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胤轩走了,白宛若留在了沈府之中。因为知晓自己不是很被待见,所以白宛若平日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深入浅出。
和沈胤轩成婚不足二个月,前头,她倒是希望他天天都在外头,她才能有时间好好休养生息。可这会儿,他不过离开超过三天,她就觉得不习惯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前段日子里他若是当值,几天不回来也是有的,白宛若却不像这次这般,觉得孤单。大约是沈胤轩说了,这回出去,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吧。所以白宛若开始一边算着,一边往下过日子。
没有沈胤轩的痴缠,白宛若的时间一下子多了很多出来。她并不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并不精通。便只能对着绣棚、绣架打发时间。
白宛若倒是知晓,沈胤轩这回回京,原来的很多衣裳都不合适了。瘦了不说,还高了不少。新婚之始,她也是有心为他缝制几件新衣裳的,可不过量个尺寸,他也能想歪。不过是一个尺寸罢了,被他折腾了好几次才最终全部记录下来。白宛若看着纸张上字迹有些抖的尺寸,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而后,很快收了心,开始裁衣。白宛若想着,在沈胤轩回来之前,给他多做几件新衣裳,也算给他一个惊喜了吧。
白宛若是喜欢做针线活的,特别是看到那些脑中勾勒的图形在手下的绣品上慢慢呈现,那种成就感,让人觉得心里满满的。当初在四季绣坊的时候,白宛若总比别的绣女做的多,做的好,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她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尽可能多的银子奉养娘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本就喜欢这些,容易集中精力、精神做。
沈胤轩离开一个月,白宛若已经给他做了五件衣裳。若不是要在衣裳的领口、袖口绣那些繁复的云纹,若不是想要让这些衣裳与旁人做的有那么点不同,恐怕还能更快一些。白宛若一边做衣裳,一边担心,沈胤轩这回回来,又瘦了,又高了,高了倒无所谓,要是再瘦,白宛若皱皱眉头,那是她不乐见的。只是可惜,她没办法写信督促他不要太劳累,要多吃东西。
在赵承乾成亲的前几天,白宛若接到了沈胤轩的信。白宛若的手抖了许久,才终于打开了沈胤轩的信。本以为沈胤轩的信会十分冗长,毕竟这么久没有相见了,可没想到,是出奇的短,只有八个字而已,‘宛宛:想你,安好,勿念。’白宛若看着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信,因为无法写回信,只能看着他的来信流泪,“沈胤轩,你太无赖。哪里只能你想我,却不让我想你的。”
沈尚书毕竟是一家之主,他说了,不会让白宛若少一根汗毛,沈夫人和沈佩秋便真的没有来打扰白宛若。白宛若几乎是与世隔绝地活着。好在,她身边的小丫鬟,喜欢出外打听打听消息。小丫头与她说,赵尚书的公子,前一科的状元郎,娶亲的场面,很大很大。看着小丫头一副十分憧憬的模样,白宛若除了笑笑,并不想多评论些什么。有些事,早在重新来过的时候,便时过境迁了。当初她或许还不能完全明白过来,现在,她已经完全放下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收到了沈胤轩的平安信,白宛若更加安心地在屋子里替沈胤轩做衣裳了。前些日子她做的都是春天穿的,这下,准备做的是夏天的。小丫头跌跌撞撞地进来禀告之前,白宛若刚刚扎了手,白宛若正在自嘲自己的‘失手’,看到脸色不好的小丫头,心跳却突然快了许多。又挤了下手指的伤处,确定不再有血出来后,白宛若状似平常地问道:“什么事?”若是仔细听,必然能听说她话中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