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曾经是对象的车夫,还有让他帮忙带走的吉里吉文,祁禄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新的麻烦又立刻找上门了。
祁千夷似乎察觉到她的身份,又或者是有谁看出他们的关系,打着关心的名义告诉了他,总之在他们离开后他突然就闹起了脾气。
也不是那种大吵大闹哭得天翻地覆那种,就是很普通的发呆叹气偶尔再落两滴泪,可就是这样才让他打从心底担忧。
总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很可能会让这孩子发生难以想象的改变。
虽说祁千夷对其他人来说不重要,但既然是一块儿到这里的,那么走当然也要一起走了,所以众人商量之后决定多留两天。
一边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哄人高兴,另一边也是让其他人可以好好休息,等他们各自处理好自己的事之后再上路。
该商量的事全都商量好了,他也就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背上点茶歇点心便当之类的东西,带着人去了城镇外头某个草坪,用原来世界很难享受到的野餐,招待这个于现在的自己很重要的孩子。
“那个车夫确实是我过去的对象,不过以前的他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现在的他则成了满脑子赚钱的大汉。
这次见面真的是纯属意外,我跟她私底下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弄清楚她怎么来的这儿。
可惜到最后她也没告诉我,而我又是怕你被她带坏了,又是不想那两个熊孩子继续跟着,于是干脆雇她帮忙把那两个送回去。
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也会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你,只要你别听完哭出来就行。”
前任这种存在总容易让现任抓狂,既想知道他们过去发生的种种,又害怕从喜欢的人口中听见,那些甜蜜得粉红泡泡直冒的甜蜜片段。
在这种矛盾心态的操纵下,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几近自白的坦言,身为现任总难免会冒出一点鸵鸟想法。
反正对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反正对方已经跟自己交过底了,再计较那些已经过去的事真的没必要。
就算祁千夷不明白大道理,这点能称得上是互通的心理总是有的,他也有自信自己这么说了对方不会再问。
事实跟他猜想的有八分相似,祁千夷听完那番话后确实没问,只是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在消化那些话一般。
过了一段时间应该是想通了,变回原样压在某个点心上面,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模样,把那个点心给吞进了肚子。
那应该是叫诡异吧?明明人形能吃原形能屯的,他竟然先往食物上吐了一团粘液,包裹了之后再慢慢把它给分解了。
“千夷,你……你能不能换个吃东西的方法?”
有些事心理上可以劝自己接受,但生理上是真的本能在抗拒,尤其是在已知真相的情况下,再看对方做出这种触及自己底线的事,对自己的打击真的不是双倍的问题。
这件事严格来说也不能怪他,这孩子只盯着自己吃的那块吐粘液,然后自己再负责吃掉的话,看着看着勉强还是能包容的。
可问题是他这个技能不熟,每次吐都能同时粘上周围几块,而他对那些被粘到的又偏偏选择了无视。
祁禄也不是说真就介意啦,毕竟怎么说对方也叫了自己一路的老公,就算顿感无语嘴上也有点埋怨,叹口气还是会把那些给解决了。
不过应该怎么说呢,已经隐隐感觉到对方有恶意的成分在里面,比起像讨好似的乖乖吃掉那些东西,还不如阻止他用不正常的方式吃东西。
阻止的结果确是让它不那么吃了,不过他把这种方式用在了喝上,而且还不是倒一杯出来再喝那种,是直接用粘液把整个壶给包住,等喝完了再把壶给吐出来。
面对这种情形能说什么呢?骂他怪他不该这么没道德,还是客气地重新讲一遍卫生问题?
显然两个方法都晚了那么一点,也根本不可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叹了口气然后识相地拿出布把壶擦了一遍,又手动把带来的食物做了区分,把他喜欢的部分直接堆成一座山,不喜欢的部分则塞进自己的嘴里。
看他脸上还是有那么点不开心,又在附近找了点花草编了一下,虽然抵不过以前瞧见的那种编织物,但在这个世界应该也算是不错的了。
“这个你先好好收起来。等我们去完魔王收藏馆,沿途找找看有没有更好的,要是有就再给你买一个,没有的话就直接用这个。
然后等回到村子告诉村长,我们见识过外面的事了,想为村里做更多的事,跟着搬到离精灵近一点的地方,专心养那些史莱姆。
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再跟谁见面,或是有什么人要把你带走的事,平时想变什么样就变什么样,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只要不会碍着别人一切都随你高兴。”
这话应该算得上是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