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欢从托盘里的掏出一个勺子摇了摇:“放心,都给你准备好了。”
啊……越来越不好骗了。
没得办法,陆柯离只能老老实实地自己用起来,一口接着一口,吃得可香了,搞得他们这群人看着都饿。
“咕噜——”还有人的肠胃不受控制地发出声音。
那人尴尬地捂住肚子,“肠胃蠕动而已。”
闫欢对其他人还是很和善:“你们稍等一下,我去下一份面条。”
“太麻烦您了。”那人不太好意思。
“不会。”
这位医生相对比较年轻,年少有成型,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陆柯离不爽。
“家里不是有佣人,要你下什么厨,李渊,把人带到隔壁吃完再过来。”
呵,刚才您死缠烂打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渊推推眼镜,“好的。”
那三位资本傲人的小女佣们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主人真当女佣使唤。毕竟也不用她们做啥重活,卫生也都有专门人员负责,她们是为了陆柯离一人服务,像是待选的秀女,奈何那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陆柯离贴心道:“你别太累了。”
“只要你不作我就不会累。”
两人唇枪舌剑,谁都不落下。
“在你身边,我都很乖的。”
“随便你,我承担不起这个重任。”言外之意:别想赖上我。
她绝不轻易许下承诺。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再度冷下。
闫欢若无其事地递给他一杯水:“今晚的药吃了,其他药我都分好放在分装药盒里,早中晚记得吃。”
陆柯离接过咽下。
“你自己注意点,点滴好了打电话李渊,叫医生过来拔针头。”
“你不陪我吗?”
“我需要收拾一下,你这儿的客房是哪间?”
“二楼第一间,你衣服洗漱用品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他说时还有些隐秘的期待。
闫欢打开他所说的房间,一家卧室相当于她家的全部面积,装修以黑色为主调的北欧风,冷冷清清,除了窗、沙发,衣柜,再多其他,显得过于空旷。
而且,这房间的味道有些熟悉。
她往里走看到一个很大的衣帽间,各式各样的女装按照颜色和风格罗列了满满一柜,多而整齐。
旁边放置着男装,不过与女装不同,款式大多单调,以西装为主,后面才有零零散散几件休闲服和校服。
闫欢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陆柯离的衣服?
向下一看,下层的小抽屉里有喜好的小内内和……纯色蕾丝内|衣,一看标签尺码,正是她的码数。
闫欢咬着后齿生闷气:啊啊啊啊这个小变态!他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而且,旁边贴着放的是男士贴身衣物!
她气愤地放回去,下楼找人算账。
“陆柯离,我问你客房在哪里!”
“二楼第一间啊。”陆柯离还装傻。
闫欢冷冷地看着他,他的东西明目张胆地放着,他当她瞎吗?
很尴尬……
陆柯离笑着打脸:“……旁边的那间是客房。”
“不要再耍花招,不然我们之间的约定作废。”她的语气不太好,转身离开前还不忘交代一句。
“下次我的东西自己带,不用你准备。”然后飞快离开。
他花了心思精心准备了许久,大到整套搭配,小到饰品头绳,都是他一件一件精挑细选出来的,期待她会惊喜会喜欢,结果却被浇了一头掺冰的凉水。
不过她都没意识到,她说了“下次”呢。
一个成熟的人要学会自己从玻璃渣里找糖吃,预防黑化。
——————
闫欢洗漱完接到岑元的微信。
【岑元:你没事吧?】
【欢乐多又多:我没事,我才要问你,去医院看过了吗?】
【岑元:没大碍,你确定你没事?】
【欢乐多又多:嗯。】这个回答,在岑元看来一点都不乐观。
【岑元:不然报警吧。】
闫欢被他的提议愣住了:【没必要吧,而且他正准备高考,万一留有案底对他未来不好。】
那头过了一会儿才回道:【你真的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陆柯离牢牢地掌控于手中。
岑元心中涌现出一股无力感,脑子里有声音告诉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要无视甚至疯狂反抗陆柯离才是对的。
突然腰被人狠狠一摆,听见骨头摩擦的声音,疼得他冒汗。
“手给我。”
“咔哒——”更剧烈的疼痛一路从手腕直冲脑门,岑元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这谁下的手,这么黑。”骨科医生和他有几分交情,就上次想推荐给闫母看的主任医生。
“一个男生。”
“情敌?”
“嗯。”
“你这常年锻炼的人还搞不过一个小男生?练得鸡肉啊。”
“你不知道,那人阴得很,掐着我麻穴撂倒我。”岑元回忆当场那一幕,既感到羞愧又认清陆柯离的阴险。
“你这腿上怎么淤青这么严重?”
“上周喝醉不知道磕到哪里了。”
“你这看起来不像是磕的,像是被人踢的。”医生一看就能看明白。
岑元想到周五听到的闲话,大概能猜出是哪位。
骨科医生一看他神色:“又是那位小男生?”
“八九不离十。”
“你们哪里来这么大的仇怨?”
岑元沉吟,神色认真:“你相信前世今生吗?我和闫欢,甚至是他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在梦中断断续续地了解到,我上辈子和他就已经结下仇怨。我和闫欢情投意合、如胶似漆,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可是他抢走我的未婚妻,破坏了这一切。”
看着他逐渐说红了眼,骨科医生:“……我介绍一个心理医生给你疏导一下吧。”
岑元摇头苦笑:“不用,我心理没问题。”
“我不是开玩笑,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你对象都还没确定下来哪里来的未婚妻。”
“是上一世的。”他解释地很认真。
“……我觉得你还是看个心里医生比较好。”
大家都是在社会主义教育中接受着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熏陶长大,他这种说法太过于匪夷所思,常人难以接受。
就算岑元也是连续好几次梦见相似又不同的场景,那种梦中的夺妻之痛惊醒后还能感受到后怕,切身之痛让他开始接受前世今生之说。
他有预感,陆柯离不会就此罢休的。