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眼睛忽地弯成了月牙:“我天天下地,会把这金戒指弄脏了。”
路林修次次都询问她,唯独这一次霸道又张扬:“脏了再买。”
梁笙看着路林修颤抖的双手,没提醒他,只是笑:“别铺张浪费了,就算戒指摘了,我也跑不了。”
*
路林修和梁笙开好了证明,出来以后,路林修问梁笙:“我不能给你什么体面的喜宴,今晚在食堂和大伙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梁笙没什么意见:“当然可以。”
路林修拉着梁笙进了部队食堂,张龙和李飞扬老熟人了,在江珺带头下,三个人带着人率先起哄起来。
“嫂子来了!”
就像是喊口号一样,声音响亮整齐:“嫂子好!”
刘团长看见路林修带着梁笙,笑的合不拢嘴:“你小子,我还以为你真不打算结婚,原来在这儿等着?”
路林修咧嘴笑起来,朝着身旁的梁笙看过去,没皮没脸地说了一句:“等到三十岁,也不算白等。”
刘团长拍了拍路林修的肩膀:“眼光不错。”
随后,他掏出来一个红包交给梁笙:“来,梁笙同志。”
梁笙偏过头看了一眼路林修,路林修朝着她点了点头。
“林修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跟自己亲儿子一样,看见他有了着落,以后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我也高兴。”
刘团长说完一番肺腑之言,就让路林修和年轻人一起玩,自己先走了。
梁笙和路林修被人拉着凑在一起敬酒,路林修帮梁笙拦下:“她不能喝酒,我替她喝。”
张龙起哄说:“来来来,今天必须把路营喝倒!”
梁笙担心地朝着路林修看过去,“少喝一点,别醉了。”
路林修薅了薅她的头发,力道要比往日重一些:“好。”
安南特意请了假过来一起热闹,她陪在梁笙身边,看着他们一起喝酒吃肉:“笙笙,有句话我得和你说,你别嫌我多事。”
梁笙疑惑地朝着安南看过去:“怎么了?”
“林修是个死心眼,认定一个人就不会放手。”
“但我也看得出来,你对他的上心只是恭敬友爱,或者说是欣赏和仰慕,却还不到那一步。”
安南说完,抿了下嘴角,打量着梁笙。讲道理,他们夫妻两个人的事,她是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但是她想提醒梁笙,尤其是对待路林修。
没有人知道路林修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年纪轻轻坐到这个位置当然和他立的军功有关。
可军功都是他用实打实的命换回来的。
安南对两个人的曲折不了解。但她只确定一点,路林修不会和别人说的一样,只是因为看了一眼梁笙的照片,就确定了梁笙这个人。
梁笙摸了摸鼻子,朝着喝酒喝的正尽兴的路林修看过去,没有防备与介意,眼睛弯成了月牙:“嫂子,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安南叹了一声,她只觉得梁笙心事重,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梁笙目光闪烁:“林修这样好的男人,我怎么舍得辜负他?”
*
酒席散了,梁笙扶着路林修,两个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去。
梁笙忍不住戳了戳路林修的腰,“不是答应我不喝醉吗?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路林修的头靠在梁笙肩膀上,他紧紧闭着眼睛。
没有听到路林修的回应,梁笙叹了一声,费力地把他给扶回去。
把路林修放回床上,梁笙转身就要走。
骤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领了证,是不是要住一起?
梁笙正在犹豫,霍然,一双大手拽住她的手腕,猝不及防间,梁笙朝着身后倒下去。
酒气扑鼻而来,梁笙偏过头,只见路林修躺在她的身侧。他喝了酒,神情慵懒地看着她。
梁笙心猛地一跳,感觉自己的呼吸骤停。
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只留下两个字,“睡吧。”
缓缓闭上了眼睛。
梁笙怕吵醒他,又觉得姿势有些不舒服,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个身。
下一秒,身后的人靠了上来,贴在她的后背。
梁笙的身体跟着一僵。
被路林修抱着,梁笙睡的不太安稳,久久才入睡。
半夜听到动静,她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窗户半开,夜风吹进屋内。一个身影落在窗前,他的手指上夹着烟,猩红的烟头把夜晚烫穿。
记忆中,路林修没有抽烟的习惯,今天有什么烦心事?
骤然,路林修转过身,梁笙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她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越来越重,额头上忽然落下一个湿热的吻。
梁笙身体一僵。
随后响起一声“吱呀——”
路林修出去了。
梁笙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她用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想到路林修刚才的额头吻,她的脸一下子烫到了耳根子处。
她重新躺了回去,拿着枕头蒙住脸,在床上打了个滚。
完了,她好像失去了残存的理智,即将沦陷一片叫做路林修的大海。
她忽然想起安南白天的提醒,她到底在怕什么,如果穿书对她而言是做梦,大大方方的爱一次又何妨。
等了很久,路林修都没有回来,梁笙正想着,路林修今晚大概率是不回来了,就听见门再次响了起来。
梁笙来不及装睡,也无法装睡,干脆装作是被路林修吵醒的样子:“你什么时候醒的?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抽完烟的缘故,路林修的声音慵懒又沙哑,“没多久,把你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