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小子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被毒果迷得七荤八素找不找南北了。
宙斯将视线转回到脸色苍白没有呼吸起伏的少女身上,最后决定善心大发助力他们一程。毒果早点拿到药草也更稳妥,他可不想再让计划出现什么意外……
……
另一边,喀戎莫名疑惑,这一回他的飞行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白色之境其实离得还蛮远,要抵达那里,除了陆地上的距离,还需要跨过大半个海湾。
然而他觉得还没飞行多久呢,就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海域来到了另一片陆地;更没过多久,他们所要寻找的那片纯白色天地就出现在了眼前。
如果潘朵朵此时能睁开眼,就会知道,他们所说的白色之境,其实就是一大片钙化泉池。
白色阶梯状的泉水层层堆叠,圣洁得没有一丝尘埃,透蓝色的清泉汪在一捧捧如同半月牙的白色泉壁之间,两种纯洁静谧的颜色相互辉映着,柔和静谧地描绘出一种令人惊叹的美来。
然而无论此地有多美,埃皮米修斯都完全无心欣赏。他焦急地在一片茫茫白色之中寻找着白色的草药,希望能以此救活他所珍视的少女。
半人马和抹着眼泪的小孩也在四处找寻着,时间流逝得越快,他们的心就越来越为之焦灼不安。
或许今天他们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在找寻过一圈后,眼尖的小孩忽然指着高处的泉水台激动喊道:“叔叔!看那边!那里有白色的草!”
喀戎和找红了眼的神子闻言看过去,果然瞧见了他们想要找寻的药草。喀戎连忙拍动翅膀朝那个方向飞去,将那株带着希望的药草小心翼翼地连根摘了下来。
“给,混合泉水捣碎后让她服下应该就没事了。”半人马缓冲着降落,将药草递到了埃皮米修斯的手上。
金发的神子压抑着手指的颤抖接过药草,低声朝半人马道谢后,沉默不言地从仅剩的行李中取出一个木碗来。他反手从泉池边掰下了一片白色的石片,混合着泉水将那株白色的药草捣碎。
他的动作很急切,可那急切中又带着十足的细致。确信药草已经碎成少女能够吞咽的程度,他将少女抱到了膝盖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微微起身避免呛到,一手端着木碗送到了少女的唇边。
然而试了几次,汤药都没能顺利让少女咽下,而是顺着她的唇角流淌了下来。
潘朵朵指天发誓,她绝不是故意的。
普罗米修斯为了这场戏演得更加真实,往她身上丢了一个假死的术法——这个坑人的术法几乎能以假乱真,除非她真的能服下解药,否则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
潘朵朵自然对这个决定充满了抗拒,这样陷入被动的境地让她相当不甘愿。然而普罗米修斯那个混蛋根本无视了她的意见,解除了埃皮米修斯他们的幻术之后,就猝不及防朝她扔了这个术法。
于是……导致现在潘朵朵虽然意识清醒,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年轻的神子看见宝贵的药汁没能让少女下咽,神情万分焦虑。白色之境的药很宝贵,遇见这一株已算是幸运,现在,他必须确保少女能够将它服下。
埃皮米修斯看了眼双眼紧闭、如同陷入永久沉眠的少女,最终没再犹豫,将药送到自己的唇边饮了一口含住,然后俯身贴上了少女冰冷娇嫩的唇畔。
冰凉的药汁携着淡淡的冷香浸入了口腔,随之而来的是温柔的唇舌。他的气息尽在咫尺,带着他身上令她熟悉的温度,一点点将她的思绪侵蚀吞没。
神子轻轻压下少女的舌根,让药汁一滴不剩地滑入她的咽喉,确认她服下了这一口药后,又从少女的唇畔离开,重复起刚才的动作。
潘朵朵:…………
其实她感觉服下药的一刻,自己救应该已经能动了……可是救命,现在她完全不敢睁眼,完全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这一切就……太猝不及防了,到现在还有种轻飘飘的不真切感。
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潘朵朵此时此刻羞愤地想返回那片荒地,一刀屠了罪魁祸首普罗米修斯。
可是羞恼归羞恼,这些个吻终究来自于她喜欢的神……他赋予她的感觉温柔而怜惜,或许是因为那挟着冷香的药汁,这些不算吻的亲吻中莫名带上了一丝旖旎……
能怎么办?试问她能怎么办!?她除了躺平享受还能怎办!!?
就是过程太羞耻了……
还有小孩跟外神在旁边看着呢。
然而小孩跟外神其实根本不想看这缠绵悱恻的感人画面。
小孩还好,见过爸爸妈妈亲亲,现在见叔叔和姐……婶婶亲亲也觉得很正常。纯洁无辜的他完全懵懂无知,甚至还专心致志地盯着沉眠的少女,一心观注着她是否有醒来的迹象。
旁边的半人马则是心情复杂,来了来了……那种奇奇怪怪的别扭感又来了。出于礼貌,他背过了身去。原本还想让小孩也别看这少儿不宜的画面了,没想到被小豆丁严词拒绝,说要一刻不离地盯着少女醒来。
当神子将最后一口药渡进少女的唇畔后,小豆丁忽然兴奋地指着潘朵朵高声嚷嚷道:“姐姐的脸变红了,药草果然有效果!她就要醒过来了!”
潘朵朵成功地被一口药汁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