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苏伦一口否认道，“团结安详的费伦绝不是外神祇们所想看到的！
”
“敌人就不会怀疑？”提出疑问的是坐在班恩对面的提尔，他所使用的化身是一名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说起话来悦耳动听，但苏伦却丝毫没有感觉。
“反复无常本就是胞妹的天性，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行！”
“可惜姐姐现在也大差不差了，我只能说这是我俩彼此同化的结果么？”莎尔的语气毫不示弱，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苏伦冷哼一声，结束了这个注定没有结果的话题。
毕竟真要争论起来，两人几乎很难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一致，一个是象征着原初最纯粹的混沌，一个是象征着托瑞肯最为明亮的第一道光。
“苏伦阁下！还是讲一讲我们的计划吧，虽然之前有过商议，但落实到实处，我们还是要仔细商量一下，
比如谁来阻止代行者，比如谁来消灭所谓的血之圣子，上一次的惨痛教训我们还历历在目。”
清丽地女声缓缓说道，节奏不紧不慢，就像是提前演奏好的乐章。
这是暮光之主！
这位神祇化身要比莎尔要讲究许多，虽然从年龄上看，两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但从妆容与服饰上还是看出了两者的认真程度。相比较于莎尔女士那不经修饰的脸蛋，前者无疑显得更加的精致与美丽。
不过，这也可能与两者的身份实力有着很大的关系。
作为崛起不久的神祇，她与冬幕之主都是苏伦的坚定支持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银月女士的家臣。
“确实，让我们讨论一些更有价值的问题，我感觉到了，邪恶距离我们并不遥远！”同为女性的冬幕之主在一旁附和着。
所谓正义与邪恶，在费伦大陆上本就是很难界定的标签，旧历之前，这一标签被用在旧神各自的死敌与地狱众上，新历以后，则被泛指为意图吞噬掉整片托瑞肯星域一众外神。
但他们大都无形无踪，唯一有迹可循的就是出现数次的所谓的“代行者”。
“代行者就在附近？”班恩问道。
莎尔轻笑一声，道，“恐怕离得不远，大概率就在不远处的皇城之中！怎么，你害怕了？”
班恩微笑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再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
当他还是凡人时，班恩就知道和心情不好的女士打交道没有什么好结果。现如今，费伦众神由虚转实，神力高强的几位女性神祇更是麻烦的异常，尤其是像苏伦，莎尔这种，惹不起也说不得，不然以后苦果子有他好受的。
最后，还是苏伦给出了精确的答案，“他就在皇城，这也是我们迟迟没有进攻皇城的原因，援军没有尽数到来前，我们没有做好完全开战的准备！”
“援军？”莎尔对这个词倒是非常的敏感，
“你还在等待援军？”她问。
苏伦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除了在坐几位，费伦大陆上的拥有强大神力的神祇大都聚集在此，怎么你还指望那些埋头在沙地里的鸵鸟？
醒醒吧，姐姐，若有命可活，他们决不愿付出哪怕一丝的努力，就像现在，我料定他们决不会有什么支援的举动。
即便是在你的号召下。
”
“活狗有活狗的便利，死狗也有死狗的用处，只要他们能来，那就是好事一件，不然我还能指望什么？指望他们和‘代行者’拼个你死我活？”
莎尔冷笑，对于苏伦的想法不再过多评论，但看着月女士的语气，就算了他们来了，下场也不会太好，但不来，可能会更加糟糕。
要知道，费伦旧神系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即便月之女神以高绝神力遍照费伦大陆，一统信仰格局，也不能改变现在大多数弱等神力神祇的行为。
他们就像莎尔所言的鸵鸟一般，把脑袋埋在沙地里，能活一日是一日。
若在新历之前，这种做法毕竟也无可厚非，但在现如今“莫里克”不断侵蚀费伦信仰基础的大背景下，这无疑加剧了旧神祇的圣职与神力的消失速度。曾经的费伦有千百众神，但到了如今，这一数字在不断锐减着，相信再过不了多久，这一数字只会越来越少。（是不是有些像春秋战国，我也觉得像。）
而有危机意识，懂得反抗变革的，大都团聚在了以苏伦为核心的神灵体系中，为了改变现状，他们也努力尝试过。
新历四十八年的那次远征就是他们最为冒险的尝试，他们曾以为杀掉亚楠城的所有居民，切断掉外神之血的源头就能解决掉问题，但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他们被迫防守的开始。
当所谓的“代行者”横空出世，一举屠戮掉十数位神祇、还有上千名传奇强者时，这一败势就已经注定了。拥有进取心的费伦众神损失大半，剩下大都是些歪瓜裂枣，银月教会不得以才以强绝的姿态填补上死去的众神所留下的信仰缺口。
那一次的进攻让曾经的亚楠变成了废墟，间接促成了他们现在站立的该隐城，同时也形成了新的众神格局。
而今，一百七十年弹指而过，他们为了共同的目标又重新地聚集在了这里，只不过这次，他们的目的更加明显。
就是阻止“代行者”，消除掉所谓的“血族圣子”。
这次行动的难点不在于后者而在于前者。
“代行者”的威名可不是胡乱吹嘘出来的，那是十数位旧神神祇外加上数千位传奇强者的累累白骨衬托出来的赫赫威名。
由谁去拖住他就显得相当重要了。
莎尔？班恩？提尔？还是暮光与冬幕？
“代行者由我拖着！”谈话到了中段，苏伦直接向众人宣布了这个决定，当然其实说是通知也差不多少。
虽然在场的所有人员都忍不住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们又为苏伦的冒险举动感到担心。
毕竟他们与苏伦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一旦苏伦遭受重创，旧神系的崩溃只在一瞬之间，而剩下的这些人里也没有能和苏伦一般能统领全局的。
“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莎尔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自家的胞姐，她有些搞不懂苏伦的信心来自何处。
她就确定自己能拖住“代行者”？
当然，莎尔也不会提出任何质疑，不让银月女士前去，难道自己去么？
一旦想到代行者的名字，莎尔就不免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在隐隐作痛。
当年的那一刀实在是太疼了以至于让她记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