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不能比只狗子还不讲究吧?
思来想去,随着屏风那头的水声泼散,她悄悄放下被子,踮起脚尖从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屏风另一头的水声渐渐歇了,汲星洲本来担心她不喜欢他身上的药香,特意往水里撒了些花瓣。换了几次水,他连头发丝都清理干净了,才踩着踏脚走出浴桶,把芙蓉花瓣毁尸灭迹。
松松地批了件天青色外袍,少年肤色白的会发光一样,身姿如松,用长巾擦着湿法慢慢走出。一滴水珠顺着他的美人尖滑落,他眨了眨眼,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蓝色,长睫轻轻一颤,水珠被甩到了挺立的山根上,又从侧边润到了柔和的嘴角,最后沿着唇窝滚落,滴到了没被衣袍遮挡的锁骨上,宛若被月光兜住了。
他就这样半垂着眼脸,轻侧着头,踢着软鞋一步步从屏风后走出,然后似是不经意的停下,抬眸往床上看去——
“?”
“??”
人呢???
一阵凉风吹来,少年看向敞开的窗,本照着镜子摆得无懈可击的表情崩了。他把擦发的长巾摔在地上,散着头发在原地打转,最后还是气不过来,他冲过去抓着木板床猛摇泄愤。
啪——床塌了。
“”
少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回头捡起地上的长巾团成一团,丢进储物袋里,打算明天烧了,然后再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头发。
想了想,他停下来,趿着鞋把窗户完全敞开,然后再回来继续擦头发。
月上柳梢头,柳舒言轻手轻脚地跳窗回来时,汲星洲早就擦干头发躺在床上休息了。她有种违和感,可又说不清,直到她转头一看——
她的床塌了!!!
“汲星洲,我的床怎么塌了?”她难以置信,她不能理解,她十分恐慌。
少年坐起来,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本想问她去哪鬼混了,但看她换了一身淡樱色的轻衫,发尾还在滴水,大概就明白了:“你躲哪里沐浴了?”
“我的床。”柳舒言不想回答,开启自闭模式,“你陪了我大半生,我竟然没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
“风吹的,谁让你有门不走偏爱翻窗,还敞得那么开。”
汲·罪魁祸首·星洲难得心虚,但他面上不显,站起来把她拉到身边,一条毛巾盖她头上:“大晚上的别发神经,先把头发擦干。”
“嘤嘤嘤”
汲星洲认命地让她坐在自己的床上,他跪坐起来帮她擦。见鬼,本来他是想让她给他擦头发的,都怪他手贱。
“我的床塌了,天意都要我睡地上。”柳舒言看着碎成几块的木板床,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我把床分你一半行了吧等等,你看我的眼神什么意思?”少年抿紧了唇表示不满,但红透的脸却出卖了他。
“汲星洲,我发现,你眼角有颗泪痣。”跟眼尾贴得很近,被他又弯又翘又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导致她吻上去时,柔软的唇瓣不可避免地碰上他的眼角。
少年下意识闭上了眼,视觉被剥夺了,触觉和听觉都被无限放大。山中的夜晚本来就十分宁静,那抹温软轻轻地贴在他的眼帘上,心跳如鼓,跳得他耳膜都在轰鸣,整个人快炸了。
柳舒言被他一直在颤的长睫刮痒了唇,方退了些,肩却被撞开了。一阵风飞掠而过,少年鞋子都忘了穿,赤着脚踩在地上,风风火火地冲了出门。
柳舒言愣了下,笑意在嘴角漾了开来:“哈哈哈哈哈哈——”
她往后仰倒在红木床上打了个滚,张开手:“太好了,现在床是我的了。”
她本来觉得自己初时被他吻哭了出来好挫,没想到她主动时,他的反应也没好到哪去,像被烧了尾巴一样。
“恭喜宿主获得恋爱对象:汲星洲的一张”
柳舒言搓搓小手等着系统发出金光,然而——
“一张SR品质的卡【疯婆子】!奖励翻倍!经验值+100,四面骰+4,抽奖券+4!”
狗子没有心!石锤了!!!
柳舒言把被子当作某人,气鼓鼓地锤了几拳。
但系统还在通报:“恭喜宿主获得头衔【初堕情网】!奖励经验值+500!”
“恭喜宿主成功升到29级(1500016000)!”
恋爱线竟也能获得称号,加经验值。
柳舒言看着头顶如星辰铺散的流苏:“星辰,星星”
沉默了几息,她举高被子兜头盖住,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