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一句,冲下场。
赵墨筠做了一个梦。
梦到很小的时候,第一次看舅舅打比赛。对面那个人,看起来又高又壮。她跟着舅舅的师父就站在八角笼的下面。观众席里坐满了人,从对面那个人上场各种欢呼声就没有断过。
她那个时候还不懂这样的欢呼声意味着什么,只是在觉得这些人好像更喜欢对面那个人之后,有点委屈跟不高兴。
后来,对面那个人只要打到舅舅,周围的人就更高兴了。
再后来,舅舅被那个人压在台上,脸上都是血,她只看到一眼,因为太害怕,直接被吓哭了。
以至于后来,对面那个人是怎么被打趴下的,她一点没有看清。
她只记得,舅舅从台上下来之后,单手抱起她,很开心地用力亲了一下她满是泪的脸。
那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走在公交车站到家那段路上,舅舅抱着她,脸贴在她的脸,轻声说——
“……以后可以因为开心哭,也可以因为难过哭,但是永远都不要因为害怕而哭。因为遇到让自己害怕的事情,一旦哭,就什么都看不清了。所以越是害怕的时候,越要睁大眼睛,打起精神,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要放弃,知道了吗?”
就在眼泪要溢出眼角的时候,赵墨筠人从梦中抽离,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白色的屋顶。
“你醒了?”
眨了眨眼,等视线清明之后,视线下移,看到柳鹤熙守在旁边,握着她的手,满脸紧张地看着他。
赵墨筠这才发现这里是哪里。
学校的医务室。
不由开始回想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大概是猜出她在想什么,柳鹤熙把傅易告诉他的话转述一遍,“你在教室里突然晕倒了,陈米扬他们送你来的医务室。校医看过,说你有点发烧,没有大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赵墨筠抬手,摸到额头上的退烧贴。
“他们人呢?你怎么在这儿?几点了?你不上课吗?”赵墨筠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柳鹤熙一一答,“校医不让人在这儿待着。我是等她出去之后,偷偷溜进来的。我这节也是体育课,还有一会儿才下课。”
赵墨筠手撑着床准备坐起来。
见状,柳鹤熙赶紧起身扶她。
赵墨筠看他太紧张,露出一个笑,“都说没什么大事了,我现在烧也退了。”
柳鹤熙不敢苟同。
谁会没什么大事晕倒的?
他坐在这儿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思来想去,觉得能让她这样的只有两种。不过还没有来得及问,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校医回来了。
校医先问赵墨筠,“醒了?”
又盯着柳鹤熙,声音忽然严厉起来,“不是让你们都出去吗?”
见被质问的人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赵墨筠不由开口,“我感觉好多了,可以回去上课了。是因为怕路上又晕,觉得还是有个人陪着比较好。”
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校医什么人没有见过,不过看破没说破,“我再跟你量□□温,没事你就可以走了。”
拿着体温计过来的时候,又提醒,“你有点低血压,平时要注意,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赵墨筠应下。
等帮赵墨筠把体温计夹好,校医看了看两个人,突然冒出一句,“你们俩都还没有满十八岁吧?未成年啊。有些事还不能做。要是不懂可以来找我,两个人一起不好意思,那就分开来。别嘴上说你喜欢我,我喜欢我,说得热火朝天的,结果轮到做事的时候,就怎么对对方伤害大怎么来。”
旁边两个人,默默窘之。
中午饭点,教学楼里的人一窝蜂涌向食堂。
经过教学楼正门的门厅的时候,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往站在角落里的人投去片刻。
那个人西装革履,光是背影也相当出众。
而看清长相的人,兴奋地抓着身边人的手一阵摇。
赵墨筠跟陈米扬他们走在一起,正到处找柳鹤熙。
一般只要他先下课都会在楼下等她。
“阿筠?”
突然有人开口叫了她一声。
赵墨筠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站在门厅里的人,愣了一会儿,才认出来。
有些惊喜,快步过去,“许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牧以前在舅舅他们的拳馆里练过拳,不过跟舅舅他们那种走职业拳击路子的人不一样,他就是当锻炼,顺带学点防身的技巧。那个时候,他跟舅舅关系很好,也经常来家里。但在她刚上初中的时候,他就出国了。
许牧叹气笑,“许牧?”
伸手,“没大没小。”想点了她额头。
赵墨筠躲开,盯着他,“那不然,许叔叔?”
只比她大几岁的许牧:“…………”
作者有话要说: #头可断,血可流,辈分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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