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追踪而来的蚀虫叠在了一块儿,那些棕色的肉团根本分不清楚那里是四肢哪里是躯干,更别提要找到眉心的位置了。苏长安在建筑物的隐蔽下朝着每一个有可能是要害的地方射击,他的弹匣已经快要空了,而这一轮的攻击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枪械的后坐力让苏长安双手的虎口都开始渗血。此时,又有三头蚀虫凭空出现在了训练场里。
苏长安立刻向建筑物的更深处隐蔽,并且抓紧时间给自己换了弹匣,他看了看表,2个小时马上就要过去了。
蚀虫开始向狭窄的工地内部挤,满是粘液的皮肤在地上拖曳出滑腻地咕叽咕叽的声音,让苏长安头皮发麻,即使现在他已经不再会因为那些丑陋的东西以及他们散发的恶臭而呕吐,但并不代表苏长安就习惯了这些东西。
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觉得实在是太,太,太太太恶心了。
一只蚀虫将脑袋挤进了苏长安躲避的一间房间,苏长安立刻看准了空隙向它的脑袋一通射击。空门大开的蚀虫终于被射中了要害,能量网笼罩了他的脑袋,这个丑陋的家伙僵在那里,同时堵死了建筑的入口,让后面几只挤不进来的蚀虫狂躁地怒吼。
苏长安一屁股坐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汗珠顺着脸颊落下来。他大口的喘息着,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握在手里的枪。
“叮叮当当”地铃声响起,模拟场中所有的东西全部消失了,建筑物街道和车辆,当然也包括那些蚀虫。但是有些东西却是实实在在地留在了模拟场里,比如苏长安在奔逃中受伤留下的血迹。
一个机械女声响起:“您没有通过,请重新开始测试。”
自从被批准进入模拟场,苏长安倒是收起了他的得瑟劲儿。他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蚀虫时的那种恐惧,所以在模拟场的测验之前,他用练习模式训练了半个月。
在模拟场的全仿真对战模式下,苏长安才理解到,靶场上的神枪手不一定能在战斗中活下来,在眼以及蚀虫都在不断移动的战斗中,不仅枪械的后坐力带给射击的影响更加明显,他甚至连分辨目标都有困难。
蚀虫的眉心不是那么好找的,特别是在最开始的几天,苏长安一边射击一边吐的情况下。
等到他终于能够正视蚀虫的时候,体力跟不上又是个问题,十来天疲于奔命,苏长安几乎成了李晏那里的常客,几乎每天从模拟场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好澡抱着医药箱去求李晏帮忙。
十几天的时间,苏长安身上已经叠加了不少伤痕,在模拟场中虽然不会真的死,但是如果你跌倒,该流血就流血,该疼还是疼。
在练习模式下尝试了几次模拟测试后,苏长安终于申请了模拟场的第一场测试,在第二个随机场景中他侧倒躲避蚀虫攻击时在左肩留下了一大片擦伤,在第三个随机场景的最后,他从两层楼的高度直接摔了下来,脏器在落地的瞬间的剧烈疼痛让他险些吐血。
但是系统并没有判定他死亡,他并没有受致命伤。只要他活了下来,就算是通过测试。
那天,苏长安拖着满身伤痕去交测验结果的时候,穆升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抑住惊奇。
在系统的统计中,苏长安在模拟场练习时长是65个小时,在测验中射击子弹822发,有效攻击690发。
这是非常恐怖的概率,近几十年来,可查的记录中通过模拟场测试的最好成绩是r国猎人尤西里卡切基留下的,测试前训练时长200小时,测试中的有效攻击达到了800发,但是他却射出了1300发子弹。
很强。穆升拿着系统数据,有些犹豫要不要提交给组织的数据库。苏长安其人,从头到脚都看不出有多么犀利,但是偏偏他作为一个“眼”强的不可思议,不仅仅是说他的射击水平有多高,而是他对这种战争的适应能力,面对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想象的怪物,他未免习惯得太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完以后好纠结,先发上来。11月8号以后我渐渐忙完了,到时候可能会再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