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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砸了两盘子么？干嘛罚我来刷马桶。好臭。”段铃兰撸了撸粗布袖子，露出两节小臂，偷偷摸了摸别了腰间的绢帕，原想把自己绑成大盗抵制恶臭，可一见着身边那些神似容嬷嬷的掌事宫女，就吓得缩回了手。
“真可怕啊。我这到底是武侠世界还是宫斗剧？”双手提起木桶，她跑到井边打了桶水，又吭哧吭哧得提了回来，往散发恶臭的桶里舀了一勺，她摈住呼吸用力刷了起来，心里念叼着，“洗刷刷，洗刷刷。”可没两句，她就憋不住猛地吸了一口。
“呜呜呜。”段铃兰龇牙咧嘴，痛苦地不知该作何表情，悲戚道：“难道这就是意图虐待大神的下场么？大神没洗成厕所，我倒刷起马桶了。呜呜呜，好后悔。”
想到这，她突然呜咽一声，瞪圆了眼睛，“宁大神也不来救我。难道她发现了？”
“铃兰。”轻柔女声入耳，段铃兰的眼泪冲破眼睑，看到来人更是破涕为笑，抽噎地唤，“大神！”
掌事宫女冷了神色，段铃兰一见又怂地垂下了头，“别打我，我刷马桶还不成。”
宁云卿哑然，看着遭报应的少女，很没同情心地笑了，“铃兰，你身上的气味真难闻。”
“……”段铃兰很想扑过去诉苦，但碍于掌事宫女在旁，只能憋着。
宁云卿有小洁癖，她来也只是为了奚落一下当时想让她刷厕所的人，看段铃兰过得不好，她就高兴了。“带她去洗干净再来见我。”吩咐掌事宫女一句，宁云卿回了云阁。
“是。”掌事宫女嫌弃地瞥了眼段铃兰，用言语呵斥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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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后，段铃兰被带到了宁云卿面前，一身粗布衣衫，低垂个头，脸上写满苦逼，比初见时落魄了许多。
宁云卿吩咐旁人下去，段铃兰来了精神，小跑着就要扑向宁云卿，宁云卿倒也不客气，运了些功力将她挥到地上，轻捂着鼻子说：“你身上有味，那边站着去。”
“呜。”段铃兰嗅了嗅衣角，疑惑得眨了眨眼，“不臭啊。”撑着地站起身，她站在了一旁。
宁云卿开门见山地问：“铃兰，是你将谢二郎死讯告知给的谢玉书？”
段铃兰躲闪了目光，回：“没……没啊。”
就差把撒谎写脸上了。宁云卿不搭她话，又问：“你怎么会知道谢二郎的死讯？”
“因为大神您刚才说了啊。”段铃兰讪笑，“之前我真不知道他死了。”
“那你给谢玉书送信？”宁云卿哂笑。
段铃兰处境尴尬，还想胡诌，但看着宁大神似笑非笑的样，两腿就发软，扑通一下跌在地上，她苦着脸道：“大神别吓我，我胆小。我已经够惨的了。你把我从暗阁赶出去，我吃不好，穿不暖的，那群容嬷嬷动不动就打我，我在厨房摔了两个盘子，她们就把我赶去刷马桶，我……呜呜呜。”
“噤声。”宁云卿淡淡瞥她一眼，毫不亲切地问，“我问你，你在这里也能看到直播？”
段铃兰摇了摇头，“看不了。大神，我还是挺乖的。也就……在你走之后，搞了点事。瞎写了个纸条攒进馒头里被宫女姐姐捎进了暗阁，我就是想给你和玉书哥哥间添点矛盾，赚个小积分，这不也是为了大神姐姐您着想嘛。您解决了矛盾，积分可以多点嘛。”
段铃兰笑得谄媚，宁云卿笑得明媚，“嗯，你做的不错，谢玉书已死，现在我的积分翻倍了。”
“……”段铃兰懵逼了，“什么……玉书哥哥死了？”夭寿了！男主死了！那她也不要活了！
“大神要不你把我也杀了吧。”段铃兰要扑向宁云卿，正待这时一阵掌风自门扉吹入，直直击向段铃兰。
来不及反应，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段铃兰摔倒在地，双眸微阖，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江沉月踏着莲步走近，越过少女直接瞥向宁云卿，寒着双眸道：“你倒是同这婢子走得近。”
宁云卿瞄了眼躺尸的段铃兰，回过头带上些许笑意，“师姐倒是帮我除了个叛徒，方才云卿查得，就是这个婢子同谢三郎报信。”
“哼。”江沉月厌恶得扫了眼段铃兰，望着宁云卿道，“倒叫她脏了你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