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玉的话提醒了白老爷,他突然又觉得浑身都疼了。
看着父亲的脸色有些不大对,白宛玉乖巧地道:“父亲,您先回房去换衣裳,重新梳个发髻,慢慢来,女儿先去外头先招呼着。”
宣旨太监在赵二的示意下,十分不客气地坐到了大厅的正位之上。白宛玉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翘着二郎腿,在牛饮茶水的内侍。
虽然有些憋屈,白宛玉还是给这位公公行了礼,白宛玉告诉自己,她是对公公手边的贵妃旨意行礼,顿时心里好受了许多。白宛玉看着这少了某处的阉人在高位上一副作威作福的模样,就更想嫁入高门了。白宛玉想,总有一天,她要坐在高位,看这些人都跪伏在她跟前。白宛玉行完礼之后,便站在了一旁,等着父亲到来。
白宛玉闷不吭声,却并不代表某内侍也会闭口不言。他打量了白宛玉好一会儿,心里大约有了数,不过为了确认,还是多问了句:“你,就是白府的大小姐?嫡出的那个?”
内侍的这个问题,让白宛玉的心里有些忐忑起来,这屋子里站了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问起了她呢?要说年轻的小姑娘,宛清和宛灵也是的呀!白宛玉往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父亲的踪影,看着内侍手边的贵妃旨意,白宛玉只觉得心里慌慌的,好似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要发生了。在这旨意被读出来之前,先探听一些旨意的消息,会不会好一些呢?白宛玉想着,往那内侍的方向走了两步,“这位公公,可知道这旨意,是给府中的什么人的?是关于什么事的?”
某内侍想起赵二总管吩咐的话,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随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贵妃娘娘有什么旨意,一会儿你们府里的人都到齐了,不就知道了吗?”
那内侍摸荷包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突兀,突兀到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白宛玉又再回头看了看,白老爷依旧没有出现在视线中,而后,白宛玉咬了咬呀,从身上摸出一块大约重三两多的银子,想要悄悄地递到公公手中。那内侍虽然眼睛朝上,可眼角的余光却是看着白宛玉的,看着她开始在身上掏,他的目光就集中过去了。然后......侧过了头,装作没有看到白宛玉伸过来的手,‘哼,当她是叫花子打发呢!昨天......他可是听说了,那些个龟孙子,拿的可都是银票。’
白宛玉正想着要不要再往前几步,直接把银子塞在这个阉人的手里,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白宛玉回头一看,是白大人来了,她微微松了口气。而后,把银子又收了起来,既然父亲来了,宣旨太监马上就要宣读贵妃旨意了,她就不必花这冤枉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