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瓜，你给老娘安排的这是什么鬼职务？”

空荡安静的女厕所里，一道道声音正化作电信号通过简谐振动迅速向远方传去。

庄妍妍戴上蓝牙耳机，一边修理手上的美甲，一边和电话那头说道。

“怎么了？工作开展的不顺利吗？”地瓜清脆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岂止是不顺利，简直是...”庄妍妍已经被气的想不出形容词来。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月前出入各种上流社会，在名媛圈子也小有名气的女人。

一个月后居然会为了公司的招聘连续一周穿着高跟鞋跑遍了全市大大小小的人才市场和高等院校。

以往面对的还是各种富二代轻佻的眼神，以她的本领能在这一群男人当中，将他们玩的团团转，各种情报简直手到擒来。

现在，平日里打交道的人都变成了一堆尚在校园生活中的男生，虽然理论上来说要比富二代更好掌控，但她现在根本接触不到目标人物，似乎目标的心里除了科研便只有科研。

“土豆，已经一个月了，你还没有返回任何有用的情报，老板对你很失望，你知道后果。”电话那头，地瓜一边磨着指甲，一边对庄妍妍说道。

“再给我点时间，我觉得主要问题不在我，你给我安排的假身份太累了，我现在除了第一天，其他时间在公司根本见不到目标，而且他的实验数据和专利内容根本不会存放在公司的服务器里，难度着实有些大。”庄妍妍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和电话里的声音诉苦说道。

“这些都是你的事情，你可是组织最优秀的特工，任务成功率最高的人，区区一点人力资源上面的小事还能难得了你？”地瓜略带激将的语气进入庄妍妍的耳朵里。

不过很明显，庄妍妍阅人无数，自然不会吃这一套，深思了片刻，对着代号为地瓜的女生说道：“以我现在人力资源部长的身份窥探机密着实有些奇怪，我尽量吧，如果不行，我需要你来帮我。”

“看情况再说吧，你知道的，咱俩的分工很明确，正面你来攻，我在暗地里提供技术支持，而且我的情况不太适合露面太长时间。”地瓜说道。

“这次的目标就是一个聪明点的本科生，应该没多大问题。”庄妍妍说道。

“别忘了，目标身边还存在一个人，她的保密等级可要比目标高两个等级。”地瓜提醒说道。

“以我的观测，目前两人两地分局，男方在帝都存在红颜知己，目标和危险者之间存在渗透分化的可能。”庄妍妍说道。

“具体的行动你随机发挥，下次需要技术支持再来找我，我有点困，先去睡觉了。”地瓜打了个哈欠，说完这句话，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庄妍妍伸手拨开头发，将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卸下，若无其事的打开被从内部反锁的厕所门，随手将门口的打扫牌子拿开，洗了洗手才返回了办公室。

厕所的门口并没有人，而且所有的动作都处在摄像头的视觉盲区，并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回到专属办公室的庄妍妍，看着桌子上推挤如山的简历文件，那一天走了四万多步数的右脚隐隐作痛。

这些简历，都是她一个学校一个学校跑出来的战绩。

不仅跑服了他自己，也跑服了郭毅。

现在她在经理人郭毅的眼中，完完全全是一个同级别的存在，深得对方的信任。

但是，这一切离接触目标人物方舟仍然有些距离。

她必须在这家公司里获取到足够多的信任和地位，使之能够随时主动和方舟进行通话，最好能够跟随方舟出入所有的场所，监督方舟的所有日常生活。

符合这样特性的职务，在企业里有一个特定的名词，叫做董事长助理。

并非董事长秘书。

董事长秘书这个职务在企业里面有专属的职责，其对董事会负责，是证券交易所与上市公司的指定联系人，接受当地证券监管部门的双重领导。

一边考虑着接下来的行动，庄妍妍一边伸腿摆出一副二郎腿的姿势，趁着没人看到，两只手在脚底板上按照之前学过的穴位按摩法隔着袜子进行按摩。

在她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的情况下，玻璃门一下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滋啦

看见方舟走了进来，庄妍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赶忙反应过来，想要迅速将搭着的右腿放下去。

但没想到动作太快，尖锐的美甲划过，在袜子上留下了一大道破裂的口子。

庄妍妍：“你怎么来了？”

方舟：“我不该来吗？”

庄妍妍：“我是说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方舟：“那我出去重新再敲一次门？”

庄妍妍：“...算了。”

无奈之下，庄妍妍索性当着方舟的面，将右腿上剩下的部分全部撕去。

“额，咱们两个好像有段时间没见了，最近在公司待的怎么样，老郭他没有亏待你吧？”方舟坐在庄妍妍的对面，并没有去瞟那桌下的风光。

“这是我们部门拼死拼活跑了一个月搜集过来的简历，并没有多少，真心实意想来的就只有十个，你看你要不要再筛选一遍？”庄妍妍笑着说道。

方舟随手接过来一沓厚简历，开始翻看。

“根据办公室提供的需求，我们一共办了十几场宣讲会和三百人的宴请活动。咱们公司的产品线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出来？由于咱们这是一个初创公司，学生们对咱们公司的了解不多，所以关心这个问题的人最多。”庄妍妍在一旁旁敲侧击的说道。

“快了，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四万三千零二百分钟，就可以召开发布会了。”方舟一边翻简历一边说道。

“...”不说人话。

“我们派出去的招聘人员，收效甚微最重要的原因，可能就在于人力资源部的人员并不懂得公司相应的技术问题，吹都没有东西可以吹。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们整理一些技术资料拿给我们看。”庄妍妍用温柔的语气微笑着说道。

“噢，我明白了。”方舟瞬间秒懂，直接起身离开了庄妍妍的办公室。

片刻之后，方舟一个人搬着两摞一米高的书籍走了进来，径直放到了庄妍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