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很害怕,”温晚收回视线,又低下头抱着杯子,声音很轻,却是意外地坦白,“我突然间就觉得……我好像根本就不了解你,你的心思埋得那么深,我却总是傻得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心思深,”容池苦笑,“根本就是个进退两难的二货!”
温晚原本还有些伤感的心情被他那一句“二货”一下子就破坏了,这个词配上容池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违和,温晚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这一笑,倒是让容池也松了口气,动作也不像之前那么僵硬了,低头去蹭温晚的脸,在感觉到微微的湿意时动作顿了顿,然后伸手,掰过她的脸和自己对视,果然就看见她一双眼睛早就已经是通红,满是雾气。
“对不起。”男人轻声呢喃着吻上她的眼睛——有些咸涩的味道,让他的心一下子就揪得生疼。
温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死死地揪着容池的衣襟,明明刚才还可以忍住的,可是现在,忽然就一下子失了控,眼泪根本就止也止不住,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温晚咬住嘴唇努力地让自己不哭出声来,可那人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柔软温热的唇带着些微的痒意,一点一点地下移,终于覆上了自己的唇,温柔却强势地顶开了自己的牙关……
“晚晚,还生气么?”容池放开她,抽了纸巾小心地擦干温晚脸上的眼泪,低着头凑过去问。
温晚沉默了一会儿,略有些犹豫,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只会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深,虽然好像自己心底的胆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消退了一些……虽然有那么多的虽然,但是被瞒了这么久,要说这样就完完全全地消气,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姐已经狠狠地骂过我了,”大概是温晚的态度让容池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慢慢地似乎开始恢复到了平时的戏谑,腆着脸凑过去蹭她,语气里带着些讨好和委屈,“她替你出过气了。”
“容姐骂你了?”温晚惊讶地扭头看他,容清有多宠这个弟弟她也是亲眼见过的,居然……会因为自己而骂他?
“对啊,”容池叹气,伸手接过她的杯子给她重新倒了杯热水递过去,低头蹭着她的颈侧,“我姐对你都快比对我好了,晚晚,我吃醋。”
“喂!”温晚简直就要被他气笑了,扭过头瞪他,“老板,撒娇卖萌是犯规的!”
容池笑,却并没有再说话,只是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心底那股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满足感一点一点弥漫开来。两人冷战了将近三天,气氛终于第一次又回到了从前的温馨。温晚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骨气,之前明明那么生气,现在被这人撒了个娇哄了一哄,原本以为坚固的防线好像一下子就崩塌了,就好像……之前在意的那些事,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无关紧要吗?温晚抿唇,想起莫瑜的话,偷偷地用余光去看容池——他的眼下有着明显的青色,眉宇之间满是疲惫,却又隐隐透出些讨好和满足来……如果,是和这个男人的认真紧张相比,那么她想,她大概是愿意为了他而放开的,说到底,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他有错,她又何尝真的没有半点原因?更何况,期间占了决定性作用的其实都是巧合。
她所有的那些害怕,其实也不过就是因为没有信心没有勇气,而这个男人,却用自己的认真和害怕,给了她信心给了她勇气。
“晚晚,晚上我做个清蒸鲈鱼好不好?”容池接着蹭她。
温晚低头,垂着眸沉默。
“再做个排骨?”容池心里微有些没底,试探性又地加了一句。
沉默,还是沉默。
“炖个鸡汤?前几天我看见蟹也挺壮的,买几只?”男人更加紧张。
“成交!”温晚终于满意地抬头,恶狠狠地瞪他,眼里却分明有得逞的狡黠闪过,“不准有下次了,听到没有!”
“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考八百米……人都要shi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