此事嬴氏正在准备祭祖,只要自己不把阵法破坏得太严重,嬴氏是不会有太多精力顾忌他的。
因而,他一路规避阵法,一路往山下闯,速度快得出奇。
等嬴光带着人追出来的时候,他早就钻进了符禺山,与世隔绝了。
——
“也就是说,你其实根本就没有窥探到嬴氏的秘密?”
“对呀,我没那窥人隐私的爱好。”
元蓁无语地点评了一句,“那你可真是受了场无妄之灾。”
“谁说不是呢。”陆云笙也觉得晦气,“早知道我就顺手破坏他们几处阵法了。”
其实他也就是说说,如果当时他真的破坏了阵法,影响了嬴氏聚集地脉,能不能顺利跑掉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