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崩溃,总是在不经意之间。
薛羽曾经设想过自己的一百种掉马方式,其中最令他热血澎湃的一种自然是岑殊骑着他大号与李修然对上,岑殊被剧情杀压制,力有不逮,节节败退。
接着他小号帅气逼人金光闪闪地从天而降,在他师父感激震惊的目光中把李修然轰成渣渣。
最后他师父在激动人心的BGM里问你怎么来了,他回答没想到吧我在你身边放了摄像头哒!
当然这样的掉马方式操作起来比较困难。
首先就是最大boss李修然被薛羽整残了,其次就是岑殊被他治好了,而他自己还远远达不到能金光闪闪从天而降的程度,大部分时候还是要抱着岑殊大腿的。
但是“你掉线我也掉线”这种掉马方式也实在太蠢了吧!
马甲一披一整本,不就是为了掀开那一瞬间的爽吗?!
可他这是掀了什么,掀了个寂寞啊!
薛羽当即整两个号都不好了,甚至开始认真思索,昨晚岑殊这么折腾他,是不是也有那么点故意为之的意思。
这么想了半天,就连颜方毓都能看出来岑殊怀里的雪豹有点蔫蔫的不在状态,但他师尊依旧老神在在的没什么反应,又让颜方毓有点拿不准。
什么情况,难道是不和谐?
但秉承着对象吵架通常会死路人的原则,颜方毓还是很有眼色地收了话头,找借口带着在一旁当摆设的封恕开溜。
走之前封恕明显是想对薛羽说什么话,但颜方毓在一旁一直拉他,封恕只好留下一句有空去找他就匆匆离开了。
岑殊什么也没表示,起身理了理袍子,抱着雪豹优哉游哉回了寝殿。
殿中的陈设跟他离开时别无二致,只有宽阔床榻上鼓出一个被子盖的小山包,在岑殊坐去床边时主动凑了过来。
小山包下露出一条缝,薛羽双手揪着被子边儿围着自己,做贼一样只露出个脑袋,探首衔住了岑殊随意搭在膝上的手指,轻轻舔了舔。
岑殊巍然不动,羽睫一沉,只垂目望他。
被角搭在薛羽肩窝,从那露出的缝隙中便能看见,他还是昨晚两人做到最后时的样子,没有穿衣服。
结过了金丹,元婴期的修士仙体已然大成,肉身强横,本该刀劈斧砍都不会在其身上留下一丝痕迹,普通的术法也能防上一防。
可薛羽面色薄红,嘴唇饱满丰润,露出的侧颈上露出半个犹带红潮的咬痕,那么被子掀开后会是怎样的光景,岑殊便也了然于心了。
与此同时昭然若揭的,还有薛羽欲讨好人的心思。
他伏在寝被下挑眼仰望着岑殊,因此那双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睁得更圆了,未褪的水光盈在他浅色的眸子里,那颜色太清了,望着人时平白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而他的动作则截然相反。
尖尖的虎牙被藏在唇内软肉后面,软软裹着岑殊的小半根手指,一片潮|热中,有舌尖轻轻刮着他的指腹,勾人的味道图穷匕见。
十指连心,不论是指还是心、不论是动作还是眼神,岑殊都被搔得有点痒。
特别是他昨晚刚刚尝过,那种有所指向的痒意就更盛了。
对方主动投怀送抱,岑殊没有不接的道理。
他就着这个姿势探指在薛羽口腔里摸了摸,把他摸湿了,又抽手沿着他唇角探入薄被内,细细摸着他的颈根。
泛着光的水痕留了一路,岑殊湿润的指尖按在他锁骨边的咬痕上,就好像手指代替牙齿,又咬了他一次。
这样似有若无的触碰太微妙了,仿佛有细小电流噼啪击打在他们每一次的轻贴上。
红晕顺着薛羽的脖颈一路爬到了脸颊,潮湿的眼睛落了下去,仿佛羞于与岑殊对视。
薛羽确实有故意勾引的意思,但也没想到他一向不吭不哈的师父勾咬得这么快。
就像他以前犯了错就要先勾脖子亲人一样,把人亲晕了一切都好办,现在也只不过把亲换成睡,总得来说都是py交易,一样一样的。
能用py交易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何况双方都爽的事情,怎么能叫付出呢,那叫共赢。
雪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溜远了。
他大号昨晚没醒,现在醒了之后也不想在旁边看着。
不管岑殊会不会由此想到人x兽,但看自己现场怎么说也是挺he
tai的……
薛羽红着脸挺胸向岑殊指尖送了送,乖巧问他:“师父,你是不是发现我就是……那谁了啊?”
岑殊完全没有意外,瞥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又向侧下划了划。
昨晚被咬过的地方根本不能碰,薛羽呲了呲牙,又把骂人的话吞了回去。
他软趴趴、怂兮兮地开口:“那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啊?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昏了吗?”
岑殊意味深长觑着他,依旧没有说话。
但破天荒地,薛羽就是能从那眼神中看出来,不是这时候。
薛羽傻了。
妈的,竟然之前就知道了吗?
他脸上的红晕都被吓褪了,联想到岛上岑殊莫名其妙对自己的疏远,又小心翼翼问道:“是在无尽海时知道的吗?”
不是。
“渔羊城?鸿武宫?”
岑殊还没点头。
更早?
薛羽头皮都麻了。
这人多能瞒啊!他竟一点都没发现!
薛羽晕头转向,就差直接问你是不是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却听见岑殊反问道:“你说呢?”
薛羽愣了愣,直到岑殊话音落了有一阵才反应过来。
他刚刚问的是什么来着?
凤凰台秘境的时候。
那时间多少有点久了,薛羽细想一下终于恍然大悟。
……草!对了!最后要出副本的时候由于时间差的缘故,他的小号消失了一段时间,岑殊一定是那时候就猜到了!
那么早!
薛羽继续顺着时间细细梳理岑殊之后的痕迹——那么他们在鸿武宫做客的当晚,岑殊在他小号入定修炼时去这样那样摸雪豹,肯定就是故意的了!
他羞恼地回想着那晚他被岑殊逗得脸红上头的样子,火气瞬间爆了起来。
这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原来那时候就想着要睡我了!
他猛然直起身子气势汹汹道:“竟然这么早就知道了!那你——”
岑殊掌心一空,便侧首云淡风轻地冲他挑了一下眉。
薛羽被他看得一怂,气焰瞬间就消了下去。
“……还、挺聪明的。”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干巴巴地说,“嘿嘿。”
岑殊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弯了下眼睛:“过来。”
“啊?”
没等薛羽反应过来,岑殊已经将他从寝被中拎了出来,跨在自己腿上。
昨晚过度使用的地方被牵了一下,薛羽“嘶”出了声。
他果然没穿衣服,敞露着身上与红印交织的齿痕,和从醒来后就没消下去的礼貌立正。
岑殊比他高很多,薛羽即使是坐人腿上,也没有完全赶上对方的个头。
因此岑殊低了头。
薛羽眯着单只眼睛微微仰首,外强中干地大骂道:“不是说了不可以亲那里!”
“……”
“……唔亲、亲吧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