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救救他,柒和疯了,他也要疯了。
温敛用力按住额角乱跳的青筋,听柒和继续道:“温师哥,如果一会他们要用什么灭魂钉之类的东西对付我,你可得拦着点。
你看,我和你都是玄逸子的弟子......其实严格来说,是我拜的师,不是原来的柒和,所以呢,我们俩确是正儿八经的师兄妹。
不然,我怎么叫你师哥,只叫寒予师兄师兄呢?
看着这一层,你也得看在往日情分上,稍微让我死的舒服一点。
我们那里,这种死法,叫做‘安乐死’。”
温敛认真地计算了一番,若是将柒和从意心剑上扔出去,扔到苏瑾剑上,能有几分把握。
他道:“柒和,没有灭魂钉一说。”
——这法器听着便如此阴毒,柒和这小东西从那学来如此狠绝的玩意儿的?
——定是那景钰。
温敛在心里给景钰默默又记了一笔。
柒和一手握拳,拍到另一手手心,开心道:“那太好了!”
温敛:“......”
温敛看到玄清正殿,感动地眼泪都要落了。
四人一兽落到玄清脚下,收了剑预备回去。
柒和有一丝丝忐忑。
玄清镇一如既往的平和安宁。
那天,柒和第一次到这里来,遇上元夕节,还买了袋糖炒栗子,虽然一整袋都送给了苏瑾,留了两粒还为了讨好大反派,给了景钰......
行将步入山门只是,柒和忽惊道:“哎呀,我买的栗子没给钱!”
寒予道:“改日来付。”
柒和摇摇头,道:“不行。”
她这一上山,下不下得来都是问题,那不是得欠人家两辈子钱了。
柒和道:“不行,现在不给,日后我到了阴曹地府也良心难安。”
——阴曹地府又是什么奇诡之所在?
苏瑾疑惑看向温敛,温敛默默扭头过去,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找苏瑾借了五十灵石,柒和迫不及待去找那老板付账了。
看着她披头散发,形态疯癫的样子,温敛意味深长道:“我怀疑柒和真被夺舍了。”
寒予睨他一记,道:“我怀疑你也是。”
温敛颇吃惊回看寒予,道:“哟,寒予怎么也开起玩笑来了?”
寒予收回眼神,冷静道:“我是大师兄。”
温敛一笑,道:“我还是二师兄呢。”
柒和恰好回来,听见温敛这话,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某知名二师兄的憨厚情态,不由笑的前仰后合。
正是担心自己每次说“二师兄”都会想起那位卷帘大将,柒和这才改称温敛“温师哥。”
如今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真带了几分滑稽。
柒和乐不可支,尖尖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温敛与苏瑾交换一个眼神:
——这孩子傻了。
苏瑾与寒予在上山的时候终于体会到了温敛的崩溃,因为柒和一路都在说些奇怪的话,仿佛真要把这辈子的话交待完似的。
柒和懒得自己走,干脆熟练地趴在小七背上偷懒,道:“苏师姐,你们对付夺舍的人,一般是怎么样的啊?”
苏瑾摇摇头,道:“不知。”
——自她有记忆以来,玄清似未有弟子夺舍先例。
柒和扭头看着寒予,道:“大师兄,你呢?”
寒予与苏瑾回答如出一辙“不知。”
柒和心想:不愧是两口子。
思及此,柒和想起原文里,两人推来拉去,误会来误会去,明明都要死要活了,还不在一起的虐心爱情,便道了声:“师兄师姐,你俩说话都一样,简直天生一对。”
话刚说完,便觉自己圣光普照,临死的人了,还替男女主着想。
没办法,见过明炽与白芷错过的可惜,她实在是不愿再看到有情人难成眷属的场面了。
毕竟原文里,两人之间感情的障碍,少不了“柒和”。
苏瑾听柒和一眼,脸登时红了。寒予也抿唇不言。
温敛在后头,不得不夸一句柒和真是勇士。
柒和发觉两人都不理自己,拍拍小七,让它走慢些,落到后面与温敛说起话来。
温敛想起什么,从乾坤袋拿出一根发簪,几朵花生香斗艳地盛开在簪头,垂下精致的流苏。温敛将其递给柒和。
柒和接过,瞧着好看。很是无奈苏瑾、温敛皆给自己发簪,大约是蓬首垢面确实有碍他们观瞻。念着死也要死得好看点,柒和将头发挽起,细碎的流苏反射出碎金的光。
温敛又拿出些手镯,香囊,和花里胡哨的剑穗,递给柒和。
柒和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是温敛当时从榆江城主那薅的羊毛么?当时柒和抱着一颗八卦的心凑上去问,险些被温敛赏一记爆栗。
柒和犹犹豫豫不敢接,这可是温敛仔细收着,要给心仪女修的,自己若是接了,可不太好。
温敛收好乾坤袋,睨一眼柒和,道:“看什么?就这些,可没有多的了。
日后你再出走,随便拿一件出去,也能换成千上万的传音符了。”
柒和踌躇一番,问:“温师哥,那女修......可是看不上你?”
温敛眼神一暗。
柒和忙改口道:“定是温师兄看不上她!哪有人配得上温师兄呢?”
——温敛可是剑法独步天下的仙二代诶。
温敛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安静道:“无缘罢了。”
——这些好东西都随手拿出来送自己了,想必是被狠狠拒绝了。
好可怜的温敛。
柒和听他语气落寞,暗下决心,自己若是能在玄清保住一条狗命,一定帮温敛追到那眼高于顶的女修,以报他替自己蹲思过塔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