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刀春娘睨一眼余夏:

“还能咋办,凉拌喽。”

刀春娘酌了口酒,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夜景。眼前灯火通明,屋檐角上挂着不少灯笼,周遭红成一片。

不远处还有一条月牙桥,男男女女围着嬉戏,吟诗对唱。

“你说男人,怎么总是强迫女人,我也不知欢喜是何物,公坚温那残腿的王八羔子货色还不是把我吃的一渣不剩。”

余夏动作缓慢,懒懒地抬眸,微微醺,嘴上跟打了结似的:“吃...吃啦?”

刀春娘眉宇间尽是复杂,碎碎念道:“我和他怕是要一辈子纠缠也说不准,就算感情不咋地,弱势的一方还是不能改变什么。”

余夏懵了半晌,脑袋有点转不过来,随后接着喝酒,把整罐喝得一干二净,最后摇了摇罐子:“没..没..啦...”

刀春娘不知从哪拿了一壶出来,余夏拆开顶端的红色盖,“咕噜咕噜”猛喝一口。

酒顺着颈脖流向衣襟中,染湿浅色布料,上面好大一遍水渍。

这就真的如刀春娘所说后劲十足,余夏脑袋一阵眩晕,嘴上如是说道:

“臭男人就是欠揍,你说要不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好好隐世埋名,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怎么样?”

刀春娘眸中复杂,豪迈的灌口烈酒。

“嗯,我也想,要不咱们说定了?玩完了那臭男人,咱们就隐世埋名如何。”

余夏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酒烈景美,让人沉醉其中,嘴上也不知说些什么,含糊道:

“好...一言..为定..”

刀春娘神色清醒,没有半点醉意,而余夏已经躺在屋檐瓦盖上睡着了。

冷风吹佛而过,远处茂密矗立的树木在黑暗深处发出“刷刷”巨大响声。

刀春娘神色消愁,提着手中酒壶,一口一口往嘴中倒去,烈酒味重,待落入喉间却温和平淡,她眸子望向远处,不经意一瞥,却见屋檐脚枣树下坐着一名身披雪白色大氅,面容清瘦病态的男子,一身白色仿若和白雪融入一起,他目光平静的望着头顶瓦盖上的刀春娘,目光温柔似水。

天寒地冻的平地中,他原本苍白的唇瓣被寒气吹着,唇瓣更加白上一层。

刀春娘直接无视那道身影,架起睡着的余夏三两下跳入院落中。

面容苍白的公坚温神色急迫且焦急,他看着那道身影渐渐远去,急忙转动轮椅,跟着刀春娘的步伐而去,动作不带一丝停歇,恨不得抓紧赶上她的步伐。

刀春娘架着睡着的余夏,眉目冷傲地瞥一眼后头模样清瘦的男子,消瘦的颌骨高高立起,上下扫视一眼公坚温狼狈的模样,神色带着轻蔑,“碰”一声,把暗红木门重重合上。

看着眼前那道紧闭的暗色红漆门,公坚温神情落寞,苍白的脸色更加青灰无比,而后双手握拳,面目狰狞的狠狠锤打大腿。

夜色深沉无比,烛火摇曳着,桌案上的萧难神色平静地看着手中摊开的信封,漆黑眸子中戾气尽显,声音冷冽透着股绝望,吼着:

“连一个弱女子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

跪在地下的萧富平抹了把额角持续流淌的冷汗,战战兢兢地抬起眼帘,偷偷看了一眼自家的少爷。

此时的少爷眼眸阴鹜冷冽,周身戾气重重,而那双狭长的瞳孔中透着股心如死灰般的绝望,这样的少爷他从未见过。

萧富平不禁感叹,这余弟兄在少爷心中的地位果真非同凡响。

萧难整个身子重重地摔躺在竹椅中,那份信笺被他揉成一团,丢落至地面,随即,在萧富平还未反应过来时,自家少爷那挺拔颀长的身姿在门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连几日,萧难的脸色沉如墨,无一日展开笑颜过,人人心惊胆战,唯恐惹了这人不快。

打探的消息如同大海捞针,根本没有余夏这个女子。

萧难砸碎了房内的所有瓷器,心中渐渐涌起恐惧,他此生从未有过这种绝望恐惧的情绪,一种极其无力感油然而生,这个曾经假扮成少年跟在他身边的女子,虽不知她跟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但那些都已不重要,他现在的心好似被挖掉般疼痛,只剩下行尸走肉。

夜半三更,一道尖叫声响彻云霄。

聊盐城的城主女儿褚灵瑶,被人指出杀害多名失踪美貌少女,手段及其狠毒,把那些好看的少女面皮全部割除,然后熬汤炖补,形容这样能够美容持久,不会衰老。

人心惶惶,引起了不少公愤,居然不知这美丽的容貌下是这样的黑心肠,曾经识大体的乖乖女成了城中人人喊打的妖女,城内城主宫殿大门紧闭,显然是不想做出任何解释。

百姓吓孩童的话就是:还不睡觉,小心城主女儿来剥你面皮。

吓得孩童尖叫连连,躲在被窝瑟瑟发抖。

每日一大批百姓守在城主宫殿大门,求讨个说法,几日过去,宫殿大门始终紧闭一句说法都没有,甚至贴出告示,要是有谁还乱嚼舌根,乱棍打死扔出城外乱葬岗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