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橙提着两大袋东西, 推门就发现病房里的氛围不对。
白予橙把东西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歪着身子朝床上的许卓亦看了好几眼, 总觉得他眼眶似乎比他走之前红了点。
白予橙走到虞多旁边，碰碰他的肩膀，朝许卓亦撇了下嘴：“怎么了这是？”
“没事。”虞多收回放在许卓亦身上的视线，朝茶几看了眼：“都买了什么。”
白予橙挠了下头，跟虞多报了一长串菜名，说：“我去了之前咱们经常去的那家素菜馆买了你爱吃的菜，还单独给亦儿要了份粥。”
“粥等他醒了再喝吧。”虞多起身, 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先吃。”
两人轻手轻脚, 几乎没怎么出声。
白予橙递给虞多一双筷子, 自己的那双用牙齿咬在嘴里:“亦儿怎么眼眶红了，难不成是因为高烧太难受所以难受哭了？”
虞多:“……”
虞多无语地和白予橙对视了足足几十秒，才敷衍地嗯了声。
“还真是这样啊。”白予橙不解, “这怎么跟豌豆公主似的，明明出国前不这样啊。”
虞多听不下去, 把一份米饭推到他手边, “快吃吧。”
许卓亦在吊瓶里的液体打完后准时睁开了眼，白予橙去把护士叫来拔了针，等护士带着东西出门, 白予橙低头凑到许卓亦眼前晃了两下手:“清醒了？我把粥拿过来你先吃点填填肚子。”
他不等许卓亦回答，小跑到茶几两手端着还是温热的粥又小跑着回来:“吃吧。”
许卓亦抬了点头, 面无表情看着他。
白予橙跟他干瞪眼:“怎么了，这粥你不喜欢。”
许卓亦刚睡了会儿，嗓子又干又哑，他说了句口渴, 旁边的虞多递过来一杯温水。
许卓亦出了一身汗，身上还裹着厚外套，垂着脑袋没什么精神，朝白予橙伸手。
“你行不行啊。”白予橙打量他一眼，“别再把粥打翻到床上。”
许卓亦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然你喂我？”
白予橙纠结两秒，作势要坐下，“也不是不行。”
“我没那么虚。”许卓亦没继续逗他，被两人脸上的关切暖了心，他脸上终于带了点精神。
等许卓亦把粥喝完，护士敲门又量了一次体温。
“温度基本正常了。”护士说，“今晚回去先别洗澡，在路上也别吹风。”
白予橙听得皱眉:“要不你在这住一晚吧。”
许卓亦摇了摇头，掀起被子打算下床。
出了医院，虞多开车先把白予橙送回家。
车上只剩下两人，虞多开了好几眼后视镜，许卓亦没精打采地勾唇笑:“想说什么，快说。”
虞多抿了下唇，问他回许家还是哪里。
许卓亦说了个虞多没听过的地址，“去这里。”
“新买的房子？”虞多问。
许卓亦摇了摇头，朝他风情万种地眨了下眼:“是偷.情的地方。”
虞多被他话里的意思一惊，差点没注意到即将错过的路口。
“这里右转，再不转弯就错过了。”
许卓亦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笑，刚笑了一声，就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
“你右手边的包里有一瓶水。”虞多板着脸说。
许卓亦靠在位子上，休息半天才缓过来。
他无奈叹气:“我这肯定是报应。”
虞多哼了声，减缓车速，问:“到底去哪儿？”
“就去我刚才跟你说的地方。”
见虞多回头盯着自己，许卓亦扯开又热出一层汗的领口，笑道:“我都病了难道不能找人照顾一下。”
虞多内心越皱越紧:“今晚去我那里，我照顾你。”
见虞多要调转车头，许卓亦连忙开口:“别啊，我就想使唤一下他，你可不能让我失去这个机会。”
虞多把车子停到路边，转身看向后座脸上没什么笑意的许卓亦:“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许卓亦沉默了半分钟，语气轻松:“不走心的pao.友关系啊。”
虞多点了下头:“那今晚去我家。”
他刚转身，手指摸到车钥匙，脑袋就被人摁了下。
“别坏我事啊。”
虞多回头瞪了眼，许卓亦反而笑得更开心。
“别笑了。”虞多心烦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老实交代今晚你别想从我车上去。”
“那可不行，你和我在车上呆一晚，学霸那边不就独守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