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清淡,根本没有疼痛之感,就好似这手臂不是他的。
余夏拧着眉,细细的帮他包扎,见他这幅淡然的面孔,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谁知他浅浅抬起眸,轻挑眉冷冷一笑:“想要为夫早死何必做这些小动作,这柄剑就能杀了我!”
这话不知是暗藏玄机还是如何,余夏怎么听都不对劲,见他面容白皙,唇色淡淡,不似以往的殷红之色。
别扭的别开头,冷哼一声,义正辞严:“难道你想反悔不给我做菜了,你可是说好的!”
萧难长眉微蹙,淡淡地轻扫她的面容,斩钉截铁道:“你不说出今夜为何会出现在这,这菜也别吃了罢。”
余夏顿时噤了声,不再说话,安静的替他包扎。
萧难眉眼微抬,却见展护卫一直盯着余夏瞧,他顿时微敛眉头。
却见展护卫笑了笑:“萧家主,你们这小夫妻倒是有趣得紧,不知夫人家在何处,看着眉眼颇为熟悉,不知是不是这晋国人?”
余夏一听,顿时警惕起来,看这人武功和装扮,倒像是保镖打手之类的,但一看身旁那一身贵气的少年人,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
展护卫见两人面色均是不语,微微一笑:“萧家主莫见怪,你家夫人只是长得跟我以往的故友颇为相像,要是说话越界了,萧家主可别放在心上啊。”
话语未落,就听身旁的林璟睿不顾两人的面自顾自说道:“长得跟我们皇姐很像,但她长得小家碧玉,温婉一些,皇姐那个母老虎实在是不敢恭维。”展护卫哈哈笑了声:“殿下可不能这么说,要是被公主知晓了,定要削了你的皮,这天色也不早了。”
展护卫就朝萧难微微颔首道:“这公主一事就拜托萧家主了,后会有期。”
这话一说出,这展护卫抓着林璟睿的手臂就跃上枝头而去。
余夏垂着眸,一句话都不敢说,显然是被他这冷面的气息吓着了,更可恶的是不说出今晚出现在这的目的,往后他做的菜她也别想吃一口,这句话成功堵上了余夏的嘴。
萧难的额头这才缓慢地渗出冷汗来,他的忍耐度倒是极限,那利剑是直接割入血肉中,他居然能忍耐这么久,甚至一副淡然的面孔。
余夏仰起头,神色专注地用袖口帮他擦了擦冷汗,两人靠得这么近,他的狭眸望着越来越近的红唇半晌,暗了暗,喉结微微滚动。
撞见她那促狭的目光,他又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冷漠面容。
余夏嗤笑一声,见他这副模样甚是可爱,此时的萧难耳尖微红,而那双眸子却清冷淡然,却不知道耳朵早已出卖了他心中所想。
鬼使神差的,余夏轻轻地捏了捏他俊俏的面容,只见他目光幽深地望着她。
这时周遭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和吆喝声,林中出现火把,照明了眼前的一切事物。
寂静的大牢里昏暗腥臭,稻草堆中睡着两名书生装扮的人,唯有头顶的小窗户的一抹亮光提醒着此刻早已是天明。
那名嘴角淌着干枯血迹的人□□一声,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她入眼一看,居然是臭味漫天的牢房,顿时吓得直起身,奈何身体疼痛异常,根本爬不起来,回想起在酒楼里和一名大汉的冲突,她狠狠地吐了口血水。
眼睛随意一瞥,脚伸长踩了踩那个昏死过去的另一名书生:“喂,还有没有气,快醒过来!”
刘苏无所动静,她又伸长腿轻踩了几下,顿时,刘苏咳嗽声此起彼伏从喉间传来,他悠悠地睁开眼,揉着疼痛不已的脑袋,晃了晃。
“这位兄台,这是何处?”
那名书生睨他一眼:“没看到啊,这是牢房,你干了什么事进了牢房你自己不知晓?”
刘苏呆滞片刻,这才回想起来,他被打了,在萧家的门口,想起余夏那张脸,顿时红了眼眶,嘴上喃喃着:“夏夏...”
谁知那名书生掏了掏耳朵,眼神顿时变了:“你喊谁呢你怎么知晓我名夏夏?”
刘苏这才抬起眼皮,见这人的脸,顿时僵住了,呆若木鸡般。
书生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傻了?”
见刘苏无所动静,挥挥手嗤笑一声:“果然是傻子。”
谁知这名污头垢面的傻书生整个身子撞了过来,嘴上焦急喊着:“夏夏,你怎么会在此处,是不是那个萧家少爷也把你关在这了?”
林锦夏瞥了他一眼,厌恶的上下横扫他浑身是血的衣衫:“小傻子,滚一边去!”
却不知晓她自己也是这般的脏乱不堪。
刘苏眨了眨眼,头往前伸过去想看仔细些,谁知遭了这人的一巴掌“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林锦夏推了他一把:“有病去治,傻子!”
刘苏这才垂下眼眸,细声道:“我不是傻子,你跟我...跟我爱慕之人极为相识而已。”
林锦夏冷哼一声:“看你也不傻,还知道认错了人。”接着她朝四处望了眼,挑眉示意:“想不想从这出去?”
刘苏面容均是暗淡:“这牢房重地,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出去的...”
谁知林锦夏冲腰间掏一枚令牌:“喏,我有这个,看你刚才被我挨了一巴掌的份上勉勉强强就带你一道出去吧。”
刘苏顿时惊大了眼:“这...这....这是....”
林锦夏插着腰,手中拿着令牌,一副骄傲面孔:“没错,这就是宫里的令牌,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就是公主!”
谁知刘苏原本激动地目光慢慢转变成了质疑,方才说他是傻子的人莫不是自己就是那傻儿吧...
林锦夏踹了他一脚,眼神狠厉起来:“你这是什么眼神,小心我剁了你的狗头,竟然敢这副模样看着我!”
刘苏摇摇晃晃地爬起身,对着她那张脸摇了摇头,也难为她了,既然随身携带这块烂木头,要是公主的话也不至于如此落魄。
林锦夏见他真的不信,哼了一声:“不识货的玩意,哪天找个认识这牌子的人定要他们好看!我父皇可说了,见到这牌子就是见到他,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报仇,把这里的狗东西统统拖去砍头!”
刘苏看她的眼神愈发的不对劲了,这已经是病入膏亡了,没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