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不见去寻医的陆家兄弟回来,陆安安撑着身子坐起把门外跪着的钱小米给喊了进来。
“是谁让你害我?”
钱小米抖了抖,不敢辩驳更不敢说出幕后之人。
就在这时,秦舒却是带着一帮人登门来访。
她看着病怏怏的陆安安,眼底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陆安安,我们秦家愿意娶你入门,你快换上喜服去拜堂成亲吧。”
她拍了拍手,便有人上前。
“你——”陆安安气的眼通红。
她的婚事怎么能轮得到她作主?
这秦舒她莫不是疯了!
就在这时,秦县令皱着眉走了进来,对着秦舒道:“怎么跟你夫人说话呢,不懂事。”
秦舒没敢再多说,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然后他看向陆安安,笑着道:“安安啊,这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婚事急促也是因你身子不好,也算是给你冲喜了。”
“你们秦家,是要强娶?”
秦守脸色一僵,收了笑,也不回她,直接对着陆安安身旁站着的人道:“还不快伺候新娘子梳妆打扮,耽误了吉时你们担待的起么!”
一旁年纪大的婆子赶紧开始指挥
“快利索的给新娘子换上,哎哟,这喜帕也记得盖在头上!”
陆安安挣扎,秦守连话都懒得同她说,直接走出房门去。
房门被关上后,陆安安就被人压着三下五除二的换好了衣裳。
且这衣裳看起来不像是新的,红色也稍有褪色,秦家若是娶妻,根本不必这么寒酸,看样子是秦舒自作主张来羞辱人的。
陆安安被人用红绳绑了手脚,口中塞了帕子,强盗般被人塞进了轿子里,伴随着吹吹打打的声音,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花轿才终于稳稳的落下。
一路上陆安安脑子昏昏沉沉的。
在花轿离开后,钱小米白着脸从地上爬起。
她咬咬牙,转身向着一处奔去……
陆安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花轿上下来的,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待到拜堂时,一阵慌乱,紧接着又安静了起来,陆安安皱着眉,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婚礼又继续了。
而且压着自己的人的手一直在抖。
一想到与自己对拜的是秦岩,陆安安就直犯恶心,这秦家欺人太甚!
于是就在陆安安的怒火中,所谓的“婚礼”终于结束。
随着“礼成”二字落下,陆安安便被人给推着进了房间。
房中很静,有脚步声传来,她想要看过去,只是头顶上盖着的喜帕却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她的目光。
本就有些烦闷,又看不到外头的场景,心中更是郁结,陆安安不断的动着想要把嘴里的帕子给弄掉,便在此时,一道清润而沉稳的男声忽然落入了耳中:“待他们把酒送来再揭也不迟。”
伸出去的手猛地顿住,陆安安眨眨眼。
这声音怎么好像有些熟悉。
“合卺酒来了……”
陆安安:“???”
真的好熟悉!
“这东西在头上是不是很闷?”
“小侯爷,夫人,请用酒!”
这话打断了陆安安的思考,她只听见一声轻笑,身前忽的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轻轻揭开了她头上的喜帕。
一张俊朗清隽的脸立时映入眼底。
星眸灿目,剑眉凌飞,棱角分明,陆安安愣愣的盯着那张状如妖孽般的面容,一时间呆愣住了。
这不是风云清么?
她不动声色的盯着风云清看,这是什么情况??
她还以为和她拜堂的是……是……
“以为与你拜堂的是秦岩?”
陆安安微微睁大了眼珠。
看着陆安安变化多端的面色,风云清不禁勾起了嘴角,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陆安安忙呜呜了一声,一抬眸,正对上了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里。
“该饮合卺酒了。”风云清淡淡敛去眸底的笑意,动作温柔的摘下她嘴里的手帕,拿起酒杯递到她面前:“饮过之后你我便是夫妻。”
“我……我不会喝酒。”陆安安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然后猛地回神,“你这是做什么?”
“将计就计啊。”风云清笑意未变,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他将酒杯放下,拿出她让县令夫人送过去的珠串。
“你让人将此物给我,不就是已经认出我是谁了么?既如此,你也顺便完成当初的承诺不是么?”
陆安安:“……”她其实就是发现自己处于危险中,有人要害她,想让他帮忙,没有说让他抢婚啊……
“难不成,你要的是你娶我嫁?”玩笑似的话,顿时让陆安安噎住。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
风云清给你松绑,陆安安尴尬的从他的手里抢过酒杯,在男人惊诧的注视下,抬头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刺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陆安安连连咳了几声,原本白皙的面庞漫上了一层红晕:“我……咳咳咳……喝完了……”
风云清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看的笑意丛生,便也喝了酒:“这就是交杯酒?你敷衍我呢……”
陆安安“……”
“你真的是陆安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陆安安身形一滞:“我不是陆安安又是谁?”
风云清不置可否,他以为她会死不认账呢。
“那个……”陆安安尴尬的笑了笑,不是她不想不认账,而是他能让身后的人把刀给放下么?
这明显就是在逼她啊!
“外面还有客人,我先去陪陪他们,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回来。”
风云清适时打断了陆安安的话,不等她反应,人走了出去。
等风云清回来的时候已然入夜,陆安安此刻正猫着腰在地上铺着铺盖,见她如此动作,风云清不禁愕然:“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成想风云清会在这时候回来,陆安安直起身子:“我……我铺床。”
“床在那里。”风云清伸手指了指。
陆安安脸上划过一道黑线:“我……我睡地上就行,你也赶紧准备睡觉吧。”
“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是新娘,如何有睡地上的道理?”风云清挑眉,看着她的目光染上了几分趣味。
听到这话,陆安安的脸陡然一红,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了:“那……那你想怎样?”
她拧着眉头抱着被子,做足了一副防御的姿态,风云清看的开心,忍不住笑出了声:“地上凉,你在我旁边睡,放心吧,我睡觉沉,不会吵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