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男宠(1 / 2)

    芷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郁瑞捂着脸。

    芷熙上前探头道:“少爷,晕船了么?”

    郁瑞摇了摇头,这才抹了把脸,芷熙伺候他洗漱更衣,然后去吃早点。

    郁瑞第一眼就看见坐着的唐敬,心里一突,不由得记起昨晚的“梦”来,越发不敢去看唐敬。

    唐敬与以往没什么差别,郁瑞请了安,就让他入席来吃早饭。

    船走了一日,风景也渐渐变得水乡气了,虽不比京城里繁华,但也别有一种小家碧玉的韵味。

    河道两旁立着几所小楼儿,半开着窗,颜色旖旎的纱帘子从窗子飘出来,随着微风轻轻晃荡着,就算在船上也能隐隐闻见这种软软的香气。

    虽有些俗气,但混合着江南独特的温柔,也显得柔和起来。

    尚是白日,临河建着的花坊还没有开门迎客,零零散散的姑娘们坐在窗边倚着栏杆向外望去,也有小丫头卷着裤脚到河边来洗衣裳。

    小地方虽是水陆要道,但唐敬这种大船也不曾多见,难免望过来议论着。

    唐敬站在船板上,向外看了一会儿,似乎觉着无趣,也就转身回去了。

    岸上的姑娘们瞧人走了,也觉着无趣,再看了好一会儿,船渐渐远了,再也看不见了。

    又行了几日,唐敬一行总算是到了地方儿。

    唐敬这次出来只是事出仓促,所以没有自己准备船只,如今下了船,并没有再包回去,等他们要回京城的时候,自然让江宁的铺子准备好船只,免得人多事杂。

    因为这次来的突然,江宁的管事儿根本不知道唐敬来了,所以并没人来迎接。

    一众人下了船,小厮雇了一辆马车,唐敬带着郁瑞坐进车里,一众丫鬟婆子跟着马车走,雇来的马车自然没有唐家的气派,不过路也不甚远,就如此将就了。

    在江宁的管事儿也算是这地方的地头蛇,有个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目,唐敬到了江宁的事情,让管事儿一惊,赶紧带着小人从宅子里出来,备了马往唐家別庄赶去。

    当年唐敬来江宁谈生意,因见着一处庄子临着水,夜晚能看到江上的灯火,景致尚可,而且也清净,有人想要巴结唐敬,就出大价钱将庄子买了下来,送与唐敬。

    如今庄子变成了唐敬在江宁一带的別庄,如果唐敬往这边做生意,一定会在这里落脚。

    所以管事儿的带着一干仆从赶紧过来,唐敬到别庄的时候,就瞧见管事儿带着许多人已经迎在了门口。

    小厮止了马车,道:“爷,別庄到了。”

    随即拿出脚踏子放好,一丝不苟的铺上猩红色的毡子,请唐敬下车来。

    芷熙上前卷起车帘子,管事儿的就见唐敬怀里抱着一个人,从马车里下来。

    那人脸朝着唐敬,窝在唐敬怀里,因为身上盖了披风,瞧着身段儿甚是风流,也不只是男的女的,管事儿的难免想得歪了。

    郁瑞本是睡着了,不过从车里出来的时候难免晃悠,郁瑞鼻子里“嗯”了一声,下意识的在唐敬的肩窝上蹭了蹭。

    那管事儿这才看见,竟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脸盘子没有巴掌大,生的哪是“齐整”两个字儿能说清楚的,眼里还氤氲着半睡半醒的湿气,管事儿想着,怪不得唐四爷喜欢呢,生的确实与众不同。

    管事儿心里暗暗记下,原来爷是喜欢这种的。

    唐敬侧头看了一眼睡得迷瞪的郁瑞,哪知道郁瑞哼了一声,蹭了蹭又将脸埋在自己肩窝上,呼吸一出一进复又稳当了,想必是继续睡了。

    那管事儿笑道:“四爷来了也不和咱们说一声,好叫准备准备。”

    管事儿姓袁,从唐敬经商开始就一直跟着,算起来也是老管事了,因为唐敬在唐家排行老四,生意上的人总是顺口管唐敬叫唐四爷。

    袁老板一面说着一面将唐敬让进別庄里。

    別庄虽平日里没人住,但是袁老板一直让人照料着,下人丫鬟一个不少,里面东西摆的齐整着呢,擦得也一尘不染,就是怕唐敬什么时候跑了来,到时候抓了挠就不妙了。

    唐敬熟门熟路的,并不先去堂上坐一坐,而是进了主屋,直接走进内间儿,将郁瑞轻轻放在床上。

    芷熙赶紧过来给少爷盖上被子。

    唐敬道:“好生照顾着,别打扰了,叫他多睡一会儿。”

    芷熙连忙轻声应下,时钺也留在了主屋里,只不过坐在外间儿的门槛上,免得有人进来唐突的打扰了。

    袁老板一瞧,这还了得?以前从未见过唐敬对谁这么好过,一路抱着,睡了怕打扰,真是捧着怕碰了,含着怕化了,也不知道再怎么宝贝才好了。

    袁老板更确定了,原是以往送给唐敬的都不对胃口,要送些年纪轻的,看着简单干净的才好。

    袁老板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富贵人家银钱多了就是花,要变着法子的花,只会吃穿那如何能是富贵人家,还要会玩,花姑娘见得多了,也就见惯不惯了,哪个员外家里没几个男宠来顽顽,娈1童自然也是调剂,所以他并不觉着如何。

    唐敬吩咐好了,就往正堂上坐下,袁老板简单的说了说一些生意上的事儿,自然是报喜多一点儿,毕竟能显示自己的能力,当然也要简单提几句难为的事情,不然让别人以为管事儿是如何如何容易做,若是容易了谁都能做,那岂不糟糕了。

    郁瑞没睡多一会儿就醒了,突然睁开眼睛,他睡得并不太瓷实,一直想着小眯一会儿,到了就起来,但也禁不住船上没睡一个好觉,也不知怎么的,一闭眼一听到水的声音,郁瑞就会想起那个晚上,然后身体就会跟着起反应,郁瑞清楚这次自己不是中了招,但不是中了招身体却起了反应,这让他更加的无比难过。

    没两天郁瑞眼底就出了一层薄薄的青黑,浑身也没劲儿,吃饭也少了,吓得芷熙要叫大夫,时钺给他把了把脉,问郁瑞有什么难受的症状,郁瑞只是有气无力的道了两个字,把众人都给气翻了。

    “失眠。”

    因着郁瑞少眠多梦,时钺又给他开了个方子,郁瑞成天就是喝药了。

    郁瑞起来了,芷熙道:“少爷,老爷在正堂说正经儿事呢,叫您多休息会儿。”

    郁瑞也不敢再睡了,怕现在睡多了,晚上又要失眠,那岂不是糟糕了。

    因郁瑞是睡着了进了別庄的,所以让时钺扶着自己坐上轮椅,准备去外面转转。

    正房出来前面一处空场,再往前是大穿堂,左右两边是回廊,格局与唐家没有过大的区别,只不过空场并不是单纯的空场,上面有石桥,底下是镂空的小水流,其实水很浅,只是装饰罢了。

    不过这种感觉江南气息很足。

    出了正房就看见好多丫鬟和小厮在忙碌,打扫院子的擦回廊的,以前在唐家里,虽然下人不少,但几乎不怎么见着,毕竟唐敬喜静,不喜欢看别人走来走去的忙道。

    唐敬刚和袁老板去了铺子里,此时并不在別庄,袁老板临走前还嘱咐了下人们,主屋里的小公子可是金贵的人物,好生伺候着,别有什么闪失。

    因着郁瑞一出来,几乎所有的小人都往这边而瞧,都想瞧瞧这小公子生的什么天仙的模样。

    这一见之下,有些人倒泛了酸,也没觉着如何美丽不可方物,只不过有些出尘脱俗罢了,还是个普通人而已。

    郁瑞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总体还算是别致,尤其是花园里,竟有一处连接到江上,能看到江上的画舫,天色昏黄下来,画舫上早早的点了灯火,似乎要把整条江都点亮一般,甚至漂亮。

    等到了晚饭的时候,唐敬仍然没有回来,郁瑞有些饿了,估摸着唐敬第一天到这里,可能要去谈些重要的事情,就吩咐芷熙传了饭,自己吃了。

    郁瑞刚吃好了,唐敬就回来了,并不见袁老板。

    唐敬道:“吃过饭么?”

    郁瑞见唐敬是想要和自己一起用饭的意思,就摇头道:“还没有。”

    唐敬就吩咐传饭,让郁瑞陪着一起用晚饭。

    席间并不多话,郁瑞因为吃过了,只是捡了几口清淡的吃,唐敬以为他身子骨弱,没有休息好,吃了饭,就让郁瑞去歇息了。

    正房五间,唐敬让郁瑞睡了主房,他就在旁边,送郁瑞过去,郁瑞怎么好让唐敬再送他进内间儿,和唐敬告了安,唐敬就没再送到里屋。

    郁瑞被芷熙推着进去,芷熙替他宽衣,扶他上床,也不知是不是有丫鬟打扫了屋子,总之屋里的床上多了一床新被子,郁瑞还估摸着,是不是临浙江晚上比较凉,所以多放一床?

    芷熙弄好了,就吹了蜡烛,道:“爷,奴婢出去了,有事您就唤奴婢。”

    郁瑞应了一声,芷熙拿着熄灭的烛台走了出去。

    没成想唐敬还在外间儿,正与时钺说话。

    芷熙先是纳闷,后来瞧时钺毕恭毕敬的,近前一听,似乎在讲之前针灸的事情。

    芷熙吓了一跳,她以为老爷起初没说,是真的没发现,原来不是没瞧见,而是没有马上找他们问话而已。

    芷熙也不知自己在内里的时候,唐敬说了些什么,反正就见时钺低着头,道:“若是老爷信不过,时钺也无话可说。”

    唐敬微睨了他一眼,只是淡淡的道:“别人凭什么信得过你?”

    时钺抬起头来,道:“家父是一辈子行医济世,时钺虽不得真传,但也学了个多少,时钺有信心能医好少爷的腿疾,只是时日问题。”

    唐敬此时才看了他一眼,道:“你当真以为你的身世我不清楚么?倘或不是已经摸清楚了你的底细,怎么可能任你捣鼓少爷。”

    时钺有些惊诧。

    那日唐敬叫诚恕去查,没过一天就查清楚了,时钺其实也是出身名门,时钺的父亲医术高超,生在书香门第,后来进京想要考进宫去做御医。

    却不懂宫里的路数,得罪了元弼,元弼命人将他捻了出境,时钺的父亲心性重,觉着没脸子回家去,就在其他地方开了个药铺子。

    唐敬知道他有些能耐,如今郁瑞的腿也只剩下乱投医了,所以唐敬才没有怎么样时钺,不过警示还是要有的。

    唐敬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时钺道:“难道不是乱医治少爷?”

    “是你胆子太大,什么事儿都能自己做主,倘或我不知道,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倘或你的医术不到家,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你打算如何收场?”

    时钺被唐敬的语气吓得一哆嗦,只好低头不言语,其实唐敬说得对,这些事本该禀明唐敬才对的。

    时钺也知道自己做的有失偏颇。

    芷熙求情道:“老爷,时钺也是为了少爷好,您念在他刚进宅子,又是一心一意为了少爷,才糊涂的,您饶他一次。当然……当然奴婢也是糊涂,求老爷也绕过奴婢一回。”

    唐敬半响没吭声,吓得芷熙心里没谱儿,似乎过了好长时间,唐敬才道:“起来罢,别跪了。”

    芷熙大喜,赶紧起身来,时钺也跟着起来。

    唐敬道:“看在你们对主子一心一意的份上,如果再有下次,我说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吩咐事情也从来都是一遍,你们仔细掂量着如何罢。”

    时钺和芷熙也不敢贫嘴,老老实实的应了一次。

    唐敬刚说完,突听里屋似乎一阵响动,郁瑞的声音喊了一声。

    芷熙和时钺一愣,唐敬最先反应过来,里间儿和外间儿本是有门的,但是因为天气热,就没有关门,只是垂下了帘子,唐敬进去的急,竟是将帘子一把扥掉了,“哗啦”散了一片。

    芷熙也跟着慌慌张张的跑进去,时钺长了个心,一把抓起桌上的烛台子点起来,这才冲过去,不然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不点蜡烛还好,一点起来,芷熙“啊”的叫了一声,猛地转过脸去。

    前面的大床上,郁瑞光着身子,白色的里衣还挂在手肘上,一个同样光1溜1溜一1丝1不1挂的人趴在郁瑞身上,那人似乎也就十一二岁,身子骨扭动着,像没有骨头似的。

    他披散着一头黑发,嘴里还呻1吟着,似乎也没想到有人突然进来,吓了他一跳,诧异的向这边儿看。

    唐敬一下就怒了,走过去将那人一把扔下床去,郁瑞缩了缩肩膀,唐敬先是上下检查了一下郁瑞,因为众人就在外间儿说话,听到了声音立马冲进来,似乎没什么事儿。

    唐敬这才拽过旁边的被子将郁瑞裹严实了,转头喝道:“把他给我押出去。”

    “我……我……我冤枉啊。”

    那人一面哭一面叩头,道:“奴家实在冤枉啊。”

    时钺瞧他光着身子,也不找东西遮蔽,只顾着磕头,一个男子嘴里还喊着奴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若要让他将这人押出去,时钺还真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那人哭道:“不是袁老爷让奴家来的嘛,说今儿晚上要伺候好唐四爷……”

    郁瑞一听,原来这个裹在被子里,突然压上来又是扒自己衣服又是扒他衣服,还不知怎么着就满嘴呻1吟的人是从花所出来的,要不然扒衣裳扒的这么顺手呢,敢情自己睡在主屋里,他把自己当成了唐敬。

    一个男子光着身子,就算是小1倌,芷熙也是没见过的,赶紧捂着脸退出来,去叫了人。

    很快就有家丁进来,将那人押了出去。

    时钺见这情景,就叫了芷熙一并退到外间儿去,独留唐敬和郁瑞在里面。

    唐敬皱着眉头,一脸的冷森,似乎要掉冰渣子,等众人退出去,才将目光转向床上的郁瑞。

    郁瑞瞧他目光不善,心里才冤枉呢,又不是自己要叫小1倌来的,现在众人都出去了,唐敬这一腔子邪火,还不平白的叫自己摊上了。

    唐敬盯着他看了半响,突然伸手去将他的被子拿开。

    郁瑞睁大了眼睛,自己的身体一下暴露在唐敬眼皮底下,虽然烛灯昏黄了些,但到底看的清楚。

    郁瑞下意识的抓起旁边的衣裳想要往身上套,只不过却被唐敬挡住。

    唐敬道:“可有哪里被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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