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艾玛

求求你，艾玛，你必须马上做点什么！

几秒的时间似乎一下子分割成了几千个单元, 艾玛从未感受到时间是如此短暂而又漫长。

艾玛拼命的在和控制自己意识和身体的小丑笑气搏斗。在与自己身体抗争的短短几秒钟之内，她就已经大汗淋漓了。艾玛浑身湿透了, 整个人完全就像是刚从海里捞出来一样，那件薄薄的病号服被她的汗水全部浸湿, 牢牢的贴在了她的身上。

毒气的控制就像一堵看不见的墙似的隔离了艾玛的神智。

我不能输, 艾玛想。

这很艰难，她开始试着动动右手的手指, 她的小指终于在自主意识下开始轻微颤动；然后是右掌，右掌已经能尝试握拳的动作了；手臂……

小丑没发现旁边艾玛细小的动作。他只是昂着头, 瞪大了眼睛，狂热的盯着屋顶上方的响动。

“快！”小丑冲哈莉尖叫到，“对准那里！都记录下来！”

在布鲁斯.韦恩砸穿屋顶的同一时刻, 艾玛用尽了全身力气, 点击了还未关闭的兑换界面。

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自家电视的屏幕，包括处于蝙蝠洞的阿尔弗雷德和达米安。

阿尔弗雷德脸色煞白。

那天蝙蝠侠在与双面人的对抗中身受重伤，他满身是血的到达了蝙蝠洞后就昏倒在了地上。超级英雄消失那天, 正是与蝙蝠侠和双面人战斗的第二天。

蝙蝠侠是昏迷中在蝙蝠洞中消失的，这也就意味着他没有任何可以保护自己秘密身份的时间和工具，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的事实将随着直播公布给世界上的所有人。

阿尔弗雷德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布鲁斯砸穿房顶的同时, 有什么物体飞快的飞向了他。然后将布鲁斯紧紧的、不留缝隙的裹了起来，随后带着布鲁斯再次飞向了艾玛身边。

小丑愣了一秒, 他迅速的转向了始作俑者——鲜红的符印正在艾玛身上消失。在初级回血符生效的同时，艾玛终于彻底夺回了她身体的控制权。

“女人！”小丑尖叫道，“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眼看着小丑就要向她冲来, 艾玛拼命的把手上能抓住的一切冲小丑扔了过去——包括那几只颜色鲜艳的化学试剂瓶子。紫色的烟雾随着瓶子炸裂的瞬间席卷而出，噼啪爆响，火光冲天。

此时，奇异博士的悬浮斗篷包裹着昏迷中的布鲁斯也来到了艾玛身边。

斗篷尾部骄傲的抖了抖，形成一圈一圈的波浪：看我做的不错吧快夸我！

“你做的很棒。”仿佛知道斗篷在想什么，艾玛摸了摸斗篷的绒布面，这让斗篷的抖动更快了。“带好这个人，我们快走！”

巴里第一个冲到了正义山。

在接到了提姆的讯息后他第一时间就从哥谭跑动了这里。虽然他的神速力目前有所削弱，但那也足够他比其他的人要跑的更快了。

然而在到达正义山的瞬间，他被突然而来的强烈电流电击的翻滚出老远，一下子跌倒在了附近的草丛中。

【权限禁止】

“正义联盟编号0-0300闪电侠。”巴里说。

他来回用不同的声音试了几遍，然而机械的女声还是持续的提示权限禁止。巴里心烦气躁的绕着正义山跑了好几圈，他甚至开始挖地道了——但那也没能阻止他被电击出了老远。

“FUCK”！巴里坐了起来，他头上全是尘土，情不自禁骂了一声。当初他就不该支持蝙蝠侠和绿灯侠给正义山加上这么多权限条例！

无奈之下，巴里只能使用无线系统尽快呼叫提姆。他们这支小队里，红罗宾已经隐约替代了蝙蝠侠在巴里心中的地位。

有问题，找小红。

“权限禁止？”提姆皱紧了眉头。他打开了航空母舰上的电脑，迅速切入了正义山的安保系统。

所有人围了一圈，望着提姆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随着时间推移，提姆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小丑覆盖了整个正义山的权限，现在整个正义山的权限代码都已经被更改了。”提姆说，“我需要时间。”

与此同时，艾玛正在正义山的走廊上跌跌撞撞的跑着。

裹着布鲁斯的斗篷飞在艾玛前方给她探路。它的魔法能力由于正义山过高的防御权限几乎被完全限制住，目前几乎就是块可以移动的普通斗篷。在经历了由于无权限闯入其他房间造成的电击被水淹被火烧的局面后，斗篷明显已经变得恹恹的了。

“小姑娘”，小丑阴惨惨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别躲啦，我找到你了。”

撬棍击打地面的“铿铿”的声响仿佛就是从艾玛背后发出来似的。艾玛拼命的跑到走廊一处拐角处，在确定她目前确实处于摄像头的盲区后，艾玛打开了兑换界面。

皮鞋走在地上的“卡登”的声响越来越大了。

冷汗从艾玛额头上流淌下来，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她的病号服内。

正义山所有的权限目前几乎都是禁止状态，能移动的地方就是公共区域。现在艾玛已经被逼到了走廊的尽头。她的右侧是一个小房间，刚刚她和斗篷都尝试了一下，谁都没能撬动这个房间紧锁着的大门。而她的左侧，脚步声和撬棍划在地板上的尖锐声响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

小丑拐进了走廊深处，他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走廊尽头的艾玛。

他舔了舔嘴角，咧开了一个笑容，同时举高了右手的撬棍。

“找到你啦！”

撬棍没能砸到艾玛身上。

有人用右臂挡住了撬棍。

是蝙蝠侠。

在回血符生效的同一时间，蝙蝠侠就苏醒了。他仅穿着一身睡衣，脸上带着艾玛刚刚在走廊大厅奔跑时发现的面罩——面罩大概是鹰女的，鹰勾模样的面罩牢牢的绷在了男人脸上。

蝙蝠侠挡在了女孩面前。他一脚踹向了小丑，小丑一下没有防备的被踹出去老远，“咣”的撞到了对侧墙壁上。

做完这一切后，蝙蝠侠愣住了。

刚刚完全是他看到小丑的下意识反应，事实上他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蝙蝠侠看了看身后的艾玛和挡在艾玛面前漂浮着的斗篷，再看看对面挣扎着要坐起来拿着撬棍的小丑，他立刻认清楚了形式，一把拉过了女孩——

“女士。”蝙蝠侠带着艾玛穿梭在正义山的走廊上，虽然没有变声器，但他的声音依旧是犹如喉癌般低沉暗哑：“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提姆飞快的破解整个正义山的权限时，他右侧肩膀的印着红罗宾LOGO的纽扣突然开始变化。提姆吓了一跳，但旁边的克林特和彼得迅速认出了来自于艾玛的特殊的通讯方式。

“这里是艾玛。”提姆右肩纽扣变化出的通讯器里传出了声音。

彼得一下子冲了上去。“艾玛，你还好吗？”

“她很好。”低哑的声音从通讯器的那头传来，旁边的提姆和杰森一下辨别出了这声音。

提姆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情绪变幻莫测。杰森则哼了一声，他似乎想表达自己漠不关心，但还是情不自禁的侧过了头。

“我是蝙蝠侠。现在她和我在一起。”

所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

“蝙蝠侠，情况如何？”美国队长沉声问道。

“小丑和哈莉.奎因正在追击我们。我们在正义山B1-3－２９号走廊上。”

“我们现在正在尝试解决正义山的安保权限。”提姆说。“现在正义山所有的权限都已经被小丑重新覆盖了。正义山安保等级几乎是全地球最高级别，除了突破小丑设置的防火墙外，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放你们出来。”

“还有别的方法。”蝙蝠侠说。“红罗宾，协助我先破解海王房间的权限。他的房间安保系统我重新设定过，小丑应该还没来的及修改。”

提姆愣了一下。

“你们的计划？”

“海王的房间里有正义山唯一一个权限以外的逃生通道。我们从那边走。”

“给我5分钟。”提姆说。“蝙蝠侠，持续保持联系。”

蝙蝠侠领着艾玛在七拐八拐后来到了一个上锁的小门处，他“咔”的把锁掰断后走了进去，从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掏出了两套潜水服和氧气面罩。

“蝙蝠侠”，美国队长的声音从通讯设备中传来。“海王房间权限红罗宾已经打开了。闪电侠现在已经到达了旧金山附近海域。如果顺利的话，我们３０分钟后能接到你们。”

“收到。”蝙蝠侠说。在他重新打开小门的一刹那，他和艾玛看见绿色的气体正在整个走廊里蔓延开来。

蝙蝠侠退回了房间，他将两个氧气面罩扣在了艾玛和自己脸上。然后他一把抱起艾玛：

“抱紧我。”蝙蝠侠说。“我们冲过去。”

海王的房间除了那张巨大的木制雕花床外，最为显眼的就是矗立在房间中的巨大的连接着太平洋的鱼缸。鱼缸中成群结队的沙丁鱼和小丑鱼正在欢乐的游着，艾玛甚至还发现其中居然还有两只肥硕的三文鱼正慢悠悠的摇着尾巴。

蝙蝠侠拿给了艾玛一套女士潜水服。

“你会潜水么？”

“就只有一次。”艾玛说道，“在夏威夷。”

蝙蝠侠深深看了她一眼。“这可比夏威夷的水压要强多了。我们会下潜30米，避开正义山的所有权限，然后游向旧金山码头。最短也需要在水下待半个小时，如果红罗宾没能正确定位到我们的位置，可能至少需要2-3个小时。”

这女孩已经筋疲力尽了，在水下绝对带不了那么久。

艾玛叹了口气，她点开了系统。

完成【夺回纽约】后的６０００分奖励在经历了兑换蝙蝠侠、回血符、斗篷以外就剩了不到３００分。艾玛本来还想省着些，将积分全部用作兑换超级英雄的，但现在也不是节省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