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搭在虞泽的腰上固定住他的行动,虞泽眉头紧锁,嘟囔了半天,缓缓睁开眼睛。
接着外面模糊的光线,虞泽看见一张精致到让人瞬间失去睡意的脸,虞泽一僵,眨了眨眼着才回忆起来,昨天晚上霍瑶压根就没有回去。
反正已经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虞泽也无所谓了,侧躺着细细端详着那张宁静的睡颜。
长发美人睡得很熟,一缕发丝轻轻贴着脸颊搭在鼻梁上,随着呼吸起伏一下一下的被吹起。
给这张美丽的过分的脸平添了一点稚气。
虞泽失笑,伸出手,轻轻的将那绺头发勾起来别到霍瑶耳后,柔软的头发绕着之间,虞泽有些心痒,手指忍不住在对方的头发上多停留了几秒种。
霍瑶的发质是真的好,平时也没怎么见她保养,那一头秀发却始终如锦缎一般,摸起来滑滑软软的,叫人丢不开手。
虞泽越摸胆子越大,当手指触及到靠近耳后的头皮时,一只手猛地出现抓住虞泽的手腕,虞泽吓得一抖,低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满是寒意的眉眼。
那眼神满是阴郁深不见底,看着虞泽如同看着杀父仇人一般。
虞泽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老实道:“你头发不错。”
霍珹抿着唇,一双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虞泽,只看得虞泽背部发凉。
半晌之后,霍珹轻笑一声,眼中的寒意瞬间烟消云散,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将虞泽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了吻。
迷蒙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响起:“早。”
虞泽咂了咂嘴:“早。”
个屁啊!
这丫头的起床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严重。
霍珹长舒了一口气,撑着床垫半坐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虞泽:“你好像很喜欢长头发?”
虞泽耸耸肩:“你不知道很多男生都会对女生的头发有执念的吗?”
霍珹挑眉:“所以你才想给我编辫子?”
虞泽一哽,埋怨似的看了一眼霍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担忧道:“你的头发还好吧?”
虞泽已经不记得自己罪恶的双手到底干掉了多少根霍瑶的头发,但是那天早上床单上零散的头发数量,直到现在虞泽想起来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霍珹歪头:“你要自己看看吗?”
虞泽伸手撸了两下,感觉还好,头皮雪白看不见被伤害的毛孔,只是——
虞泽摸了两下,敏锐的看见靠近右侧耳后的位置,有一道细细疤痕,在干净的头皮上横亘而过。
那疤痕四周还有明显的缝合的痕迹,大概时间很长颜色已经很淡,但是突出的结缔组织依旧让这道疤看上去有些狰狞。
虞泽手一抖,想假装没看见已经来不及,霍珹抬头,幽幽看了虞泽一眼:“看见了?”
虞泽的身体有些僵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这是——那场车祸弄的?”
陆商曾经提过,霍珹小的时候出过一场很严重的车祸,或许当时,霍瑶也在车上?
霍珹点点头,不以为意的拨弄了两下头发:“还好,至少我活下来了。”
霍珹扭头看见虞泽脸上明显有些难受的表情,轻笑道:“你该感谢霍——,咳,要不是我当时还有意识哭出声,我和我哥可能已经被拖进殡仪馆烧了。”
虞泽记得,陆商说当时霍珹被确诊死亡,装进裹尸袋里差点冻死。
“这样的事情医院不负责任吗?”虞泽皱眉:“这可是两条人命。”
“正常的医院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霍珹耸肩,嘴角的笑容有些残忍:“能让这样的错误出现,肯定是有人有意为之。”
这么说,有人是故意想让这兄妹俩死?
虞泽好奇道:“你知道是谁?”
“霍家现任的夫人,”霍珹眼神冰冷:“何以书。”
“车祸没把我弄死,就想在救助的时候动手脚。”
霍珹永远记得自己躺在裹尸袋里,意识朦胧中听见有人说自己已经死了,明明意识还在,呼吸还在,身体却一动不能动。他意识到自己被注射了什么东西,但是却求助无门。霍珹生命中最绝望的场景,就是那个拿着注射器的医生缓缓替他拉上裹尸袋的拉链。
要不是尚在襁褓中的霍瑶命大哭出声惊动了霍老爷子,他们兄妹俩也没命活到今天。
虞泽一愣,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早就知道霍珹的童年遭遇一定是不好的,从前听人转述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今天听到当事人提起,才恍惚意识到这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一只手慢慢摸上虞泽的脸颊,那只手健全,温暖,充满力量,属于一个鲜活成长中的生命。
霍珹抬头,在窗帘泄出的一点晨光中,语气平静道:“我一定会报仇。”
“只是最近我的生活里多了贪念,”霍珹笑笑,眸光温暖:“是你。”
“陪在我身边。”霍珹低头,轻轻吻了吻虞泽的唇瓣。
“早安,虞泽。”
作者有话要说:过会儿还有二更
有些东西还没说完,最近我会保持二更加快进度,让大家早点看到掉马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