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剧本,没有提示,没有准备时间。
戚以沫垂眸思索。
——废墟是毁灭
眼睫微微抖动,眸光半掩。
——向日葵是光的代言
他踏出一步,继而是第二步,第三步。
一步比一步迅疾,足音落地,似是擂响的战鼓,一声声敲在人心尖上,让血液为之激荡,跃跃欲试的冲动掳获了少数评委,他们情不自禁朝他的方向倾斜,像要随他奔向虚无的远方。
急促的步伐蓦地一停,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他愕然张大嘴,倒退两步,随后踉跄着扑上前,双膝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却恍然无觉,只伏低身体,双手奋力地在地上扒挖,状若癫狂。
多数评委不由自主绷紧了神经,手心沁出汗来——他们在紧张。他在找什么?他能找到么?
答案很快揭晓,青年恍惚的捧起一捧空气,微微侧过脸来。
哀恸绝望的情绪如有实质,一瞬包裹住场上所有人。
他瘫坐在地上,怕冷似的缩起肩膀,将那捧空气牢牢贴在胸口。良久,才吐出进门到现在的第一句话:“我厌倦等待,所以远走他方,追寻答案……”
他说得极轻极慢,嗓音暗藏某种蛊惑。
所有评委不自觉放缓呼吸,唯恐发出一点声音惊扰眼前沉浸在追思中的青年,心跳不知何时被人掌控,随着他的话音而跳动。
“……但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人生没有所谓的答案。”
他摊开手,眼神恍惚,落在掌心纷乱的纹路之上,“它只是一段注定不断重复失去的旅途。”
紧紧蜷缩起手指,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笑声。无助的,破碎的。像覆灭的海市蜃楼,想要拼凑,却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美好在眼前剥落成灰。
评委们深陷他创造出的世界中,恢弘的建筑一片片坍塌成废墟,远行逐梦的游子归乡,惊觉家已破人已亡,天地之大,再无归处。风雨兼程,终是揭开了生活掩藏的真实:失去。
家的断墙上,深深浅浅布满了刻痕,封存着过往的岁月,他虔诚地续上一笔,衔接时光。
无法断绝的是希望。
活着的人,不得不继续在路上。
“谢谢。”
评委们呆滞地凝视他。
他们眼中残存迷茫,仿佛硬生生被人从梦里唤醒,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华丽的幻像,一时间不能反应过来。
直到几分钟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表演结束了?
评委a迟钝道:“我非常非常不满意,实在太短了,你怎么看?”
评委b梦游状:“药药切克闹,片花续集来一套!”
面瘫评委c:“来,签约。”
*
关扬从小就倒霉,有算命瞎子说他是霉星降世,足足倒霉到二十三岁,方能遇贵人,从此顺风顺水。
忆起这段往事的关扬忿忿的骂道:去你妹的贵人!骗子!23岁遇到了司愔没错,但同年他应聘进《天朝日报》成了大魔王的直隶手下。大魔王各种欺压蹂躏不要太凶残!
就像刚才——
大魔王报社专线:“你在哪里?”
关扬呐呐道:“我在陪朋友试镜。”
大魔王霸气侧漏的命令:“限你半小时之内滚回来。”
“我请过假了啊……”
“我同意了吗?别说谁谁同意了,我才是你的上司。”
关扬据理力争:“可我都义务工作两礼拜了!我要休息!”
大魔王:“回不回?”
“不!”
“那你就休息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