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雪芊荨清眸微微抖动,淡淡道。
似是早就料想到,聂天夕无谓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多了些许的苦涩。
“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与你之间的差距,所以在过去的八年里,我没有去找你,其实就算我去找你,你也未必会见我。但是,那并不代表我放弃了,而是一种尊重,在你盛怒之下,我不知该如何让你接受我,怕是那个时候,你见到我也会难以平静的吧?”
“我利用八年的时间追赶你,只为了八院会武的时候,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所以我不断磨砺自己,闲暇的时候,也会想起你,想起岩浆之底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渐渐的…我明白许多以前看不透的事,或许这也是一种成长……”
聂天夕自嘲的笑笑:“当初的自己终归是太过单纯,想法过于简单,自以为只要真心爱着你,就可以不必管其他…也许是经历诛神阵一事,让我生平第一次有种很怕见不到你的恐惧,而今日,那种感觉竟是再度油然而生,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得到过你,也许是我自作多情,说这些也并非是和你炫耀什么,我只是想说,世间事终归不是一沉不变。”
“爱一个人很辛苦,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辛苦,八年的相思,那种滋味,唯有自己知道…如果要我一生无情无爱,心若白纸而登顶,永生自在似神仙,虽然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却唯独不是我想要的。”
雪芊荨深吸一口气,以此来抚平那颗不再平静的心。
她慢慢转过头来,望着那张依旧挂着浅笑的俏脸。半晌过后,方才轻声问道:“你大可以不必如此,就算你不这么做,也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反倒你会活的更加轻松,虽然在你的叙述里,决口不提经历过什么,但我很明白,达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是有多难。”
“不管怎样,我终究做到了不是吗?虽然再度被你拉开了距离,但至少不是不无可能。这里灵气比外面浓郁得多,你可莫要忘记,我可还没有正式进入修炼哦!”
聂天夕故作轻松的笑笑,她明白,只怕更加凶险的考验还在后头,前面那些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当年那件事,的确是我错了,言语上面也有些俗气,但我不会后悔,也会收回那些话,因为…”
聂天夕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雪芊荨,认真道:“因为我是真的爱你啊!虽然有些自私,但我不想错过。”
雪芊荨薄唇微微动了动,道:“为了这个,你就不怕我恨你一辈子吗?”
闻言,聂天夕脸上轻松一笑,道:“怕,当然会怕,但比起这些,我更怕失去你。”
“哎,我历经万年,转世轮回,一心向道,本想借助你的力量一举突破帝王境,但你终究还是影响了我的计划。你和我的事,若是被其他守护知道,我不知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但以天尊的个性,怕是会不顾一切的想要除掉你。”
雪芊荨看着聂天夕,道:“就算你是望月之主,他也会这么做!”
“他?说实话,我还真不怕你们口中所谓的天尊,拽了吧唧的,就好像这世上除了他,再无人配得上你一样,真叫人讨厌。”
聂天夕眉头紧皱,旋即她看向雪芊荨,问道:“那你呢?你会眼睁睁的让他除掉我吗?”
雪芊荨没想到聂天夕会这么问,当即便怔了一下,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但此时,在聂天夕的注视下,她竟有些难以开口,两人就这般对视半晌,雪芊荨偏头看向别处,然后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该走了。”
雪芊荨终究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谈话。于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她竟直接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可就在她走出没几步,她的身影,便诡异般的消失在聂天夕眼前。
“雪芊荨!”
这一幕,令聂天夕大惊失色,旋即身形一闪,也是朝着那个方向掠了过去。奇异的事再次发生,只见那里空间一扭曲聂天夕也同样消失而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令玄青密藏外的众人一怔。
“师姐,这是?”
见此,安妙妙顿时面色大变,旋即看向清一阁主,而此时,后者的面色也变得尤为凝重。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们应该是进入了玄青秘境。”
“什么?!”
闻言,所有院首都是面色微变,惊呼出声。
“竟然是玄青密藏中最为诡异、神秘的地域?”
“这玄青秘境不是实时改变方位的吗?而芊荨和天夕她们先前的路线从未改变,与玄青秘境相遇当属最不可能的那种,为何偏偏叫她们给遇到了?”百里若燕思考着说道。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们误打误撞的给撞见了。”谷梁若兰说道。
听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安妙妙再度看向清一阁主,道:“师姐,如此一来,芊荨和天夕两人在里面不管遇上什么危险,我们都无法看到,不光如此,她们唯有依靠自身的修为来闯过此关,彩衣和蒲芳完全无法给予任何帮助和援手。”
“这些都是小事,我更担心的是,她们会因为这个考验,延误出来的时间。”清一阁主微微叹道。
“不会,只要她们通过玄青秘境的考验,自会有传送门送她们出来,只是玄青秘境迄今为止,还无一人能从里面全身而退,大多都会受到极重的内伤,和精神上的打击……”
“哎,哪有那么容易,一切,只能看她们的造化了。”
清一阁主的脸上布满担忧之色,由此可见,她在雪芊荨身上还是寄予了诸多希望。
同时,其他门派长老,也都纷纷变色。
“咦,人怎么消失了?”
听闻门下弟子这句问话,长老们纷纷作答。
“不是消失,而是进入了另一片空间。”
“什么,竟然是空间套空间?这玄青密藏也太恐怖了吧?”
“自古以来,除上古遗迹能做到,还没有任何一个门派能拥有这样的手笔…”
“我们看到的都只不过是表面而已,这玄青密藏之中蕴含的空间非常多,岂是我们看到的这般,并且玄青密藏本身还是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包罗万象,更是将玄青密藏这个巨大的宝藏,分割成若干个小密藏,分布在那些区域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