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带着若若回去......”

“如果妹妹跟着柳姨您回去，很大的可能，若若长大之后，也会走一样的路，被送于人为妾。”

赵承乾说到这份上，柳莹沉默了。赵承乾想，柳莹虽然是个菟丝花一样的女子，却终归是疼爱女儿的，不可能明知道若若以后的下场，还要带着白宛若回京，去接受‘为妾’的命运。

柳莹此刻有些慌乱，她知道，她不能跟夫君回京了。因为她不能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知道女子若是为妾，是多么凄惨的事情。遇上好些的人家，那还能算是半个主子，若是遇上视人命如草芥的官家，恐怕......柳莹回首看了看屋子的方向，她身边所有的银两、值钱的东西，都在屋子里的那个梳妆盒子里。可她这样的长相，带着年幼的若若，和那支撑不了多久的银两，又能去哪？茫茫人海，恐怕根本就不会有她们母女二人的容身之处。

赵承乾在一旁看着柳莹脸上的血色慢慢地褪尽，额角都有了细密的汗水，眼睛已然失去了光华，他开了口：“若若妹妹是个好孩子，我不忍心她以后......被人糟蹋。若是柳姨同意，就让若若妹妹......给我做个丫鬟吧。当然，只是名义上的丫鬟，我不会驱使若若妹妹做任何事，您也知道，我年纪还小，除了这个方式，我想不出还有别的方式能护住她的。”

“丫鬟？”柳莹皱了皱眉，显然是不大愿意的。而且，她与赵承乾不过认识几天时间，柳莹这会儿倒是清醒了过来，或许赵承乾说的，并不是事实也说不准。也许，是他看上了她家若若玉雪可爱，想要拐走她家闺女。一时间，柳莹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赵承乾自然知道，事情不会这样顺利。若是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只认识几天的半大孩子。所以赵承乾说，“柳姨，我知道，你大约是不会相信我的。这样，我刚好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若是若若妹妹的父亲来接你们了，你们跟着他回京的时候，我也一块儿回京。您先带着若若妹妹住到白府，若是白府的人待你们好，刚才我说的话，您就当做没有听到。可如果，如果你们在白府过的并不如意，可以让人来赵府找我。”赵承乾想了想，卸下了腰间的玉佩，“这块玉佩，是我从小戴大的，您若是遇上困难，或是想要离开白府，只要托人把它送出白府，我自然会派人去接你们的。”

柳莹也并不傻，她若是带着若若回了白府，只怕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便是这承乾的家世再好，难道还能逼着白文邦放出妾、女吗？

“明日我会准备您和若若妹妹的卖身文书，至于画押，便先空着，若是您当真在白府呆不住，我找机会把这文书送去白府给您和若若妹妹画押。虽然委屈了你们，不过，白家不会敢得罪我们赵府的。”

柳莹不想让女儿先做庶女，后做妾侍。可也并不愿意她变为奴婢。“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赵承乾想，他确实是有别的法子的。只是他想要捏着白宛若的卖身契，即便他不想用这个束缚她，可是京城里，有沈胤轩，他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想到这里，赵承乾为难地摇了摇头。“只有我是你们的主子，才能名正言顺地护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