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许攸惊诧地睁开了眼睛:“你干什么?”
吕布一脚踹了过去,踢得许攸往后翻腾了两下,倒地不起。
见其逃不掉了,吕布便专心致志地对付起了其他人。
贼子见领头的许攸都倒下了,心生退意,有的想上前营救许攸的,都被吕布和虎贲军给打倒在地。他们再不留恋,四散朝林中逃去。
“不必去追,”吕布制止住了众人的动作:“先去接天子。”
吕布深邃的眼睛紧盯着一人,这人的身形瘦削,衣服看起来也比较干净,于是道:“你,把外衣脱下来。”
虎贲军簇拥着天子回到山崖上,和于禁汇合后,众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伊川城。
于禁体贴地让人送来了热汤和干净的衣物,还快马加鞭地让人把郎中带了过来,刘协却没时间在当地逗留:“我身上伤口无碍,暂时不用看郎中,把衣服和干粮放在马车上,立即启程回京。”
“可要飞鸽传书回京?”刘协危险地眯了迷眼睛:“不必,朕倒要亲眼看看朕不在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他叮嘱道:“紧闭城门,留下人处理好当地的叛臣,一个都不要跑了。”
刘协风风火火地回京,不过半日就抵达了皇城。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但未央宫前灯火通明。因为刘协事先没有让人通传,一无所知的大臣们仍在此处开大会呢。
站在灯光昏暗处听了一会儿,刘协冷笑一声:“朕还没死呢,这群人居然已经在想着立弘农王世子了。”不过这倒正碰上一个极好的机会,理直气壮地将以前就阳奉阴违的一批人给换掉。
旁边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刘协语气平淡地问布衣卫和近侍:“世子呢?”
近侍回答道:“回禀陛下,世子依旧在平时住的院子里,因着太乱,郭祭酒禁了世子的外出。”
刘协继续问:“周遭可有异常?”
近侍回答道:“曾有一天,附近的宫殿着了火,不过很快就别扑灭了。”
布衣卫则道:“陷阵营的成廉派兵守在了世子宫殿的宫墙外面,此事颇受诟病。”
闻言,吕布疑惑地看了过去。
刘协并没有看向吕布,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郭祭酒还有什么安排?”
“命我等加强对各个大臣的监视,所有大臣这些天的一举一动皆记录在册,等您回来查阅。”
刘协笑了一声:“甚好,放到朕的寝宫里去吧,朕晚上就看。”
大殿里的人激烈地吵了起来,喊得最大的声音便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闻言,身后的吕布愤愤地说:“真是胆大包天。”
刘协眼帘低垂,目光盯着那几个上蹿下跳的文人,低低地说:“今日,未央宫要见血了。”
他和吕布对视了一眼,片刻后,吕布遥遥喝道:“天子在此,尔等还不来拜见?”
聚集在大殿的诸多臣子一阵骚动。
方才舌战群儒的郭嘉不紧不慢地摇了摇扇子,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笑道:“众位大臣,陛下这不回来了吗?我们也该速速到殿外迎接了。”
刘协在吕布和于禁等人的簇拥下,走到明亮的灯光下去。
朝臣皆跪在他脚下,恭贺天子平安归来。
刘协一言不发,朝着宫中走去,径直走到了帝王座前坐下,方才松口说:“让他们起来吧,都进来。”
“诺!”
他目光一一扫过朝臣。郭嘉抬起头,狐狸眼眯成一条线,冲着刘协笑了笑。皇甫嵩一脸老怀欣慰的样子,排在他身后的武官面上也都老实的很。但在后面的些许文官和几个武官,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