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一次听是在婚礼后的第二天,不过她当时就跟邵清然说过自己以后不会听她弹琴了,所以不算!
顿了顿,她觉得这还不能表达自己避嫌的想法,又补充道,“其实我不太懂这些,只是觉得好听的音乐能让人安静下来,不过其实也很少听,一年就这么一两次。”
所以真的不要再把她跟邵清然放在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邵沛然微微颔首,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但总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让贺白洲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惜这口气才刚松完,又听到邵沛然说,“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这就意味着,今天的见面要结束了。贺白洲有些惆怅地站起身,正要去前台结账,却被邵沛然抢了先,“你过生日,怎么能让寿星破费?”
贺白洲想了想,也没跟她争。
等服务员开票的时间,邵沛然看到前台的桌面上放了一个小架子,上面挂了一些五色丝线编织的手链,便问,“这个是对外出售的吗?”
“这是赠送给客人的。”服务员连忙道,“您也可以选两条带走,这叫长命缕,戴了百毒不侵,长命百岁的。”
澳洲的华人其实也很重视传统节日,很多民俗活动甚至办得比国内更热闹。不过邵沛然情况特殊,出国之后几乎没有参与过这些。现在看到了,不免有些怀念。
她取下一条,对贺白洲道,“伸手。”
贺白洲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紧张得心跳加速,故作镇定地朝她伸出右手。
邵沛然将手里的长命缕系在她的腕间,抬头笑道,“我就不送你生日礼物了,不过今天是节日,应应景。”
贺白洲的视线一直落在邵沛然灵巧的手指上,连心思都是飘的,有种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的恍惚感。直到邵沛然收回手,接住服务员递回来的小票,对她说,“今天谢谢你,那我就先走了。”
贺白洲目送她走到餐厅门口,才猛然惊醒过来。她大步追了上去,一直跟到停车场,见邵沛然要上车,心里一急,不由大叫了一声,“邵沛然!”
邵沛然开车门的手一顿,直起身看了过来。
贺白洲毫不犹豫地走向她,在距离两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但对上邵沛然的眼睛,却又一时哑然。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道,“我……过去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说,那的确都是我的一部分,没有可辩解的地方。但是我,我真的……”
她想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好含糊地跳过这一句,“我保证,不会再让你为难了。只是希望你能够看着我,只要看着我就好,别的什么都不需要。这样,你会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求你,看看我。”
停车场里的光线似乎永远都是昏暗的,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邵沛然也能看到贺白洲眼中明亮的光彩。
她看着自己,那样专注。
风从两人之间穿过,似乎也变得温柔了。
良久,邵沛然回过神,轻轻道,“傻瓜。”
“什么?”贺白洲没有听清。
“没什么。”邵沛然将车门打开,坐进驾驶室,然后才降下车窗,看起来随意地说,“知道了,我先走了。”
车开出去很远,后视镜里,贺白洲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邵沛然不由叹了一口气。
傻瓜,我一直,一直在看着你啊……
但是,正因为看见了,所以才不能接受这样一份诚恳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再次被拒绝而自己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