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起来保险柜里的东西还没收呢,我的一半家当可都在这里了。”
她说完便急急忙忙进了房间,留下傅燕河和沈忱在客厅面面相觑。
一开始碰面时的那股淡淡的尴尬又开始在两人周身萦绕。
沈忱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清了清嗓子后开口道。
“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傅燕河耸了耸肩,虽然没什么情绪,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场总算是被打破了。
“倒是你,真让我大吃一惊。”
沈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毕竟抱上傅四爷的大腿,在寻常人看来可是难于上青天的大事。
当初他跟傅凌南的父亲摊牌时,自然遭到了对方一通毫不客气的口诛笔伐,当时傅时深直接接了电话将对方噎得哑口无言,虽然对方明面上不敢有所表示,暗地里不知道会怎么骂自己了,而傅燕河作为傅凌南的家庭分子之一,自然能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对傅燕河露出一个浅淡的笑,语气异常真挚。
“也还好吧,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我是那种相当有想法的人吗?”
傅燕河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最终十分泄气似的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不复之前的冷漠。
“是是是,你天下第一有想法又敢想敢做,傅时深那么古怪凶狠的人敢上手,跟我说说你看着他的那张棺材脸是怎么能忍住哆嗦的呗?”
“其实傅时深的性格挺好的,我也没觉得他有多凶啊。”
沈忱看着面前一脸“我不信,你在驴我”表情的傅燕河,想了想又真诚补充道。
“只要能掌握他发火的那个度吧,基本就可以在这个范围之内反复横跳了,他顶多气一气,也不怎么会发火。”
傅燕河:........
你妈的,那也就是你,其他人估计还没开始跳就已经直接被物理超度了。
“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
“大概是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吧。”
傅燕河原本还想再说教两句,例如你们之间是云泥之别,加上傅时深那万众瞩目的身份,这段感情一旦曝光,或是两人之间产生任何分歧矛盾,受到伤害的人是谁完全可想而知,你已经考虑好之后会承担的一切后果了吗?
只是在看着对方一双无比清明的眼时,他的这些说辞便卡在了唇间,再说不出半个字了。
也罢,自己不是早就知道这人虽然看着温良和善,却有一把任谁也无法压折的硬骨头。
“所以我真的没机会了吗。”他拧着眉头,语气似乎有些怅然。
“也不一定。”沈忱一本正经同他打趣道。“说不定我哪天被傅时深赶出家门,到那时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来接盘。”
这话说完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过往的嫌隙和种种纠葛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沈忱觉得,这大概就是一笑泯恩仇的畅快感了。
“气氛很热络嘛,果然我一走你们就开始聊得火热乐了。”
这时傅凌南拎着大包小包自房间里走了出来。“有什么悄悄话回去慢慢聊,这会先把我这一堆乱七八糟的给处理了,哥,来帮我搬行李。”
傅燕河回应了声,接着朝沈忱摆了摆手。
“有机会再见。”
虽然知道以后大抵是什么见面的机会了,沈忱仍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下次见。”
因为行李比较少,一次便能搬完,沈忱便主动承担了锁门的任务,以免这两人跑上跑下十分麻烦。
“咔哒”的落锁声响,一如以往沈忱出门前听到过许多次的声音。
只是这次一走便是永别了。
哪怕没有过多留恋,临别之际,也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沈忱在门外静默的站立了一分钟,接着拎起行李箱转身下楼,脚步毫无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