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
“.....”
萧难迅速拖入灌木丛中,他眼中冷厉,下手及重,三两下点住余夏的穴位。
杀意在浓墨的眸中波动,面上更是一片冰霜之色。
“你是谁!”
余夏的身体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心中发苦,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谁啊——系统,你妈的给我滚出来!
“宿主不要惊慌,被萧难发现他也不会杀了你,你们的兄弟值已经占据大部分...”
“你说的真牵强,虽然这么说,但怎么觉得不大靠谱!”
余夏咬紧唇瓣,两人此时在乌黑的大树下,周遭噤若寒蝉,四处是浓密的树木,远处隔着阵阵婢女小厮的脚步声,却也止不住余夏心中冒起的寒意。
眼前那人的眸子窜动着阵阵凶狠杀意,而炽热的手掌死死的掐着她颈脖。
细嫩的颈脖一掐就断似的,窄小的空气中,他的呼吸更是紧紧逼近,带着压迫的意味。
余夏抬头睨了他一眼,胆战心惊答道:
“我....我..可没欺瞒你..”
萧难的手还是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没有一刻松动,语气冷得刺骨:
“为何你会身患有忘魂生,你到底是谁!”
余夏懵的抬起头,水灵灵的杏眸染上一层朦雾:“什...么.忘?”
心中不知不觉的舒了口气,差点以为暴露了性别叫他知道她是女的呢。
萧难眸中阴鹜,直直的盯着她,余夏身子一阵抖擞。
他的仇人可不少,都想治他于死地的更加多,那晚在九州山中危机四伏,他把情谊当回事,最后那人还是想杀他,幸而逃脱...他想他此后不再会有七情六欲这种东西,更加不会有善意之举,而那次眼前这人就是睁着这双眼,说会一直跟随他...
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心软把她救下,如果就此结束,往后可能不再会看到这双灵气娇憨的杏眼。
萧难眸子闪着冷冽的光,里面无一丝一毫的感情,又是重复了一遍:“忘魂生从何而来,你到底是谁!”
余夏怂的一批,嘴中嗫嚅,耍起无赖:
“我叫余夏,就是个孤儿,我..我也不知道忘魂生是个什么玩意..”
萧难俊美的五官阴鹜且冰冷道:“忘魂生是江湖人惯用狠毒药物,凡是中毒之人心中会绞痛,直到心脏血肉逐渐枯萎毒发身亡。”
余夏顿时心生胆怯,毛孔悚然,张嘴就喊道:
“那...那..怎么办,我还不想死..萧难兄救救我啊...”
萧难气息炽热,而语气却还是这么冷,他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你口中家破人亡是骗我?”
余夏猛地摇头,杏眼上一片水雾,像是要哭的模样:“我说的可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可不就是变身成女囚徒家破人亡么——
“系统,这幅身子还有毒?!”
“叮,宿主任务完成即可返回原世界,而这副本体是最符合宿主的...所以宿主在书中的生命要比完成任务的时间段长那么...一点...”
余夏现在只想爆出口!这副身子不仅是女囚徒,还是个短命的!
萧难眸中阴晴不定:“之前说起一直跟随我是真是假?”
他冰冷的话语质问般一句一句冒出来,余夏从小就是五好青年,没干过偷鸡摸狗的行当,骗人的勾搭就更加无,眼里顿时惊慌乍现。
萧难俊脸刹时铁青无比,冷声道了句:“果然是骗我”
手下的愈发重,什么都没再问起,力气很大,拖拽着她施展轻功飞出宫殿大门。
接着就到了灯火通明的街道,再然后,萧难拐了个弯,把余夏带进一家布庄中,布庄店里有一位年轻女人,此时坐在台桌上剪布料,她错愕的看着萧难,嘴中跟打了结似的,结巴道:“..少..少爷...你改变心意了?”
萧难眸子幽暗,阴晴不定的望着余夏。
神色冷淡,语气没有温度:“把这人底细查清楚,给她忘魂生解药,数量不必太多。”
余夏嘴角抽了抽,这话当着她面说确实合适?
年轻女人神色激动,赶紧放下手中的布料,擦擦手,紧张问道:“少爷有什么事尽管提,奴家定为少爷办到。”
余夏奇怪的上下扫着萧难和这口口声声喊“少爷”的女人,改变心意是什么意思?
萧难冷笑,眸子深沉,看不见里头的情绪,嘴角牵起嘲讽的弯弧,脸色淡淡:
“进去罢。”
玉娘打量余夏两眼,见余夏这身模样,并无什么大事,神色疑惑的看向萧难。
萧难不再言语,直接出了红漆木门。
玉娘骇怪的盯着余夏瞧上半晌,随即面部浮现出难以读懂的变态微笑,拉着余夏进到里间。
余夏心脏处连至腹中,又是一阵轻微的抽痛,额头渐渐冒出冷汗。
玉娘从里间的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柜子中拿出暗红色小瓷瓶,从里头倒了一粒小小颗的黑色圆形解药给余夏。
余夏再出来时,已经被这名叫“玉娘”的女人毁了三观,这玉娘实在是开放,什么话都往嘴上说,先是问她怎么和她口中的“少爷”勾搭在一起的,再是问她,是不是为了勾搭她们家少爷,专门吃了这狠辣的毒药找他们少爷医治,好入手云云.....
她有病才吃毒药!
最后那句才是重点,她神经兮兮的问余夏,要是想要勾引她们家“少爷”她一定会帮她.....
余夏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无语的瞥一眼这叫玉娘的女人,忍无可忍的吼了句:“我是男子,我很正常!”
暗红的木门,外头是熙攘四处行走的人群,萧难语言冷清,神色更是冷若冰霜,眼角余光瞥向余夏:“可想好说辞?”
余夏走上前,离萧难近些,头伸到萧难跟前,只有一个拳头的尺度,两双眼睛对视着,呼吸交织在一起。
余夏才发现萧难的睫毛浓密卷翘,那双狭长浓墨的眸子清寒无比。
缓慢答道:“我..也不知我中了这毒...你自己说的也不能全赖我!况且我确实是家破人亡,也完全没有欺骗你。”
萧难抿紧唇,脸部平淡,眸中无半点情谊,对眼前这满嘴胡话之人道:“莫再用花言巧语欺瞒我,往后你我就此别过。”
余夏望着晦暗的天空,眨眨眼,周遭的吵嚷声一阵阵传如耳中,像是隔着很远,又像是隔着很近,缥缈无声。
明明刚才两人还吃了同样甜的糖葫芦,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况且这没有解药只有死路一条。
余夏局促不安的呼了一口气,倔强道:
“我不!”
只见他冷清漫不经心道:“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