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在玩手机。
“………”
有点怀疑毛巍慧同学说话的可信度。
王荣华简要叙述了下午的安排,一是大扫除,二是领军训服、校服。
其他时间则用来自由活动。
同学们很满意,满意到欢呼。
所谓的大扫除,随便铲几下就够了,费不了多少时间。
分工明确且随便。坐在窗边的就近擦窗,中间两排的则扫地拖地擦黑板。
从讲台桌上分到一块抹布,是往届学生不要了的校服裁剪成的。有同学提了桶水进来,余夏走过去将抹布弄湿。
再回到自己负责的领域时,尤东寻已经把桌子推好,横着靠窗。他坐在桌子上,脚踩着椅子,垂着眼还在认真玩手机。
她盯了一小会儿,走过去扣了扣桌面,示意他去别的地方玩儿去。
尤东寻斜眼睨她,半晌,一键锁屏,摁黑了屏幕,弯腰把手机丢进抽屉,站直身,从她手里抽过抹布,抬抬眼皮:“再去拿张报纸。”
“………噢。”
“操啊,东哥你怎么回事!”
游戏玩到一半,话都不吱一句就直接玩消失,置与你比肩血杀的队友于何地。
尤东寻踩着椅子上了桌,最高点的玻璃他擦地轻轻松松。
他回过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徐燚,神色冷冷清清:“操什么操,大扫除。”
“………”
报纸是英语学报,旧的。
厚厚的一沓,就放在前面的书柜上。
余夏抽出一张,摊开来浏览了一下。
不看还好,一看就面色越来越沉,沉到最后能滴出黑墨水。她叹了口气,发现这上面的字她只认识“英语学报”。
拧眉,心里一番挣扎,再抬眸,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座位。敛起表情,面上又恢复如初,毫无波澜。
余夏走近,抿着唇把报纸递上去。
“给。”
尤东寻接过,垂下头看她。
下午的太阳比早上的要烈上很多,它透过窗传递着它的灼热及光芒。
他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汗,鼻尖也是。
啧。
竟然羡慕起光头来了。
“走远点。”顿了几秒,蹙眉:“这边都是灰。”
余夏没说话,歪着头看他,看他瞳仁漆黑深沉,如一汪深潭。
像是受了蛊惑,她稍稍往外退了几步。
再抬头时就看到他的背部,汗水已经浸湿他的白衬衫。
唇线拉直,想了想,“换我来吧。”
在她视线范围内,班里很多人,都是轮着来做事的。互帮互助,提高效率。
她好像就只去拿了一下抹布还有报纸。
然后就站着跟块木头似的。
就明晃晃的……英雄无用武之地。
“不用。”尤东寻直接拒绝,转身把抹布扔给余夏,动作不大,却还是让桌子晃了晃,“你去洗一下抹布。”
一团脏兮兮的布,就跟烫手山芋一样,他嫌弃极了,“洗干净点。”
“………”
用报纸擦拭玻璃窗时,摩擦声比较响。
跟其他窗户相比,他们这一扇显然已经透亮清澈许多。
“东哥。”张烨撑着扫帚立在一边,笑得一脸欠抽的样儿,扬了扬下巴,调侃:
“你叫谁洗干净点呢。”
“叫你。”余夏面无表情地把抹布折好,离开前干脆利落地反击。
肆意曲解话里原本的意思,这小黄腔开得够溜。
男生间的对话似乎就是这般肆无忌惮。
张烨刚受了个白眼冷遇,没想到接着又被一团报纸砸了脸,报纸上带着蜘蛛丝。
……感受很深刻。
“…………”
“………………………………………………………………”
“靠,你给劳资下来,劳资打不死你。”
郑安琪告诉她:“现在的大学遍地开花,只要不是智障,或者说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的,就都能有大学上。”
“问题是要想上好一点的,就得考高分,没办法,这就是个竞争的时代。”
“而高分一般是由学霸们掌握着的。”
她说的一本正经,余夏也听得一本正经。
如今记在脑子里的堪堪两个字――学霸。
以字面意思理解就是……学习中的霸王。
听起来威风凛凛的,余夏对这个身份相当钟意,如果可以,恨不得用金子打成一块吊坠,上面刻着这两个字,然后挂在脖子上,更显牛叉。
可惜的是,现在挂着她虚,不仅没有名副其实,还打肿脸充胖子。
“唉。”深深地叹完气,余夏扑闪着眼,睫毛也跟着刷刷两下,须臾,低头拿起笔神情严肃地写上:我要当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