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对你有兴趣。”
“是吗,”戚以沫面色如常,“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去休息了。”
“等等。”
玛奇朵凝视着他波澜不兴的平静面容。
直觉告诉她: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听到**oss可能要潜他的消息,他既没有傍上高枝的喜悦,又不像某些新人,反感恶心的同时,流露出忐忑不安;也没有随波逐流认命之类的消极。
他的眼里,明明白白透露出无谓。
这是一种心下早有决断,任你风骤雨狂我自安然的坚定与坦荡。
就像……
就像记忆中的某天,那人将她渴望已久的一套珠宝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她,“我决定息影,以后茶米油盐,过普通人的日子。”
她惊诧得半天回不过神,连声问他事业呢?人脉呢?都抛下不管了吗?
那人也是这样,平静地为她戴上项链,“很漂亮……那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抛开活着这一点外所有的因素,卸下道德责任,心底最无暇最自私的渴望……一辈子这样短,总得为自己疯狂一次。”
那人笑起来的样子,玛奇朵现在仍记得。
尽管现实残忍地甩了他一记大耳光,证明他的坚持那些毫不犹豫地舍只是一场笑话。玛奇朵还是觉得,他找到了他追求的圆满。
她心道:这个年轻人很像他。
尤其是梵董明里暗里对他表现出兴趣后,连感情经历都有些相似了。
玛奇朵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一方面希望他不要重蹈那个人的覆辙,另一方面又矛盾的觉得,也许他该和梵董试试,若幸福,就好像亲眼见证那个人爱情圆满了一样。
纠结来纠结去,忍不住打开心中的潘多拉魔盒:“我也许跟你说过,你和一个人很像,非常非常像……他叫戚以沫,是我人生带的第一个艺人,也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好最棒的男人。梵董是他的恋人……后来他们分手了,我隐约知道一点,是梵董的问题……我承认,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梵董并不算合格的情人,可最起码他不会亏待你,也没有蹂躏人的怪癖。你自己把握,我不干预你的选择,但我希望你幸福。”
“早点休息,晚安。”
戚以沫跟她道别的时候,分明看见了她眼底泫然的泪光。
回房,将自己抛进绵软的大床。
戚以沫想了想,给玛奇朵发了一条短信:“我见过戚以沫,他很好,很幸福。”
玛奇朵一直没回复。
戚以沫也不在意,径自洗澡,吹头发,睡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玛奇朵:“谢谢。”
第二天一早,《汉武旧梦》正式开机。
剧组人员不管有戏没戏,全员到片场凑热闹。
编剧谢晚擅长铺垫,于是电视剧毫无悬念从刘彻幼时的冷宫生涯开拍。
看着正太刘彻和萝莉陈阿娇在镜头前卖萌的众人:“……”
洛施齐:“太萌了,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李思语:“喜欢就生一对啊。”
微生午:“朕小时候这么可爱,长大了这么帅,啧啧!真乃国家之幸哉!”
天羿躲在建筑物阴翳下勤勤恳恳背卫青的台词,时不时往片场瞅一眼——只能看见一圈身周猛冒桃心的人。往旁边一瞟,只见戚以沫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个棒棒糖,在逗扮演小韩嫣的正太。小家伙害羞得不得了,一个劲得往他爸爸身后躲。
戚以沫佯装生气,保持蹲着的姿势倒退,小正太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棒棒糖,再咬着手指看了看魂游天外的爸爸,终于抵挡不住糖果的诱惑,扭着圆滚滚的身子,一摇一摆地冲戚以沫走了过去,样子活像一只小企鹅。
“糖糖。”
“叫哥哥。”
小家伙伸出小肥手:“咯咯。”
戚以沫点了点他的小鼻头,剥好糖纸,塞进小家伙嘴里。
小家伙舔了舔,眼睛甜成了两轮弯月。戚以沫试探着把他抱进怀里,他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小短腿扒拉两下,自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香喷喷的软包子抱个满怀,可把戚以沫乐坏了,当即托着小家伙胳膊肘,腾空转了一圈。
小家伙哇哇大叫,戚以沫以为他受到了惊吓,连忙把人放下来,没想到小家伙啪的在他脸上印上了湿漉漉的口水印,“飞飞,飞飞!还要飞飞!”
戚以沫简直被这个软软糯糯的一吻电晕了,别说飞飞,哪怕要天上的太阳,指不定他也会给摘下来。
二话不说原地转了好几圈,转完眼睛都成了线圈,要不是孩子他爸给扶了一把,恐怕就得摔个大马趴。等眩晕缓解,戚以沫跟孩子他爸打了个招呼,让小家伙骑在脖子上,哼着“两只老虎”往小卖部去了。
天羿望了眼月洞门后僵立的男人,微微向前探似乎要扶住什么的手,不感兴趣地转了个身,继续背台词。
有些事,还是当没看见的好。
第一天的拍摄很快结束了。
洛施齐一摘墨镜,“让你们沾沾小朋友的光,本导请客,摆驾,烧烤店!”
微生午掐着兰花指,尖着嗓子喊:“诺,娘娘们,还不走着?”
逗得众人前仰后合。
空调冰啤酒,烧烤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