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动情是身体的本能。”白南星看着周道年眼里充满的渴望和欲望, “我刚刚也动情了。”
周道年面对白南星直白,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身体的火依旧高涨, “我去做午饭。”
白南星见周道年尴尬不知所措的表情扑哧笑出了声, 决定不再挑衅他。
周道年洗菜做饭,夏季蔬菜丰富, 桌子上红红绿绿的几盘菜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饭菜做好,周道年把那双湿鞋垫放在灶膛口放着。
吃饭的时候,周道年提起要打家具的事情。
白南星看着屋里的陈设, 问:“打那么多家具,这屋子就间够放吗?”
“我打算在外面盖个棚子做饭, 这间房子还是挺大的, 在那隔个房间出来。”周道年指着屋里的位置, 哪里放床,哪里做隔断, 吃饭的桌子放哪里,连书桌的位置都流了出来。
白南星没有什么概念,但听周道年细致的描述,突然对未来两个人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吃过午饭,雨势小了些,周道年就送白南星回家了,白南星先回了房间把周道年送她的鞋放好, 打算去西屋坐会, 学识就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 “大姐,三叔和三婶打架了, 打得好凶好凶啊。”
白南星问:“为什么打架。”
学识头摇成拨浪鼓,刚打起来他就被他妈抱回家了。
白南星牵着学识去了西屋,气氛果然不对,灶房里大妈和范姨在做晚饭,王小凤的房门紧闭,白爱强坐椅子上,双手隔膝盖上捧着脑袋,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睡着了。她爸和大伯都不在,刘翠花和白启发也不在。
白南星看到泥地上还有椅子滑过的痕迹,这架估摸着打得不轻,白南星跑到灶房问情况,范苗香压着嗓子把打架的事情说了。
起因白爱强打桥牌输了钱,他就找王小凤要钱还债,王小凤扭捏的不想给,总共三块六毛钱,没钱两个做哥哥的自然不会再要,可白爱强却觉得丢了面子,两个人关着房门争了几句,谁也没想到会打起来。
范苗香摇摇头,说:“这两人从房间打到堂屋,还是你大伯和你爸几个拉架才停手。”
万珍说:“爱强可没动手,我可看得清楚,别看王小凤披头散发看着吓人,你没看爱强那脸那脖子,全是指甲印,耳后根还抓破了好大块皮。”
“爷爷和奶奶呢,我怎么没见到他们?”白南星问。
万珍说:“在我屋里坐着呢,你爷爷奶奶气的中饭都没吃。”
范苗香说:“南星,你去叫爷爷奶奶过来吃晚饭。”
白南星去大伯屋里叫爷爷奶奶去西屋吃饭,白芨正赶着饭点回来,白南星瞧他嘴角直勾着,轻轻地踢了他下,给他使了个眼神,这屋子低气压,白芨这傻子是没看出来吗?
这顿饭是白南星来这里年多,吃得最压抑的顿饭,全程没有人说话,白芨好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白南星给瞪了回去。
王小凤也出来吃饭了,梳理过后,白南星确实没发现她脸上有什么伤痕,除了双眼有些红肿。
饭后,白启发将条台抽屉里的烟锅拿了出来,装了烟叶,点火用力地吸了口。
白南星看白启发佝偻着背,擦火的时候手抖了几次都没有擦着,大概是许久没吸了,但启发被呛得连咳了好几声,刘翠花拍着他的背,想去抢他手里的烟,被白启发躲开了。
白启发瞅着屋里坐着的每个人,酝酿了下午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刘翠花坐在旁掐白启发大腿,明明下午都商量好了,怎么临到头却退缩了。
以刘翠花的想法,这家早该分了,她都和老头子提了好几次,老头子思想固执,认为分了家,这个家就散了,好几次都没松口。
今天爱强和小凤打架的事彻底激怒了刘翠花,这个家已经到了不分不能过的地步。
白启发咬着烟又吸了口,半晌才道:“爱中,明天把学文叫回来,咱们分家。”
白启发的话出,堂屋下子就炸了,特别是白爱强,第个站出来反对,“爸,我不分家!”
“爸,我也不分家。”白爱中作为家里的老大,骨子里的思想像极了白启发。
白爱国就不同,他想分,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太明显,附和道:“爸,这家人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提分家了。”
白启发说:“不是突然,你妈早就说了好几次分家,我直没同意,现在想想孩子都大,是该分家了。”
王小凤早就想分家了,听到公公说分家,嘴角止不住上扬。
白爱强看到王小凤的样子,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小凤,你还有脸笑!要不是你,爸妈怎么会提分家!”
王小凤不甘示弱吼回去:“白爱强,你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行了!都给我闭嘴!”白启发拿烟锅敲桌子。
白爱强缩着脖子坐回去,王小凤扭着头,两个人谁也不理谁。
白启发说:“都回去睡觉,明天等学文回来就分家。”
不管早晚,这个家迟早是要分的,白启发就算再不想,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只是这个家要怎么分,白启发和刘翠花商量到半夜,也没想到好的章程。
白启发想和小儿子起住,把两个大的分出去,可刘翠花个都不想跟,她不喜欢王小凤这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