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林修没有任何动作,梁笙轻轻蹙起眉:“路林修,你是不是不行?”
“轰”地一声,像是巨石落在平原。路林修的瞳仁激起情绪,他的呼吸倏然加重,热浪般的气息喷洒在梁笙的面颊。
梁笙小鹿一般的眼睛盯着他,看着他情绪变幻,似是达到目的,黝黑发亮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可爱和狡黠。
路林修盯着梁笙红扑扑的脸颊,沉默良久,忽地一声便笑了:“梁笙,我只是在等一件事情。”
你有没有真的爱上我?
但是,他知道,他得不到答案。
现在的梁笙就是一个醉鬼,她说的任何话都没有依据,这只是源于酒精的作祟。
路林修的手掌心在梁笙的眉眼处揉了揉。于一瞬间,眸光灰暗。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矛盾体,明明已经卑劣又自私地用婚姻绑住梁笙,理所当然地留在她身边。
可是,催婚可以,别的却不行。
沉寂间,梁笙拧起眉,忽略路林修的上一句话。她和路林修双目对视,突然伸出手去解路林修上衣的纽扣,颇为无奈地扫了他一眼:“我忘记你是个雏儿了。”
说着,她又补了一句:“你不会。”
路林修抬手抓住梁笙不安分的双手,他又气又笑:“我不会?”
梁笙自动忽略路林修的话,她挠了挠自己的头顶,有些懊恼地盯着路林修:“怎么办,我也不会。”
路林修忍不住笑起来,他扯了扯嘴角,用着哄小孩儿的语气:“以后再学给你。”
他不禁想,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路林修撑着手肘,跪着的膝盖移开,打算起身。
与此同时,梁笙盯着他移开的身体,有些不满地盯着他。骤然鼓足了劲,扯着路林修的衣领,将他猛地往前一拽,脸凑上去。
路林修没有动,他安静地看着梁笙,浑身僵硬着。眼底翻起汹涌,浑身像是被烈火烤着一般灼热难耐。
这次,是她主动。
也是第一次,她主动。
她笨拙地咬住他的嘴唇,用舌尖顶开他的牙关,灵巧地钻进去。
路林修神思混乱,夹杂着无尽忍耐,他听见她说:“总得试试吧。”
*
清晨的朝阳透过隔窗洒进房间里,迎着一道刺眼的光线,梁笙抬手遮住眼睛,试图再偷懒多睡一会儿。
剧烈的头痛,扯着大脑,令她不禁开始懊恼自己前一天晚上的放肆。慢慢地,随之爬上来的,还有夜里断断续续的记忆。
梁笙的眼睛倏然瞪大,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低头往下看。
穿戴整齐。
梁笙偏了偏头,朝着床侧看过去,路林修一如往常的,打了地铺。
路林修似乎听见了动静,他睁开眼睛,缓缓坐起来,对上梁笙的视线。
梁笙心虚地迅速移开自己的视线,放在身侧的手掌倏然捏紧成拳头,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借着酒精说的那些话,脸涨红了一片。
但,她不承认。
假装失忆。
静默的空气中响起路林修的声音:“头疼不疼?”
梁笙摇了摇头,路林修笑了声,也没多问。只是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开始收拾地铺。
房间里没有单独的厨房,路林修问她:“早上去哪吃饭?”
“都是师娘一早起来做的大锅饭,不用我们自己忙活。”
梁笙喝了一口水,随口问他:“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昨天见面太匆忙,很多事情她还没来得及问。
“不回去了。”
梁笙疑惑地皱了皱眉,抬眼盯着路林修,只见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调岗了。”
梁笙倏然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路林修:“调岗?”
路林修收起床铺,放进柜子里。他回过头看向梁笙:“天天过来不见得,但是十天半个月倒是能来找你一次。”
“家属院,你还是可以过去住。”
梁笙愣了愣,就在昨天,路林修还没有来之前,她还在和张毅丰说要放下这边的工作,回北边去。却没有想到,路林修调岗了。
他来这里,是为了她吗?
“怎么这么突然?”
路林修抿了抿嘴角,提起这件事,有些不大满意:“也不算突然,一年前就开始申请了,上级一直没有批文件。这不,上个月文件才下来。”
“没结果的事儿也就没提前吱声。”
“嗯。”
梁笙安静地听着,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突然朝着路林修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路林修疑惑地盯着梁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