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在民居中醒过来之后, 掩面,深感羞耻。
她收了诗符不说,还发了酒疯!发酒疯就算, 对象还是夏绚!那个虽然是男主, 但一直被她使唤奴役, 若按原著要一直受她欺负的夏绚!
天啊,那个要星星要月亮的作精不是我!她在心底哀嚎。求求了, 就让那段记忆从所有人记忆里消失吧!
秋故作镇定, 想要假装无视发生,咳了咳, 以造作的口吻道:“哎呀,夏绚,我头好晕啊,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发生了……”
她话还没说完, 夏绚已经一张清凉符贴了过去。
脑门上顶着黄符纸的妖女眨了眨眼。
夏绚抱歉地道:“我不太擅长符术,这个你将就先用着。本来想给你做醒酒汤, 但是你这症状是受符咒影响, 凡间药食应当是没用的。”
秋意浓的灵台确实清明了很多,但这并不重要, 她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对昨天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样就能假装“昨天那个我不是我”, 她扯掉符纸说, “我没事, 我好多了,只是不太记得昨天的事,昨天后来我们是怎么逃脱的?”
不, 她撒谎,后面她看起来醉得不省人事,就像个抱大腿的挂件那样,安安静静躺着,直到躺赢,但实际上她还是留有意识的,对外面的动静感知得清清楚楚,但就是脑袋昏沉、身子骨绵软,睁不开眼,也清醒不过来。
而最糟糕的莫过于,她连自己做妖的内容都记得清清楚楚,好生尴尬。
夏绚并未起疑,因为他也不太清楚那个只写了“玉楼金阙”四个字的诗符到底是个什么功效,就简单解释了一下。
虽然夏绚并未夸耀自己,但知道过程的秋意浓鼓掌夸赞“真厉害,不愧是你!”以一副小迷妹的表情掩饰尴尬。
夏绚指了指桌上热腾腾的玉米猪肉蒸饺、蛋黄肉粽和胡辣汤,“你先吃点吧,等会儿还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
秋意浓高兴地在桌边桌下,不客气地喝起胡辣汤。
夏绚温柔地注视着她吃东西的模样,像是一位老父亲看贪吃又可爱的女儿……
“你先吃,我去去就回。”夏绚说。
“你去干嘛?”秋意浓从早餐中抬头,有些不解。
“一点小事。”夏绚却含糊其辞。
秋意浓也不好追问,毕竟每个人总归有自己的事情和想法,只是不大开心,舀汤的动作心不在焉,且一口未进。
这些时日里,他们结伴逃亡,甚少分开,以至于这会儿她竟有些分离焦虑,不太愿意夏绚离开。
“好吧,你尽量早点回来哦。”秋意浓妥协,语气不大乐意。
夏绚却“无情”地转身就走了。
秋意浓怀疑是不是以为自己昨天的表现太废,要被男主给抛下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这时候,屋外走进来一位老婆婆,问她:“你相公这是出去办事了吗?”
“相、相公?”秋意浓的嗓子都在发抖,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婆婆,脸颊却微微发红,以致容貌越发娇艳起来,一身素衣简直要压不住这艳色。
逃亡路上,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找到废弃的寨子庙子的,有时候不得不借宿在寻常人家里,然而一般来说,他们都自称是兄妹,这次怎么会是夫妇?
秋意浓不知道昨晚上夏绚是怎么跟老婆婆说的,不好拆夏的台,只好默认了,“是,办事儿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非常不自然,末了偏头咳了咳。
“你相公对你真好,”老婆婆说,“一大清早就起来给你做早饭,这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这世间男儿都把自己个儿当做天,总喜欢使唤媳妇为自己洗衣做饭倒洗脚水,你这相公倒反了过来。”
“他敢叫我洗衣做饭倒洗脚水?”反了不成?!这一脑补,秋意浓就生气,瞪圆了凤目。
老婆婆呵呵一笑,“夫人有福气。”
“别这么说……”秋意浓越发脸红,连姿态都有些扭捏起来,一点儿也不似对人动辄甩鞭子的盖世妖女。
夏绚果然很快就回来了,他的黑衣上有霜雪掠过的寒意,手中是一捧艳烈红花——九重凌霄。
夏绚真的去九重天上把花给她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