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协躺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他:“你怎么不躺下?”
吕布看了一眼他的领子,用手将领口拢好道:“你先歇下,我去如厕。”
吕布回来后,并不躺下,而是抱着方天画戟守在了洞口处,靠着洞壁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刘协睡得并不安稳。不管是在现代和穿越来到此间,这还是他第一次睡这么硬的“床”,当然没法习惯。半夜仿佛有冷气从四面八方袭来,被冻得迷迷糊糊的刘协怎么都无法陷入酣睡。在挣扎了一炷香后,刘协逐渐清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目无神地看着跃动的火光。
火光已经很微弱了,难怪越睡越冷,刘协连忙从旁边抓了几根树枝放进火堆。又发了一回儿子呆,刘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吕布并不在身侧。顿时惊得差点跳起来,大半睡意都消减没了,还好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在洞口处抱方天画戟的吕布。
许是累极了,他发出的这些响动,吕布并没有察觉。
刘协松了一口气,但见吕布脸上有一片不正常的红晕,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可别是发烧,希望只是烛光映照的缘故。”刘协暗暗祈祷着。毕竟在这古代,发烧可是会要命的。而且他们现在身旁一点退烧药物也无,甚至连保暖的被子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如葱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吕布的额头。
触手是一片的温热,凑近了看更明显,吕布的面庞发红,唇又干又白,眼下一片的乌青。
刘协心下暗暗叫苦:“这可怎生是好?”
他尝试着把火堆移过来,一根燃烧着的树枝掉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手上。瞬间,刘协的眼圈就红了。
他甩了甩手指,连忙把烫到的手指放在嘴唇里吮吸了下。
一股委屈逐渐涌上心头。刘协撑着额头,感觉有点崩溃:为什么我穿越就这么苦啊!
忍不住就打了一下地面,结果疼的只有自己。
挪动吕布肯定不切实际,吕布看起来起码得有一百五六十斤,就算是两个他也拖不动啊。刘协只得继续小心地移动火堆。然后将撕下来的布条打湿了,敷在吕布的额头。
这样吕布都没有醒,刘协忍不住有点慌。
反复试探了几次吕布的额头,感觉起码烧到了三十九度。
刘协束手无策,这时候吕布张了张嘴。
刘协喜道:“你醒了?”
但吕布只是吐了一句呓语,继续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吕布又在喊热,腿也在烦躁地蹬来蹬去,但整个人怎么都不见醒,额头上的布条也被他蹭落了下来。
“我该怎么办啊?”刘协咬着嘴唇为难地看着他。
看吕布真的十分难受,刘协伸出手解开了吕布的皮甲,帮他慢慢褪下来。想到小时候发烧的时候,父母都会用酒精棉来物理降温,刘协握着仅剩的里衣,暗道:只能试试了,相信吕布命硬得很,应当什么法子都能在他身上管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