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连舟，单独的一艘船，每次只能载几门炮车。
这实在是太麻烦，一千多门的大炮都要花上近一天的时间。
乾显一直密切关注，直到第一波渡河的天机营成功，他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对天机营，乾显比赵桓都还要宝贝。
“就你鬼点子多。”
乾显用骂人的语气夸了一番赵桓，撸起袖子和裤管，开始在河边洗漱起来。
“我打了一辈子的苦仗，没想到打回来的时候，居然能如此轻松。”
乾显捧了把水，边洗脸边跟赵桓感慨。
“这些日子，我成天就跟做梦一样。你说金人就这样子一直逃，他们要逃到哪里去？”
这个问题困惑了乾显好几天，今日好不容易逮到赵桓，他才不会跟赵桓客气。
赵桓知道，乾显又没看地图。
他们此时距离金国的会宁还有四日的路程，距离黄龙府不过一日的路程。
金兀术他再收缩防线，也不可能把黄龙府也丢给自己。
会宁作为金国的都城，金兀术没有能耐叫完颜晟搬家就搬家的。
接下来必然会是一场大战。
天机营运用得当自然无敌，能炸穿整个冷兵器时代的战场。
可是炮车也并不是无敌的。
赵桓相信，金兀术肯定也在疯狂总结着自己天机营的弱点。
而且天机营的弱点，赵桓哪怕就是想藏也根本藏不住。
炮车的冷却，确实是一个相当大的难题。
不管赵桓采用什么样的炮击序列，大炮它总是需要冷却时间的，不能一直打下去。
炮弹也会是一个限制。
到最后，双方还是得比拼原始的武力。
好在赵桓别的不多，就是人多。
这也是为什么赵桓执意带百万步兵上阵的原因。
金人想对自己骑兵冲锋，赵桓自然会热情地用大炮招待他们。
随着战场时间的推移，那必然最终还是要进行贴身肉搏的。
这个时候，金人没有战马的优势加成。
赵桓的步兵单人武力自然比不上他们，可是赵桓往日的训练，更侧重于各种阵法的练习。
1VS1敌肯定是敌不过，不过赵桓最善长的还是群欧。
金人再猛，他能挑自己几个小队？
“阿公。”
赵桓看着上岸的乾显，唤了一声眼前脸上皱纹横生的老爷子。
乾显很少听到赵桓会随乾雅这般叫自己，一时十分不适地望向赵桓。
赵桓在乾显还没抬手之际，快乾显一步率先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重天机营，可是敌人也不是瞎子，他们接下来，必然会重点针对你们。”
“天机营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赵桓说得无比诚恳，一副托大事于乾显的模样。
乾显闻言，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下腰背。
“不要轻易离开天机营的范围，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乾显刚刚想一口承下赵桓的重任，可是赵桓接下来的这句话，差点没把乾显给咽住。
乾显老脸瞬时有些铁青，神色十分不善地盯着赵桓。
他总感觉赵桓似乎正在偷偷算计着他。
可是乾显又找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