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菲摁了摁太阳穴,把手里的文件阖上,望向窗外。
他是一贯少把喜怒形于色的,这样神色焦虑的样子,显然是对药厂的事上了心。
祁嘉也没有想到,路白菲真的有意要去照料家里的生意。人生有时好像一圈轮回,路白菲在他喜欢的事业上埋头做了这么些年,现在却甘愿放下一切,走回去承担他为人子女的责任。
“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祁嘉问。
路白菲转头看着他,笑了笑,沉声说,“你已经帮很多了,祁嘉。”
不出几日,路白菲父亲路康赴澳洲就医的时间确定下来了,签证很快办妥。夫人白莎也会与他同去。
药厂的经营管理暂交由两位副总接手。路白菲推掉一些不要紧的工作,开始回到总公司上班。
他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上一季的公司财务报表就把他看得有点犯晕,全靠祁嘉给他恶补相关知识。
虽然这个临时代班,更多是为了让父亲路康能够安心养病,但路白菲也没有敷衍了事地走过场。
祁嘉看惯了他穿休闲便装的样子,猛地见他换上衬衣西裤,脚上皮鞋锃亮,心跳竟然有点加速。
他和路白菲也有这么些年了,照说不该问这种幼稚的问题,但祁嘉还是没忍住。
他从衣柜里挑了根深棕的皮带,走过去要帮路白菲系上。
路白菲摁着他的手,“自己来。”
祁嘉抬眸看他,试探地问,“你的秘书…是男的女的?”
路白菲正想着工作上的事,乍一听祁嘉的问题,几乎要被他气笑了,说,“男的,35岁,跟着我爸当行政秘书有七八年了。”
“长得五官端正,已婚有小孩,很直。大概率不会胡作非为。”他补充道,继而见到祁嘉脸上迅速浮现一层薄红,“满意了吗?”
祁嘉声音低了些,“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白菲没有戳穿他,拿起沙发上的风衣,又对他说,“最近几天我下班都会比较晚,晚饭就别等了。”
待到路白菲出了门,祁嘉又在卧室窗边发呆站了几分钟。直到看见路白菲走出单元楼,上了一辆停在楼外的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