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当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在你娘准备给你大哥聘下你大嫂的时候，与为父说，这婚事不妥？”照理，这后宅的事，儿子成亲，媳妇生子......是不该由赵尚书管的，只是，当初赵夫人给赵大人的庶长子定下婚事的时候，赵承乾曾经出言阻拦过。这会儿，成了这副局面，赵尚书就不免有些多想了。

赵承乾摇了摇头，有些事，太过匪夷所思。他不想，也不能告诉父亲。当初，也只是侧面与父亲提了一下罢了。他记得的，梦中的时候，他大哥是个鳏夫，原配妻子在生下孩子没多久后，就血崩而亡。至于大哥的继室......他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当初，赵承乾既然敢与父亲提，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只是当初，父亲并没有更改母亲决定的意思，他的大哥，先于他这个嫡子出生，他父亲一直觉得有些愧对母亲，因而对大哥的事，就不是特别关注了。这一回，赵尚书终于问起了，也不枉费赵承乾白准备一场。

“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当初听人说起过，大嫂的身子骨有些柔弱，恐怕于子嗣上有碍。”毕竟大多数人的想法，娶妻就是为了持家生子的。持家是一部分，传宗接代更重要一些。

“怪不得......所以你才与你大哥说，让你大嫂迟几年再生孩子的？唉，这孩子，还是来的太早了。王御医说了，待得生产那日，恐怕......你大嫂和那腹中孩儿，只能......择其一。”说这话的时候，赵大人的表情很有些沉重，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孙子，当初知道大媳妇有孕的时候，他也是狠狠高兴了一场的。没想到，不过几月，就成了这种两难的情况。

赵承乾是个博览群书的，对医书也有涉猎，本来赵承乾是想着，梦中那位大嫂之所以会难产血崩，大约是因为年纪太小之类，所以建议大哥和大嫂迟一些要孩子。却没想到，大哥和大嫂明里是答应了，背地里，却顺其自然了。他明白大嫂想要早些在这个家中站稳脚跟的心情，也明白大哥想要先给父亲添长孙的意思......

赵承乾叹了口气。“离大嫂临盆应该还有些日子吧，或者，可以请一些民间圣手给大嫂看看？”赵承乾这么说，无非是想为父亲求一份心安，大嫂的结局如何，他大约已经知晓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看过了。他们说的，比王御医还要悲观。有些大夫甚至说，只能保住孩子，因为便是不要孩子，你大嫂到时候的情况，也很有可能会......”

赵承乾垂下了眼帘，看来，大嫂的死，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了。梦中的事，其实不是不能改变的。只是他一片好心，却被当成了心机。

从书房出来之后，赵承乾在院子里站了会儿。他想起了若若，他的侍妾，为他生下唯一的儿子的侍妾，也是难产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