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难眼眸冰冷,眯着眼沉声发问:
“娘子现在是为了他在跟为夫秋后算账?”
余夏见他这副模样,无语凝噎半晌:“哪敢,也就随口一说罢了。”
借她十个胆子都不敢,毕竟这男人的占有欲早已见识过。
他弹了弹她白皙的额头,薄唇紧抿着,冷着声:“谅你也不敢。”
余夏咬着唇,对林锦夏同情不已,低声跟身旁的男人说道:
“林锦夏其实也是挺可怜的,要是她知道自己是虞贵妃在外头找来的代替品,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浅浅地玩弄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俊颜上倒是不以为然:
“娘子真是悲天悯人,不过是不相干之人,何必胡思乱想。”
话锋一转,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浅浅呢喃:“娘子想些有意义的较为妥当,毕竟娘子之前答应的事还是不要忘了好...”
余夏见他那副含着情在轻笑的眉眼,如同他平日在床笫间模样,顿时白皙的脸庞发烫起来,媚眼睨他一眼:“不正经!”
他薄唇扬起笑意,见她这幅娇嫩模样可人得紧,情不自禁低下头浅浅吻了吻她的唇角“如何不正经,为夫不过是想要和娘子有一个小家伙,娘子何不满足为夫?”
余夏伸出手指抵在他的薄唇,在他耳畔窃窃私语,涨红着脸气呼呼着:“你不要说了,我不是答应过了么!”
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口,刀春娘武力高强,怕是早已听见了,这叫她以后的脸还往哪搁!
“娘子真好...”
这是他今日说的第二句这种话,余夏愧对于这句话,顿时不敢看他炽热的双眸,唯有心虚地垂下脑袋,在心虚个什么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刀春娘坐在椅子上,执起没受伤的手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
见前面夫妻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卿卿我我,不禁腹诽片刻,随意一撇身旁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的公坚温一眼,见他手帕中沾染了不少血迹,微蹙眉头,又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但心思也不在茶水中了,早已神游物外。
街上人来人往,马车源源不断。
一名头中戴着斗笠的人往乌烟瘴气的昏暗小巷口走去,蓬头垢面的乞丐睡在巷口里面,乞丐的面容不堪入目,几只苍蝇在她头顶飞着,身上也传来一股腐朽的烂肉恶臭味。
戴着斗笠的人捂着鼻子,皱着眉踢了踢这满是腐臭的人一脚。
“喂,起来!”
戴着斗笠的人声音听起来像是女子,见斜躺在地上脏乱的乞丐还不起身,又是不耐烦踢了她一脚。
“起来!”
乞丐被打扰,顿时睁开满是阴狠地双眸,那双戾气尽显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斗笠人。
斗笠人掀开面上的轻纱,这才叫人看清面目,是许久未曾出现的雪莲。
此时的雪莲面容姣好,唇角一阵阴笑盯着乞丐,幽深说道:“海棠姑娘,真没想到啊,这花魁还能沦落到如此境界....”
海棠那张腐烂的脸庞顿时狰狞起来,那双眼睛紧盯着雪莲,声音粗嘎难听,就像上了岁数的老妪。
“你是谁!你想干嘛!”
昔日美貌的脸庞完全不复存在,谁能想到这人就是以往春风得意的丹阳城第一花魁。
雪莲浅浅一笑,玩着手中的小刀,漫不经心说着:
“也不想干嘛,就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海棠一身脏乱的身躯重新躺会恶臭的稻草堆里头,闭上眼也不再搭理这人。
雪莲咬着牙,脸上深恶痛绝:“你我都有共同的敌人,我深知你想报仇,我助你一臂之力怎么样!”
海棠听闻后,登时睁开了那双闭了许久的眼,粗嘎着声,却隐隐听出里头变态的毒辣:“果真?”
雪莲点头,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斗笠,姣好的面容恨之入骨:“我想要他们死,你也是如此想的吧!”
不知想起什么,海棠整个恶臭的身躯都在颤抖着,那双眸子堆满层层恨意,咬牙切齿:“如何助我一臂之力!”
雪莲幽深的目光紧盯着海棠,阴笑阵阵:“这事情可不简单,你可要想好啊。”
海棠面上痛苦,那双褶皱的手背抹了把刺疼腐烂的面颊,咬着牙,瞪着精锐的双目,颤抖着手:“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我要杀了他们!”
这世间早已无人可以接纳她,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是他们所致,她要报仇,她要杀了他们!
雪莲轻蔑地看了眼这浑身脏乱的海棠,在这漆黑隐晦的巷子里扬起阴森森的笑:“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