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警笛声,警车在空荡的街道上疾驰。车中,罗笔芯打着手机,神色紧绷。她对宫城收喊道:“李文正、吕秀梅,甚至马帅,都和地球村孤儿院有关系,又在最近一段时间接连遇害,而且手段都需要绝对的医学知识。我刚查到这,郎教授就出事了。宫队,立刻带人来,我直觉这次是真的!”
轮胎在地上发出道道尖锐的摩擦音。漆黑狭窄的山路,山路两边高大的树木在地上投下重重阴影。罗笔芯驾车在山路上疾驰盘旋,神色焦急,不断拨打着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半个小时后,尖锐的急刹车声传来。警车停在沿海公路尽头,罗笔芯跳下车。树木掩映间,一座黑沉沉的小木屋立在悬崖边,在斑驳的阴影中显得破败、阴森。悬崖下,汹涌的波涛拍打在礁石上,发出骇人的声响。她右手持枪,左手将手电举在手枪下方,慢慢靠近小屋。脚踩到地上陈年的枯叶,发出诡异的嘎吱声。此时,她看到门虚掩着,微微调整站姿做好准备,然后猛地一脚踹开门。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屋内却一片安静。她迅速用手电扫视全屋,只见手电划亮的地方,满地碎玻璃碴,到处是殷红的血迹、摔倒的家具和打斗、挣扎的痕迹。但是里面空无一人。罗笔芯向屋中走了两步,脚下踢到什么东西,蹲下身一看,赫然是郎世明沾着血迹的手机。
她轻轻的喊了一声,身后猛地一道阴影扑下,罗笔芯悚然回身,手枪和手电直直指了过去。但并没有人,身后是一扇窗户,窗户破了半扇,窗框正随风吱呀晃动着。此时她脸色一变,冲到窗边向外看去。窗外便是悬崖,树木茂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罗笔芯一手支撑,翻出后窗追了出去。
波涛汹涌凌厉,不断拍打着礁石。罗笔芯追过来,发现崖边的矮树枝叶折断,满是打斗的痕迹。几滴冰凉的液体滴到肩头,罗笔芯伸手抹了一把,凑到光下一看,竟是鲜血。她瞳孔猛地一缩。突然,旁边的树丛中摔出一个黑影,重重砸在她身上。正全神戒备的罗笔芯下意识就要将人摔出去,电光石火间,动作却突然一顿。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这人浑身是血,气息奄奄,赫然竟是郎世明。
罗笔芯失声喊道:“郎叔叔!”
郎世明喘息着说道:“朱、朱和平。”
罗笔芯努力凑过去听:“什么?”
郎世明回手指向崖边,吃力地说道:“摔下、摔下去了。”说罢,他一口气没接上,晕了过去。
罗笔芯赶忙起身打电话,然后低头向崖底看去,大海在深沉的夜色中显得狰狞可怖,仿佛能吞噬一切。警笛声猛地大作,数量警车停在崖边,江小白、丁春秋等人带人赶到。
宫城站在悬崖边,听着海浪涛涛,凝视着悬崖下。悬崖底下的礁石堆中,有不少警察和蛙人正准备下潜搜寻。隐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数辆警车出现在地平线尽头向宫城驶来,停在了路边。陈怀远第一个走下了警车,人有些踉跄。宫城一愣,赶忙迎了上去,扶住了陈怀远。
陈怀远摆了摆手手,自己站稳,急切地问宫城:“人有没有找到?”
宫城叹了口气:“笔芯说跳下海了,没找到。”
陈怀远问道:“笔芯人呢?”
“回医院看证人的路上。”
陈怀远问道:“证人什么情况?”
宫城神色凝重摇了摇头。他阴沉着脸又问道:“那证据呢?”
宫城转头望向不远处,陈怀远顺着宫城的眼神望去,一处依山而建的小屋被警戒线所包围。
一张张记录受害人被捆绑、制成干尸后惨状的照片铺满了小屋的四面墙。陈怀远踏入小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脚下一声脆响,昨夜被打落在地的小块玻璃被踩碎。脚边,是一张中老年男子昏迷在地的照片。
陈怀远捡起,一愣,询问身旁的宫城:“这是马帅?”
宫城点了点头,将一本大开面记事本交给陈怀远:“所有受害人都被记在这上面了。看来这个朱和平有重大嫌疑。”
陈怀远接过本子翻阅,发现里面几乎被记满,非常震惊。
宫城详解道:“被害人叫什么,什么时候绑架的,怎么杀的,为什么杀,像记账一样都记了下来。”
陈怀远皱眉道:“为什么?”
宫城摇了摇头。
陈怀远翻到第一页,看了一眼就愣住,皱起了眉问道:“这是陆伟?”
宫城点头道:“我们没有记录,看来,他杀的第一个人是在国外。”
陈怀远倒吸一口凉气:“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宫城沉默半晌,回答:“远远不止干尸案这两个受害人。”
两人陷入了沉默。
医院外内。江小白膝盖上的手随着抖动的脚快速上下起伏。坐在手术室外长凳上的江小白看了眼坐在身旁非常焦虑,不停抖着腿的丁春秋没有说话,脸色阴沉。
此时,明川狂奔向两人。丁春秋猛地起身,迎了上去,拦住他道:“你先别着急。”
江小白也迎了上来。明川问道:“怎么回事啊?”
“昨晚笔芯接的报案,说是郎教授出事了。她根据线索先追了上去。然后就发现了郎教授。”老丁说道。
身后两位护士匆匆的从他们身边跑过,三人回身,让开,只见两个护士各抱着两袋血跑向手术室。手术室门打开,两护士与身着手术服,身上满是血渍探头往外看的医生撞了个满怀。
刘医生责问护士:“家属来了吗?”
明川看到他就跑了过去喊道:“老刘!”
刘医生抬头看见明川,一愣,把小护士放进了手术间。明川冲至他面前问道:“情况怎么样?”
刘医生愣住了:“你怎么来了?病人家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