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不到娘亲的身影后,白宛若转身往绣坊里走。
二丫头在大门边探头探脑,有些忐忑地问道:“若若,没事吧?”
“没什么,一点小事罢了。”白宛若强颜欢笑。
二丫头却是知晓的,若只是小事,若若和伯母是不会哭的。若若的这个挤出来的笑容也难看的紧。可若若不愿意说,她自然也不好追问。“哦,那就好。那,咱们回去吧。”
这么一打岔,二丫头没有了继续说传言的兴致,白宛若往日就不是太关注这些,于是各自回了屋子。
回到屋子里之后,白宛若关上了房门,而后贴着门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松了口气,不管以后如何,现在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不多时,白宛若的精力又都开始集中到手中的绣品上了。只有刺绣的时候,她才能别的什么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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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乾被父亲敲打了一番后,更加心烦意乱了。他自然是知道的,现在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并不像父亲说的那样,骄傲自满,分了心。
他的心,一直都在科举入仕上,他这样告诉父亲,也这样告诉自己。
心烦意乱的时候,赵承乾总是待在书房里的。只有让自己沉浸在书海之中,他才能寻到那份属于他的自在。
今天,这个法子却失效了。
赵承乾知道,他静不下心来,不是因为那些个流言蜚语,也不是因为父亲的训斥。他从来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是被千夫所指也没有什么。他心烦意乱的原因,大多还是昨夜的那个梦境。
赵承乾笑了笑,他其实有些不能理解,他并不像是个能为了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男子,可梦境中的他,确实因为失去了‘小白’,或者说,‘若若’,而有些颓然。其实梦境之中,时间都流逝的十分快,他只知道,那个‘自己’按照他曾经计划好的那样,一步一步往上走,父亲致仕之后,他坐上了父亲的位置,虽然是同一个位置,却比父亲早了好些年。然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让他惊讶的是,那个‘自己’没有让小白走仕途,习武、从商、甚至小白的妻,都是小白自己选择的,他只是在一旁护着小白而已。
梦醒之后,擦去眼角的泪水,他只觉得可笑,他不该是那副模样的。他应该跟父亲一般,是个严父才是,不该是那样一个对儿子没有任何要求的慈父,特别是,梦中的那一生,他只有小白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