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郡都。
应郎泾兴冲冲的下了马车, 一身花里胡哨的紫色长衫在风中飘扬。
他一落地,管家在一旁迎他进来:“少爷……”
“别废话,我兄弟呢!我给他带了好东西回来, 哈哈哈哈!”
他直冲冲的往里走, 先是去了齐寐原先住的小院, 一进去人影也不见,东西被归类的整整齐齐。
他哦吼一声, 自言道:“难道去了主院住?真不跟兄弟我客气。”
“兄弟!幺儿!老子,从京城回来了!”
他在园子里横冲直撞, 一连跑了好几个院子,笑容越来越僵, 最后冷冷的瞥向管家。
“我兄弟呢?”
管家追的匆忙,闻言急声解释:“那位公子在您走的当天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奴才以为那公子是走了……”
“走了?!”应郎泾瞪大眼,恶狠狠的瞪他。
“你就让他走?我走之前怎么说的,这是我兄弟!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人没回来你也不找, 也不和我说, 这是不把我当回事?”
管事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的少爷……”
“够了!”应郎泾一声暴喝, 一脚踹过去,“吞吞吐吐,推推脱脱,一点用都没有, 还不快给我去找!”
“是是!”
应郎泾眼神凶狠, 阴晴不定的盯着管家许久, 偏头看向门口。
“跟了本少爷一路, 是人是鬼也该出来见见吧。”
门口树丛沙沙几声,犹犹豫豫的从中走出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
那少年容貌并不出众,走路却轻无声息,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应少爷……”
应郎泾见了他脸色一变,连忙把人拉进屋里,把所有人都赶到外边。
“你怎么在这里?相国和殿下都知道了?”他有些惊慌,咬着唇来回踱步,颇有几分抓狂。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齐寐贴身的护卫兼书童,从五岁开始被安排就跟在齐寐身后,有什么事只要他知道了,相国大人迟早也会知道。
不会吧,不会吧,他要出卖兄弟了吗?
但是那是相国大人……
“没呢,没呢。”少年讨好的笑笑,连声道:“我偷偷跑出来的,嘻嘻。”
“那你为什么盯上我啊!”应郎泾抓狂。
“这不是我家殿下跟您关系好嘛,他失踪那么久,您又频繁离京,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少年搓了搓手,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您看,您果然知道我家殿下在哪。”
“不不不,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并不知道……”
“应少爷,您要是老实交代我就当没找到殿下,咱两把这事捂得死死的。您要是跟我玩心眼,我只好通知大人了。”
应郎泾被一通威胁,深受打击。
最后在相国大人的威胁下卑微妥协。
“你真的不会告诉相国大人吗?”
“真的啦,我只是想确认殿下安全,惹殿下不开心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少年嬉笑着,面上带着讨好,却让应郎泾瑟瑟发抖。
这人心眼打小就多,把幺儿当主子当亲哥护着,像条疯狗。表面对谁都是一副卑微讨好的模样,一旦涉及幺儿就开始乱咬人了。
“好叭,你只要保证不说,我带你去找幺儿。”
应郎泾弱弱的把齐寐和席安两人的事说了,为了不刺激他,他隐藏席安武力值强大的事,只说齐寐喜欢上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将要成婚。
少年双目晶亮:“真的吗真的吗?那会有小殿下吗?他们打算生几个,我可以抱抱吗?”
“嗯嗯,会的会的,都会有的。”应郎泾胡乱点头。
少年笑容灿烂:“真好,我要去帮殿下照顾孩子!”
“好好好……”
此刻的齐寐还不知道自家人已经找上门来了,正与席安商量着这钱怎么处理。
席安一贯是存进钱庄的,不过从里面数出了五张塞给齐寐说是当他的私房。
“这钱你自己收好,想买什么自己买,我后面顾着酒庄就没什么空去镇上了。”
齐寐得了钱也没推脱,想了想:“中秋快到了,正好我去订批月饼给匠人们当节礼。”
“再订一批柚子吧,我们这里习俗是送柚子,月饼可以多订一点我们走人情。”席安补充道。
先前在席家这种事是轮不到她操心的,后面从军戎马八载也没有这个烦恼,多是休战时殿下掏私房给大家送点节礼吃食。
如今生活安稳,倒是要考虑这些,把人情走起来。
之前村里走起来的人情,也要维系才行。
齐寐答好。
两人商量一番,剩下的钱给席安锁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席安拿着钱一转头,原先的漆盒凭空长出一团橘色毛绒绒。
那毛绒绒挤在盒子里,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很是可爱。
席安一时停驻,引得齐寐也看了过去。
两人傻乎乎的看着漆盒许久,齐寐没忍住轻笑出声。
“好小,好软。”他小声感慨,捧着脸凑到漆盒面前。
这漆盒不大,小茶也不大,挤在里面还有空余,摊成一坨挤在里面特别可爱。
“这个盒子就给它吧。”席安伸手顺了顺小茶的后背,宽容道。
宝儿从外面兴冲冲的跑进来,见两人围在一起,连忙挤进去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