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没有正式开始授课前,祁千夷就已跑回他们分开的地方,从面上惊喜又困惑的表情看,应该是顺利完成他安排的活儿了。
毕竟是他亲自安排给他的活儿,其中可能会遇上什么事,又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等等,他的心里早就大致有了概念。
但这种也只是一个大致概念,具体是什么情况仍旧需要听他说,尽量口头还原自己所看见的。
他尤其想弄清楚关于困惑的部分,他把自己能想到的部分都嘱咐过了,这孩子还有什么会觉得不解?
“屋子里躺了很多虫子,就是昨天追着我们跑的那种,它们看起来好像在睡觉,可是又感觉不像是在睡觉。
有几个不是拉长的一大团,表面有点一节一节的,颜色是接近透明的白色,然后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感觉上好像是你告诉我的,有些虫子会跟着环境变化,从柔软的状态蜕皮变成拥有坚硬的外壳。
因为我看见有几只虫表面不对,有点裂开好几条缝的样子,有几个有凹下去的痕迹,感觉就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拱。
“对了,有一个很小的落在叶子上面,我把它连着叶子带回来了。
那个人不是说村里没有这种东西吗,正好等一会儿给他们授课时,把这个拿给他们亲眼看看。”
祁千夷说完就拿出一坨东西,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好几层叶片,最里面的躺着一只黑色虫子。
就像祁千夷说的黑虫已经起了变化,不再是昨晚追逐他们的模样,但也跟祁千夷带回来时不同。
虫的表面已经几乎裂出一个口子,底下是一只极其明显的坚硬甲虫。
它的颜色也跟昨晚看见有些不同,变成了金色为底黑点为辅的样子,而那些覆盖全身的突起也全聚到底下,变成便于身体移动的十对脚。
要说最让人感到不爽的,莫过于一晚上都没有听见,此刻却一直嘶嘶作响的声音。
听在耳里实在令人抓狂,就好像有几万只蚊子在耳边转悠个不停,拼了命闹人没法安生过日子。
不过跟它的正面一比,这叫声倒也是真的搭配,只能用狰狞形容的五官,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不知道该说是祁禄的运气好,还是说刚好就到变化的时间了,黑虫透明的表面裂成两半,里面的虫发出刺耳的鸣叫,跟着慢慢爬出那层皮。
变化过后的虫看见他们也不攻击,兀自啃起自己蜕下蠕虫皮,再然后是之前包裹它的那些叶片。
啃完后虫子似乎很高兴,不断蹭着祁禄的手指转圈,然后猛地一跳落到祁千夷手里。
在那边也同样是一阵乱蹭,可在蹭完之后突然咬了一口,咬痕之下是三个极小的洞,鲜血慢慢从伤口渗了出来。
“我们一族以血认主,先认主的即是新任族长,其他人需得一切以其为先。
为免随意认主影响族群未来,对所认之主有极为严格的要求。
其一是必须拥有纯洁之心,不懂人情世故恩怨是非,不参与任何非关生死之事。
其二是与异世界来客亲近,二者关系堪称亲密无间,彼此愿绝对信任对方。
三者与生命之源相识,并曾经食过生命之源赐福之物。”
那只虫咬了祁千夷一口之后,突然好像获得了智慧一般,对他们做了个磕头的动作,然后解释了一下族群的规则。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咬了一口,就能突然拥有这样的智慧,不过就黑虫说的规则他还是认可的。
为了确保整个族群能够延续,一个强大的庇护者是非常必要的,而且还得是强大到无人敢欺的那种。
既然怎么都得选上一人,它们当然要选最好的那个,为此进行的筛选或者竞争,也成了一件最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昨晚那些黑虫的行为,可以仅解释为想要尽快认主,所以对他们进行无差别攻击吗?
对此祁禄心里依旧抱有一份疑问。怎么说都是今天才拥有的思维,仅靠种族本能分辨是否可以为主,甚至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实在为免有些太过草率了。
相比之下,他更相信昨天的行为是狩猎,因为才出生急需补充能量,所以把所及之处的一切都吞食掉。
他们两个是那一刻营养最丰盛的,毫无疑问能有机会吞食,就绝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机会。
但它的话也不能全然视而不见,如果它咬伤祁千夷的动作,确实帮它成为族群的首领,或许也能成为他们离开的助力。
当然前提得是它的话没有虚假的部分,它这个一族之主真的能说上话,其他虫对它也确实是言听计从才行。
“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个族是如何彼此交流的,或者说是传递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