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合一(2 / 2)

陆承宇喉节滚动,心火更盛,终是没忍住,再次俯身捧起她的脸,于唇上落下一吻。

这次的吻比先前更加温柔与缱绻,犹带纯粹怜爱。

之后楚时依就像个乖巧的布娃娃般,任陆承宇施为摆布。

素来倨傲矜贵的晋王殿下,如今正亲自拿起衣衫一件一件为她穿上,最后才为自己换上一身干净衣裳。

离开浴堂时,楚时依被他抱在怀中,守在浴堂的丫鬟们见状,纷纷脸红的低下头。

待楚时依回过神,她人已被抱回寝间,陆承宇也换上一身干净衣裳。

“睡。”陆承宇上榻后将人揽进怀中。

此时已近子时,平时这时间楚时依早就歇下。

两人虽同榻而眠多日,但这还是陆承宇头一次在睡前将她拉进怀中拥着。

楚时依感觉自己心脏又开始怦怦乱跳。

她感觉陆承宇今天对她特别好。

耳边传来陆承宇的心跳声,并不沉稳有力,还有些紊乱。

楚时依被紧紧揽住,此时只能趴在他怀中。

她软声道:“王爷,我们去太姥山好吗?”

只要解完他身上奇毒,再接着应该就简单许多,她离回家的路也更近了。

一想到自己能回原世界,楚时依不禁眉唇弯弯的笑了起来,澄澈双眸仿佛镶嵌了星辰,闪闪发光,璀璨动人。

烛台上的蜡烛已烧得只剩半截,静谧的浅淡烛光从帐幔外透进床榻内。

微弱烛光映照下,陆承宇垂眸凝视着怀里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杏眸在幽微烛光下格外明亮。

倒是一心挂念他身上的毒。

陆承宇语调轻缓,意味不明道:“太姥山山势高峻凶险,还有万丈深渊之谷,你不怕?。”

“不怕,只要找到仙草您身上的毒就能解了,再凶险也要去。”

不找到仙草她就死定了。

陆承宇听了心中很是欢喜,在她瞧不见的地方,嘴角展露一抹温柔至极的微笑。

“好,待准备齐全,我们便出发。”陆承宇道,“睡。”

榻边小几上熏着淡淡的安神香,弥漫在屋中每个角落。

待陆承宇呼吸趋于平稳时,楚时依才缓缓掀开眼皮。

微弱的光亮映照下,男人好看的面容显得柔和了几分,眉眼间没了平日里的冷峻薄凉。

楚时依确定他睡着后,小心翼翼的动了下,试图完成小六发布的任务。

但她才轻轻挪动了下,原本揽着她的手臂便骤然收紧,将她带回怀中。

楚时依呼吸一窒,瞬间吓得不敢乱动,以为陆承宇醒了。

然而好半晌,男人的呼吸依旧平稳,也没有开口说话。

楚时依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又慢慢的挪动身子,轻轻在陆承宇额间落下一吻。

小六:【恭喜宿主顺利完成任务,一份止痛剂已为宿主存放在奖励柜中,请宿主继续努力。】

楚时依听见小六的声音后心满意足的笑了下,这才在陆承宇怀中乔了个舒服位置沉入梦乡。

烛台上只剩一小截蜡烛头,原本沉睡的陆承宇嘴角微勾,微深的笑意漾在唇畔。

……

陆承宇准备去太姥山一事,需要安排的事并不少,人员来往,王府比平时时热闹不少,姜煊又每隔几日就会来王府替他搭脉,帮楚时依换药,很快也知晓此事。

姜煊得知的当下并没有马上询问有关仙草的事,而是又过了几日,再一次替陆承宇诊完脉,才开口提道。

“千年仙草可解奇毒一说,微臣倒是第一次听闻。”

姜煊刚替陆承宇搭完脉,在收拾药箱之际淡淡道。

“本王也不指望它能解。”陆承宇抿了抿唇,嗤笑了声,经过窗棂边时脚步陡然一顿。

姜煊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微怔片刻,好半晌才回过神道:“那殿下为何还要如此劳师动众?”

“因为她相信能解。”

姜煊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陆承宇一眼。

只因为王妃相信,便愿意为她如此兴师动众?

陆承宇正倚在窗棂旁往外看,冷峻的眉眼比平时柔和且多了几分慵懒惬意,周身原本生人勿近的气势亦趋缓许多,颇有昔日清贵少年之态。

姜煊心中微动。

这般温和的晋王殿下,已经许多年不曾见到过。

久到他都记忆模糊不清。

姜煊放下药箱,转身朝陆承宇躬身作偮:“恳请殿下准许微臣一同前往。”

“不必。”陆承宇冷哼,想也不想便拒绝。

他还记得小姑娘每次见了姜煊,那双琉璃般纯净的眸子便会不自觉地流露笑意,目光甚至还会偷偷追逐,实在令人极其不爽。

是以,每次姜煊离开后,他都忍不住将小姑娘困在床榻角落,反反复复的逼问她,她是不是喜欢姜煊。

仅管楚时依再三摇头否认,耐心且委屈巴巴的解释,她就只是觉得姜太医看起来很亲切罢了。

不苟言笑,永远一脸严肃的姜煊看起来很亲切?

陆承宇自然不信她的话,一张俊脸都快冷出冰渣子。

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告诉她,要她记得自己的身分,她永远只能是晋王妃,除了死,否则永远别想离开晋王府,离开他身边。

就算他明知楚时依关心的人只有自己,就算她一再否认,陆承宇心中依然觉得不快。

姜煊一怔,见陆承宇脸冷了下去,很快就反应过来。

“殿下不必吃微臣的醋,王妃心中就只有殿下一人。”

姜煊又如何不知道楚时依见着自己时,那小眼神便闪着光芒,分外开心愉悦。

可她眼中对他并无半分恋慕或痴迷,就仅是单纯的喜悦。

姜煊之前也不知这位从前素未谋面的王妃,为何屡屡见了他便满眼笑意。

“谁说本王吃醋了,可笑。”陆承宇冷笑一声。

“那王爷便该让微臣随行才是。”姜煊点了点头,没戳破他。

“千年仙草的模样如何,想来如今世间并无几人见过,之前微臣在太医院曾有幸见过百年仙草,若只有王妃独自一人去寻,那肯定得花费不少时间,太姥山险峻难行,王妃娇娇.滴滴难免受罪,若多了微臣一同寻找,定事半功倍,王妃也不必受那么多苦。”

姜煊神情肃然,不疾不徐道。

陆承宇目光从窗棂外收回,冰冷地睨了他一眼。

姜煊与陆承宇相识多年,被这么冷冷一瞥,便知他心存芥蒂,不肯答应。

“倘若殿下仍十分介怀微臣,到时微臣便远远跟在你与王妃身后,或分头寻仙草即可。”

陆承宇神色漠然,嗓音冷冽:“你身为太后的御用太医,离宫如此多日,只怕此事不是本王应了就能成。”

姜煊垂首道:“太后娘娘身子近来已利爽不少,此事微臣自有法子,殿下不必担心。”

说来说去就是要跟。

陆承宇嫌弃的‘啧’了一声,冷冰冰的俊脸略带薄怒。

“请殿下恩准。”

姜煊说完便要撩袍跪地。

然,膝盖还没能弯下,陆承宇立刻冷声喝住他:“不许跪。”

姜煊就算与他结交多年,却总一口一个殿下,更不会仗着两人有多年的交情而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陆承宇也知晓此次他为何会如此坚持,想必也是为了在第一时间,一睹难得一见的千年仙草,满脑子就只有钻研医术和独门药材。

就某方面而言,姜煊就如陆承宇同样偏执。

姜煊虽是因为对他身上奇毒感兴趣才会一直医治他,但姜煊想方设法为他调养身子,试着调出解毒剂,种种待他的好也全是真。

陆承宇极其薄凉却不可能冷眼看他下跪相求。

“谢殿下恩。”姜煊放下衣袍,躬身谢恩。

直过好半晌,陆承宇才脸色难看的阴恻恻道:“到时给本王离她远点。”

姜煊心中虽然非常赞同他的话,但仍是好心的劝告莫名喝起闷醋的晋王殿下。

“殿下,王妃挂念之人就只有您,您实在不必担心。”

“呵,谁担心了。”

陆承宇冷笑一声,脸色却因他的这些话而微微转好,目光再次移回窗棂外。

只见窗棂外的小姑娘正专心摆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满头大汗,眉眼弯弯也不嫌累。

陆承宇瞇了瞇眼,剑眉紧皱。

“她手上的伤何时可痊愈。”不知不觉,话题又回到了楚时依身上。

“王妃手上的伤前日便已痊愈,王妃难道没告诉殿下?”姜煊愕然。

闻言,陆承宇面色冷了下去。

他忍耐如此多日,便是在等她手伤好,她居然胆敢隐瞒他!

姜煊见他面如寒霜,忙道:“殿下,王妃身子不比常人,所受的疼痛皆是一般人的数倍,或者更甚,兴许肉眼上伤口已痊愈,但实际上她仍会感到疼痛也不无可能。”

仅管姜煊替楚时依解释并设法开脱,但陆承宇心底只觉得自己被她欺骗。

就算实际上会疼,但伤口好了也该跟他说一声才是,怎能在他面前仍装做一副伤还没好的样子。

楚时依并不知道陆承宇已经晓得她伤早好了的事。

自从陆承宇开始准备前往太姥山的事山,她可说每天都过得美滋滋的。

除了姜太医定期来访王府的那天外。

每次只要姜煊来王府,陆承宇当晚就会特别烦.躁。

脸色难看,对她说话也冷冰冰,不像平时那样略带温和。

虽然陆承宇一开始就是个冰块,也对她很凶。

但当他开始对你好时,是会习惯他的好的,自从她说自己喜欢陆承宇后,她可以明显感觉到陆承宇的转变。

虽然那个大猪蹄子有时还是很恼人,但起码没有以前那么冷漠恶劣了,虽然那张嘴还是一样欠,但她提了什么要求却大都会答应。

所以这天晚上陆承宇脸色又难看得像能结冰一样时,楚时依也没有多想,就以为他又因为姜媗来府在发神经。

直到男人的吻恶狠狠的落了下,单薄的寝衣几乎被撕碎,她才惊慌失措起来。

他与她鼻尖相碰,停在了她的唇旁,目光阴沉:“手伤早就好了,为何骗本王还没好?”

楚时依心里咯噔一声,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还没攒够止痛剂啊!

陆承宇最近虽然对她好了,但却是每晚都要抱着她睡,抱着也便罢,手还特别不老实,专挑她害.羞的地方摸,直到她开始呜呜咽咽才叫她睡。

恁是她母胎solo二十多年,虽然毫无经验,但她到底是个老书虫,看了很多小说,学习了许多纸上谈兵的经验,有些书里都有讲,再如何不懂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当然只能假装手还没好,不然她可要活活疼死了。

陆承宇见她不回答,心中怒火更盛,偏过头咬了一口她的耳垂,留下几许牙痕。

楚时依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这个人好过分。

明知她怕痛还故意真咬。

“我怕疼。”楚时依呜咽道。

“本王知道你怕疼,只有让你疼,你才能记住,往后再也不敢欺瞒本王。”陆承宇冷森道。

但当小姑娘开始流泪,他心中就像堵了块大石一般难受,也不知到底是在处罚谁。

“出嫁前,引导嬷嬷说过,很疼的。”楚时依含糊不清道,泪水滑过脸颊,落到床榻,看起来可怜兮兮,惹人怜惜。

陆承宇自然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面上阴沉终于消散了些。

周公之礼对寻常女子来说本就疼痛难耐,他的小姑娘痛觉又比平常人还严重数倍,也不怪她会如此害怕。

“难道你要本王一辈子都不碰你?”陆承宇眼神幽暗,嗓音冷若寒冰。

理解归理解,但因为如此就此作罢那更不可能。

楚时依哽咽道::“王爷不能等到身上毒解了再……”

她两颊微微泛红,停顿片刻才又说:“妾除了怕以外,也是担心您的身子,妾早已是王爷的人,您又何需急在一时。”

总得先让她再多攒几个止痛剂再说。

楚时依心里愁的很。

“你那时就不怕了?”陆承宇冷哼,一点也不信。

“您到时……”楚时依满脸羞.红,轻咬了咬下唇,“您到时,到时轻一点就好。”

陆承宇见她羞.涩的模样不像做假,勉强相信了她的话。

但相信归相信,利息总是得讨。

屋里的小姑娘又被欺负了好一会儿,呜呜咽咽声才渐渐停下。

数日后,圣元帝派了太监到晋王府传旨,下诏要晋王及晋王妃即刻入宫晋见。

楚时依心底是不喜进宫的,她总觉得每次进宫都没好事,她还记得上次进宫后小六发布的任务特别多。

就好像那皇宫简直就是什么副本一样,实在叫她害怕。

但皇帝下了圣旨,再如何百般不愿也得去。

传旨的太监离开后,敛秋便伺候着楚时依,换了身芙蓉色的撒花软烟罗裙,挽了个简单的抛家髻,斜插一枝金海棠珠花步摇,而后抹胭脂,画黛眉,贴花钿。

敛秋小手极巧,很快便将她装扮完毕。

楚时依本就眉眼极媚,略施粉黛,再抹上润色用的唇脂,唇被画成颤悠悠的花朵状,两边略描红角,便极为鲜润好看,衬得肌肤更加白皙通透,令人不住想一亲芳泽。

待打理完毕,楚时依出府上了轿撵,只见陆承宇早已待在里头候着她。

只见陆承宇头戴玉冠,一袭简单的绛朱锦袍。

楚时依看了眼后,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好看得很,光是不发一语的坐在那,便极为赏心悦目。

前往皇宫时,两人坐的是华盖八抬轿,一如大婚隔夜那般。

这次轿中,两人却没再离得远远的,而是并肩而坐。

陆承宇见她一路心神不宁,两只小手不停搓来搓去的模样,抿唇看了她一会儿,皱眉道:“哪里不舒服?”

楚时依摇了摇头,没答话。

她总不能说她觉得皇宫很可怕罢。

楚时依在心底嘟囔着,小嘴也跟着撇了撇。

陆承宇瞇了瞇眼,不再说话,闭眼假寐。

金銮殿上,圣元帝就坐在髹金雕龙木椅,进殿后,两人跪下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

圣元帝唇线紧抿,面无表情,不发一语的看着金銮殿下的两人。

目光停在陆承宇身上好半晌,才终让两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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