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细看下去,薄添尧那藏在黑发中的耳垂微微泛着红,眼睛底下涌起一层一层奇特的颜色,只是薄唇紧紧抿着,没说话,抬脚走了出去。
这小骗子。
也不知道那句话说的是真的。
就知道哄着逗他开心呢!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手段。
只是在出了电梯门后,脸色变脸似的,刷地一下子冷了下去。
洛景狸门边靠着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极有辨识度的男人。长相自带文艺气息,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衣服扣子扣到最顶上一颗,西装裤裹着笔直的腿,站直了,有一米八五的样子,手上还戴着江丹斯顿的星空盘手表。
看到洛景狸的一瞬间,那双温柔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个明显的笑,“小狸。”
程苏麟直接略过薄添尧,目光直直地落到洛景狸身上。
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却带着雄性的攻击性的气息,叫薄添尧心里顿时升起难以言喻的危机感,腿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直直地僵在原地,恰恰拦住洛景狸上前的路,桀骜又冷漠地扫视着对面这个男人。
好在洛景狸也并不上前,只固执地拉着薄添尧的衣摆,如春风细雨般悄无声息地安抚着薄添尧不知为何有些焦躁的心。
洛景狸听到声音,心不在焉地朝程苏麟点点头,“程先生。”
“我现在真的有事。”
“要是你没有急事的话,我们能不能改天再说?”
说完,又紧了紧手上捏着的布料,生怕薄添尧不耐跑了,只是薄添尧穿的篮球服本来就松松垮垮的样子,被这么一拽,脖颈的领子顿时歪了好多,正和对方目光交锋的薄添尧脸色顿时黑了,这小骗子是不是故意让他出丑的?!
他低声扯了扯衣服,没扯动,反而对上洛景狸那沾着水雾一般的眼睛,语气轻了些,“洛景狸!”
“我衣服领子都被你扯歪了。”
衣服领子确实歪了许多,露出小片不见天日的风景,右肩颈窝处还有一颗鲜红的、小巧的圆圆的小痣,洛景狸脸色顿时红了,手指微微松了些,但仍然徐徐拽着,像个黏人的小糖糕,就是不松开。
被两人忽视的程苏麟,“……”
他扯了扯衣领,脸色有些僵了,正想再说点什么,那个被洛景狸黏着的男生就挑衅地看了过来,声音带着了丝丝炫耀的味道,淡漠的尾音都高了起来了,“叔叔。”
“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麻烦你让让路。”
程苏麟气得腮帮子都疼了,差点儿绷不住他风度翩翩的姿态,这小狼崽子这样子是做给谁看呢?!但偏偏洛景狸还站在薄添尧这边,几乎顺从地被薄添尧推到门前,薄添尧目光垂着,虚虚以占有欲十足的姿势把住洛景狸的肩膀,“开门。”
洛景狸察觉到要是此时反驳薄添尧的话,薄添尧绝对会生气,他目光在不动的程苏麟身上转了一圈,“那,程先生,今天就不送您了。”
还想送他?!
薄添尧听到钥匙丁零当啷的声音的好心情顿时没了,脸色冷了下去,斜斜地瞄了一眼那个赶不走的狗男人,带着硝烟味十足的战意。
没听到叫你滚么?赶紧的!
洛景狸把门推开,看向还不动的薄添尧,像是雨后冒芽儿的嫩枝一般,“薄添尧?”
薄添尧眼底卷起的风暴被一一遮掩,他伸手按住洛景狸的脑袋,在那头蓬松的卷毛上狠狠揉了两把,直把小漂亮揉捏成一个炸毛的小松鼠还不罢休,非得洛景狸红着一张小脸求饶才好,“薄添尧!!!”
“还有人在呢?!”
“你别揉了!!”
薄添尧斜斜地瞄了瞄了一眼脸色难看得紧的程苏麟,使气道,“就揉了。”
仗着小骗子给他送过蛋糕、给他画画、还在别的男人面前给他牌面,还故意问,“你给不给揉?”
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捻酸吃醋。
像个抓到媳妇出.轨的丈夫一样。
洛景狸被揉得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似的,酥酥麻麻得叫他根本没办法思考太多,眼泪汪汪地说,“不、不给揉,要、要秃的!!”
声音软甜软甜的,像是过了一圈蜂蜜的奶油蛋糕塔,手指还勾着薄添尧的衣摆,求饶似的看着他。
这小骗子!!
薄添尧“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将手从发丝处朝下,轻捏着那雪色的脖颈,将人朝里面推了进去,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怎么可能秃呢?你头发这么多。”
洛景狸眼睫飞快地闪了一下,脖颈上都漫上了红色,鼻腔发出“哼唧”声,他的头发是挺多的。
洛景狸把新拆的拖鞋递给薄添尧,薄添尧看着这完全合他码子的新拖鞋,眉梢高高地扬了起来,走了进去,看着这轻快明净的客厅,卸下背着的画板,扭头问洛景狸,“东西放哪儿?”
“就放茶几上就行了。”
逼仄的房间里突然充斥着另一个人的气息,叫洛景狸还有些不适应,他切了一盘水果,放到薄添尧的面前,顺便打开电视,“画画很无聊的。要是你无聊了,就看会电视。我就在这角落画。”
就连沙发上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甜香,薄添尧下颔线猛地绷了绷,这小骗子,是故意的么?!!
55. 和艺术家分手后盯上了男大学生 晋江独……
初慕玥 文
暖色的灯光直直打下, 薄添尧整个都被甜香包裹着,那掩藏在发丝后的耳垂微微发着红,薄唇紧紧抿着。
洛景狸把画架支好, 开始沉下心去画画。
屋子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与笔刷窸窸窣窣的声音交融在一起。
薄添尧说是坐在旁边看画画,但注意力却并不在画纸上。
他回了周磊和吴文天几条消息后,目光就逐渐落到了洛景狸身上。
小骗子的长相着实很有欺诈性,乖得不行,脸颊奶白, 微垂的睫毛长长的,半掩着那潋滟的眼,琼鼻粉唇, 栗色的卷毛散散地落下来,遮掩住那纤细的脖颈。
这小骗子有这条件。
正大光明地追人不好么?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就算他吃了蛋糕,小骗子不说,那他又怎么知道蛋糕是小骗子做的呢?!
万一误会成别人做的了, 依小骗子那软得不行的性子,指不定躲着个地儿哭去了。
啧!
薄添尧烦躁地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要怪就怪小骗子太软太好骗, 否则他铁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现在看着小骗子乖乖地坐在灯光下, 一笔一笔地画他的人物像, 他就根本下不了手。
洛景狸丝毫没有注意到薄添尧煎熬的内心,毕竟他自己也被存在感显然的男生折腾得头脑发蒙, 拿笔的手指都在抖抖索索,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将精力投入到画作当中。
看着画作上的人缓缓成形,洛景狸开始修细节,修着修着, 脸颊就红了,唇角两侧还抿出笑意来,眼睛弯了起来,全然忘了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
眼睁睁看着洛景狸对着画作笑的薄添尧,“……”
这人怎么这样呢!!
还对着画像笑。
还摸!!
薄添尧喉结顿时酥痒起来,放在裤腿两侧的手指节蜷了蜷,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免得把人吓到,毕竟小骗子也是为了给他画画。
洛景狸画的是薄添尧仰头喝水的图。
穿着一身球服的男生,眉眼凌厉又桀骜,脑袋微微仰着,汗珠划过纹理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