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凝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 一时间忘了推开,直到嘴里滑进一个柔软的东西,她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 重重地打了姜烟一掌。
姜烟被她这一掌打得不轻,体内灵力涌动, 吐出一口血,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
扶凝眼神变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手掌怔住, 禅月何时这么弱了?
姜烟缓了一下, 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角的血迹,毫不避忌的看着扶凝。
“这样能证明了吧?”
从扶凝的话中能听出她跟那个叫禅月的不对付, 这种举动足以证明她不是了。
不过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证明呢?姜烟有点想不明白。
当时脑子里没想别的, 看到她那张清冷的脸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有些人即使嘴硬的一批, 吻上去还是软的。
扶凝神色复杂, 转身往里走去。
禅月的确不会如此, 讨厌她还来不及, 怎么会亲她。
这个女人只不过长着一张跟禅月相似的脸, 其他方面比禅月差远了。
她不信禅月就这么死了, 肯定是她跟须弥山那些狡猾的神一起设计, 想迷惑她。
姜烟跟在她身后, 想像往常一样去拉她的袖子,伸出手却犹豫了。
师姐会保护她,眼前这个却不会,她甚至觉得,要是她去揪她的袖子, 她会毫不犹豫再给她一掌。
怕了怕了。
还是猥琐一点吧,跟着她一起出去就好了。
扶凝走来走去,一直在原地转圈,明明看着距离主山已经很近了,就是没办法靠近。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她彻底失去了耐心,祭出了手里的剑,一剑挥了过去。
主山受到巨大的灵力袭击,上面的神力波动了两下,将扶凝的灵力反弹了回来。
扶凝没受住,被击退了好几步,恰好被姜烟伸手扶住。
“师姐,你没事吧?”
姜烟看着她嘴角渗出的血迹,有些担心。
扶凝一把推开她,眼神冷厉,“不要叫我师姐,你不配!”
一个长着禅月容貌的冒牌货,跟在她身边只会让她觉得厌恶。
姜烟张着嘴,想说啥什么又说不出口。她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已经不是她那面冷心热的师姐了。
只是她还在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师姐的瞳孔是黑的,像黑曜石一样,透着光,纯洁无暇。
眼前之人的瞳孔是红的,里面闪着煞气,一双眼睛毫无温度。
她现在有点明白了,为什么神谕会让她去化解扶凝的戾气,原来此“扶凝”非彼“扶凝”。
姜烟放开扶凝,规矩的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扶凝用大拇指揩掉唇角的血迹,再次挥剑,得到的结果跟先前一样,这次姜烟没有扶她,她倒在了地上。
姜烟回头看她一眼,抿了抿唇,却发现出口好像变小了。
难道出口有时间限制吗,她心里疑惑,等扶凝再三次挥剑时,确定了心里的疑惑。
确实在逐渐变小,再耽搁下去可能又会变成原来那样,把她们困在里面,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出口好像在慢慢变小,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吧?”
她小小的建议了一下,没想到收获的是扶凝冷若冰霜的眼神。
姜烟脾气上来,直接用法力把她制住,揽着她的腰往外飞去。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我今天不仅要把你带出去,还要在你虚弱之际为所欲为,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么想着,她也这样做了。
出了须弥山之后,把被神力反噬以至于灵力不济的扶凝放在一颗大树底下,俯身吻了上去。
这次她发了狠,逮啥咬啥,很快嘴里就弥漫了一股血腥味道。
扶凝被迫张嘴,承受着来自姜烟的怒火,瞳孔里的暗红色逐渐向整个眼睛蔓延。
“你知道招惹我的下场吗?”
她推开姜烟,掐着她的后颈,一字一字道。
明明是很正常的问话,姜烟却觉得自己已经小命不保了,她眼一闭牙一咬,视死如归道:“要杀就杀,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长痛不如短痛,下个任务又是一条好汉。
扶凝打量着她,从她颤抖的睫毛一路看到红润饱满的嘴唇,赤红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欲望。
很好,顶着禅月的脸勾引她,不得不说是个极好的法子。
姜烟没有等到扶凝杀她,唇上一软,有什么东西灵蛇般滑了进来。
不同于她的横冲直撞,对方技术比她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她沉溺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除。
……
“好痛。”
姜烟眼角含泪,双颊晕着酡红,看得扶凝越发控制不住自己。
她吻去姜烟眼角的泪水,温柔道:“很快就不痛了,忍一忍,好吗?”
姜烟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咬住扶凝的肩膀。
后来的事她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某些人看着孤傲冷清,实际欲求不满,要了一次又一次。
“她真不是禅月?”
一道好听的男声传来,姜烟逐渐清醒过来。
“不是,不要再乱猜了。实在没事做,就去把村口的大粪挑了。”
听到这话,姜烟差点笑出声,等到关门声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睛,刚好跟扶凝的视线撞到一处。
emmm……
这情况该说什么?
她还没想好,扶凝先开口了。
“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拿着钱离开,无论去哪都能衣食无忧的过下半辈子。”
姜烟:“???”
提起裤子不认人?
她又怒又气,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抓起另一边的枕头就朝扶凝砸过来。
“你有没有人性啊?!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被你吃干抹净,你现在跟我说这个?这是钱能解决的事吗?!”
扶凝受了她这一枕头,看着她哭得花枝乱颤的脸,到嘴边的话有咽了下去。
的确是她冲动犯了错,就原谅她的无礼。
“那你还要什么,除了钱之外的其他东西,只要不过分,我都能满足你。”
姜烟用床帘擦了一下眼泪,边抽泣边问:“真的吗?”
扶凝点头。
“那我要你娶我。”姜烟理直气壮,“我们人间女子被夺了清白,对方都要负起责任来的,你娶了我,咱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做……做那事也理所应当。”
扶凝心思微动,抓起姜烟的下巴,直直盯着她,眼神充满审视。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三番五次勾引我?”
姜烟好人问号脸,她什么时候勾引了,那不都是为了发泄吗?
见她不语,扶凝以为自己说中了,冷哼一声甩开姜烟的脸,声音森冷:“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神族派你来我身边当卧底,还是你自己有什么阴谋?”
姜烟什么也没说,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怀疑来怀疑去有什么意思?
她扯了扯被子,把自己全都是青紫吻痕和齿印的脖子遮住,声音细细弱弱:“麻烦把我的衣服给我。”
扶凝不明所以,把挂在屏风上的衣服丢给她,心里不屑。
不知道又想玩什么把戏,这个女人花招还真是多啊。
姜烟穿上衣服,起身下床,走到扶凝面前,眼神平静地看她,“你这种人,我懒得化解你的戾气,你自己自生自灭好了。”
是死是活都跟她无关,那什么破任务谁爱做谁做。
这句话一出口,扶凝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情愫,想说点什么,发现脑子一片空白。
姜烟说完就走了,步子迈得太大扯着了大腿根,疼得龇牙咧嘴。
禽兽一个,真就白嫖!
还没走出多远,背后传来扶凝冰冷的声音。
“你想去哪里?”
姜烟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走,只当她在放屁。
扶凝等不到回答,心中越发烦躁,眼看着姜烟就要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出手,把她捞了回来。
“我问你话呢,要去哪里?”
姜烟挣扎了两下,发现双方的力量差距之后就放弃了,戏谑道:“奇了怪了,之前不是你让我走的吗,怎么我走了你倒不乐意了?”
“没有不乐意,只是问你去哪里?”扶凝其实心里就是不乐意的,但她不想承认。
姜烟嗤笑一声,转头看她,眸子里跳跃着怒火,“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么?”
扶凝没有放开她,而是莫名笑了一下,反手将她甩到床上。
她解开腰带,将外衫脱掉,动手解里衣的带子。
慢条斯理的动作,将姜烟心里生出了危机感,她双手捂胸,警惕道:“你想做什么,我还伤着呢,你个禽兽!”
扶凝唇角的笑意越发扩大,双臂撑在床上,将姜烟圈在怀里。
姜烟猛地闭上眼睛,等了许久的吻没有落下来,也不见扶凝有什么动作。
“???”这踏马虚晃一枪是什么意思?
她睁开眼,瞪着扶凝,同时暗骂自己没出息,刚才甚至有点小期待。
期待个屁啊!
扶凝凑近她,鼻尖碰到一起,呼吸相闻。
“你在期待什么?”
姜烟才不会承认,硬着头皮解释:“我哪里期待了,我只是在想怎么咬死你!”
扶凝伏在她颈侧,低低笑了起来。
笑个屁!
姜烟觉得很没面子,烦躁的推了推她,“起开,不要挡着小爷我闯荡江湖!”
扶凝抬起头,看着她微挑了一下眉,不过眨眼间,两人的位置已经换了。
姜烟乖乖的躺在床上,而扶凝在她身侧,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
姜烟彻底无语了,这个狗东西到底想干什么,刚才让她走,现在又这样。
真的要被精分搞疯了,救命!
“你到底想怎么样,故意搞我心态是吧?那行,给我钱,给了钱就算两清,从今以后各不相欠,我想去哪你也管不着。”
姜烟话音刚落,扶凝长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胸口正好对着姜烟的脸。
姜烟瞬间就词穷了。
狗比扶凝,竟然用这招。
太狠了!
扶凝很满意这个状态,唇角勾着笑闭上了眼睛。
刚才脑子不清醒,觉得这个长着禅月的脸的女人心怀不轨,但她真的离开时,她的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抱住她的那一刻她明白了,既然已经是她的人了,那她就要把她留在身边,,无论未来事情会如何发展,她都不准备再放开她的手了。
她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是她的就是她的,就算是毁了这天地秩序,也在所不惜。
姜烟长睫翕动,扫得扶凝胸前一阵痒意,她淡淡道:“闭上眼睛睡觉,你再乱动我要忍不住了。”
姜烟:“???”讲点理,我连大声呼吸都没有好吧?
不过她还是闭上了眼睛,头一沾枕头就困是她的被动技能之一。
扶凝对此很满意,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也闭上了眼睛。
两人睡得十分踏实,九阴叫大堂却闹翻了天。
九夜夕怒气冲冲,踹翻了好几个桌子,双手叉腰看着蚩桀。
“我要见烟烟,你不让我见我就天天闹,烦死你!”
蚩桀脸上不变,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拿在手里把玩。
“看来八条尾巴还是太多了。”
九夜夕下意识捂住屁股,警惕道:“你说过只要一条,不能说话不算话。”
“呵呵,你跟一个魔讲道义?”
九夜夕看着蚩桀的表情,又往后退了一步。蚩桀的不要脸她是见识过的,跟他的确不能讲道理,反正最后都会以武力解决,打又打不过,只能任他欺负。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见烟烟,你不让我见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她席地而坐,一脸倔强,蚩桀睨他一眼,继续支着手假寐。
“随你,只要你能活着进去,我不拦你。”
扶凝的小心眼他可是见过的,万年前就不允许别人跟禅月多说一句话,现在更是离谱,看一眼都不行。
他可不敢把九夜夕放进去,不然会连坐。
九夜夕做了一会儿悄悄爬起来,走到蚩桀面前,小声道:“义父?”
蚩桀没反应,好像真的睡着了般。
九夜夕面上一喜,蹑手蹑脚往后院走,蚩桀唇角勾起,手指轻点。
这孩子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还是吃点苦好,这样她就知道义父有多好了。
九夜夕对九阴教熟得很,直奔最豪华的房间,推门进去就看到扶凝正一脸阴寒的盯着她,她的怀里,姜烟睡得正香,还顺便蹭了蹭扶凝的胳膊。
这……
义父不是说房间里只有姜烟一个人吗,怎么还多了个扶凝?
可眼前这个扶凝又跟之前她见过的那个不太像,具体哪里不像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面前这个好像气势强了不少,给人一种无端的压力。
“我来看看烟烟。”她顶着压力,硬着头皮到。
扶凝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甚至在听到“烟烟”两个字时更冷。
“烟烟?你跟她很熟?”
九夜夕想说不熟,但自尊不允许她露怯,故意道:“何止很熟,我们还在一张床上睡过呢,我跟烟烟可是过命的交情,曾经有个人发疯想杀我,烟烟宁愿自己受伤都要保护我。”
扶凝听完,唇角微翘,眸色更冷,“是吗?”
九夜夕点头,刚点一下,就觉得身上有一道压迫力,她根本抵挡不住。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扶凝轻轻抬手,九夜夕变回了原形,成了一只白毛狐狸。
“这才是你本该存在的样子。”扶凝说完,姜烟悠悠转醒,看到扶凝白花花的胳膊之后,默默钻进了被子里。
怎么会这样,明明控制了自己,竟然还是睡着了。
扶凝侧身,身上的被子滑下去,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什么,姜烟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鼻子有点热。
“还要睡吗?”
扶凝好像浑然不觉,问姜烟。
姜烟心道,你这个婆娘是真的有一手,都这样了怎么可能睡得着,没流鼻血都算她定力好了。
“不用了,我这就走。”
姜烟伸手去拿衣服,被扶凝从背后抱住,扶凝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委屈:“吃干抹净就想走吗?”
姜烟拿衣服的手微微颤抖,控制着脾气,淡淡道:“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没听清,再说一遍。”
扶凝蹭了蹭她的肩膀,声音还如先前,“你的清白重要,我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吗,是你先动手的,真要算账的话,责任在你。”
姜烟手指收紧,手里的衣服皱成了一团。
以前怎么没发现扶凝是个这么能说会道的人呢,舌灿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那你说怎么办,让我负责吗?”
扶凝点点头,顺口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留在我身边,伴我永世。”
姜烟承认,这句话有很大的诱惑力,但是“永世”这个词对她来说太沉重了,她根本办不到。
“你忘了吗,我现在只不过元婴之境,若不能成神的话,寿命也就普通人类的寿命,百年之后就会死,陪不了你多久。”
扶凝眼神变幻,最终像是下定了眸中决心般,“你放心,我会让你永生的。”
是永生,而不是成神。
不知怎么,姜烟总觉得扶凝在说这话时,语气里含着某种偏执和执念,让她莫名心惊了一下。
成神这种事难道不是看机缘吗,有人天赋异禀,二三十岁飞升,有人穷极一生也只能仰望,踏不进那扇名为“化身”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